亓博直奔楼上。
沐雨烟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来。
应该是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才醒过来。
她眼中的迷离还未消散,就被亓博一把从床上揪了起来。
“你有病吗!”沐雨烟被他的行为激怒,声音还带着困意,但眼中满是愤怒。
“你把木西子怎么样了?”亓博怒目圆瞪。
他的眼睛本来就大,此时一瞪,像是眼睛要掉出来一样恐怖。
沐雨烟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亓博这表情像是要吃人。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样了!”沐雨烟清醒了些,&nbp;&nbp;用力甩开亓博的手。
亓博盯着她的脸看。
沐雨烟的眼中除了愤怒,只剩不耐。
似乎真的没有一点撒谎的意思。
亓博认真地盯着她地眼睛看了好久才转身离开。
壹姐冲上来的时候,亓博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和她擦肩而过。
“亓……”壹姐的话卡在嗓子眼儿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终,壹姐只能目送亓博冷漠离去。
另一边。
木西子搭了个便车,直接从d市的机场出发动身前往国。
路上她联系了刚休假的温冽。
温冽在国的中心机场等她。
“西子。”温冽的声音如他的名字一样冷冽,像是冬日里那一股不肯屈服的山间之泉一样。
木西子没拿行李,&nbp;&nbp;快步走向那边穿着黑色风衣的温冽。
“表哥。”木西子唤他。
温冽抬手,&nbp;&nbp;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头。
“你让我帮你查的那个号码的归属地我已经查到了,你现在要去么?”温冽略带请示地看向木西子。
要知道在营地里,都是其他人请示他。
他从不向别人请示。
唯有他这个最疼爱的表妹是个例外。
“远么?”坐了个小时飞机的木西子有些疲惫。
温冽掏出手机查询了一下,“不太远,应该一个小时左右就能抵达。但是前往这个小渔村的路况不太好。而且这个村子里基本都是些原住民,所以……可能会有沟通上的问题存在。”
“我知道了,那封冶呢?你找到关于他的消息了吗?”木西子紧张地问。
她害怕会得到不好地消息。
温冽没敢说。
这个村子的人是从古早时代一直流传下来的类原始人,主要以攻略其他种族为乐,以攻占弱势种族地领地为荣。
这个村子生活方式不仅原始,还有些血腥。
温冽怕木西子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便选择先不告诉她真相。
两人对话的片刻,已经走到了温冽的纯黑色大旁。
温冽贴心地帮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木西子踩着踏板,动作帅气潇洒地上车。
温冽也难得展现出铁汉柔情的一面,轻=轻柔地帮木西子把车门关上。
“表哥,直接去吧。”木西子系好安全带,打定了主意。
她怕自己晚一秒种,封冶就多一份丧失生命的机会。
温冽从手扣里拿出一把金色漆身的手枪扔给木西子,&nbp;&nbp;“别在腰间,随身携带。”
“小心走火。”温冽的表情有些严肃。
木西子拿着枪,仔细地打量了一变,“放心吧,我之前跟着捷森的时候专门学过。”
温冽这才松开紧皱的眉头。
“捷森?”温冽半响突然重复了一边这个名字。
木西子点点头,但什么都没说。
温冽见她不说话,自然也懂了她的意思,没有再过多的追问。
这些事他能查出来,如果那个狗东西敢欺负他表妹,他可能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车子启动的一瞬间,木西子的心缓缓吊了起来。
毕竟这个国家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她一定要小心谨慎,容不得半点失误。
“记住,不管你路上看到什么,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可以打开车门。”温冽不放心的嘱咐。
木西子皱眉,有些怀疑温冽这番话的目的。
但她最后再温冽的眼神下,还是不得不乖乖地点头同意,“好。”
温冽满意的摸索了下方向盘,一脚油门提了速。
“表哥,我有些困,&nbp;&nbp;先睡一会儿。”木西子靠在座椅上眼皮微微有些耷拉。
“嗯。”温冽柔声。
看着前面的路牌提示,即将进入荒漠公路区。
温冽锁好了车门。
木西子因为心中有事,睡的分外不安稳。
突然,车子一个巨大的起扶颠簸,木西子惊的睁开了眼。
手下意识地握住了那把金枪。
前方五十米,冒出来几个拿着枪的黑人。
他们的打扮明显极具特色,大多是赤着身,单单过了一大块绣了花纹的皮草。
头发很长,不论男女头上都带着各式各样的头饰,头饰越多的人,体格越壮,站的位置越是居中靠前。
一看就是地位较高的首长之类的角色。
那些人举着枪,嘴里振振有词,似乎在威胁温冽停车。
眼看着大与这些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温冽似乎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反而他的油门狠狠的踩下。
木西子抓紧了安全带,大‘咆哮’地往前冲。
那些人避退不急,差一点就被撞成渣渣。
车后续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地枪响。
温冽左一把方向盘,右一把方向盘。
速度快,还要走的弯弯扭扭地躲避飞驰而来地子弹。
木西子感觉自己快要被幌吐了。
“坐好了。”温冽话音刚落。
木西子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大冲着一条断木一跃而过。
车子稳却极重地落地。
木西子感觉她的脑子都要被颠出来了。
反观身边地温冽,一脸认真地开车,似乎毫不受影响。
木西子回头向后看。
正巧看到一个子弹向着后窗飞来。
木西子捂着嘴,已经准备好子弹穿透玻璃的震撼场景。
可惜……这枚子弹却硬生生的镶嵌在了大的后玻璃中。
“表哥……”木西子叫了温冽。
温冽头都没回的解释:“这是我从军/区开出来的车,车窗都是超高材质的防弹薄玻璃,像他们这种攻击打不破的。”
有了温冽的话,木西子的心才放下来了些。
那些人不知从哪整来了烂摩托,三个人一辆在大后面穷追不舍。
只不过,除了那枚镶嵌在后窗的子弹外,其他子弹皆是以超近距离与大擦边,但是却打空了。
木西子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眼看着有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就要追上来。
那人黑漆漆的枪筒几乎直指木西子的脑袋。
木西子深吸一口气。
温冽侧眼一瞟,加快了速度,然后猛地一个急转弯。
木西子感觉自己差点被甩出车外。
但是往后一看,这一下出乎意料的转弯,将后面的人甩出很远。
差距很快被温冽拉开。
但是木西子已经被弄得没有心情睡觉了,索性回头盯着那群蛮横的黑人,“表哥,车技不错啊。”
温冽咧嘴一笑,眼神坚定:“你表哥是少将。”
木西子调侃:“温少将无所不能?”
“嗯哼。”温冽挑眉,毫不谦虚的承认。
不管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还是守护家人,他都无所不能。
按照导航,车子在泥泞的路上飞驰,很快远远地甩开了后面跟着的那些人。
木西子从后视镜中再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后,才舒服的瘫在座椅上。
一个半小时后。
前面的分岔路口出现了一块三四米高的石碑。
石碑静静伫立在岔路口中央,上面写着看不懂的文字,像是画的符咒一样潦草难懂。
“应该就是这里。”温冽踩下刹车,探着头看向那块石碑。
“根据我昨天的定位搜索,这里是一个村落,里面住着类原始人。但是对于他们的生活资料和习性,记载的比较少。我也不太了解。”温冽皱了皱眉,对于这种神秘地带,他本能的有些排斥。
他温少将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
另一边。
封冶浑身撕裂般的痛,耳边叽叽喳喳。
可是他眼皮沉重到抬都抬不起来。
他感觉那些人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扒了。
自己早已破烂不堪的皮肤和麻绳在摩擦。
沉睡中,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把他绑在了十字架上。
突然阳光刺眼。
封冶难受的皱着眉头。
那些人看着他走了好一段路程。
“封……封冶……”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封冶勾唇,自己怕是时日无多,竟都开始幻听了。
他的双眸始终没有睁开过。
往日那个高冷尊贵的ia华国区总裁,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是够悲催的。
“封……封冶……醒醒。你醒醒……”女人的声音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唤着她。
耳边那些人叽里呱啦的声音越来越远。
脚步声也逐渐消失。
他们把他绑起来……走了?
封冶双手用力,硬是盯着刺眼的光,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入目的女人披散着头发,看起来相当狼狈。
“封……冶,太好了,你没死。”女人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庆幸。
封冶努力的闭了闭眼,想要看清眼前人的面孔。
可惜他的眼睛已经坏了……
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封冶愤怒的握紧双手,咬紧了牙关。
他现在甚至不再希望木西子来救他了。
他不希望木西子看到自己现在的狗样子。
“封冶……你是不是看不到我……”女人看不出了他的不对劲。
封冶咬紧牙关,不肯露出自己的脆弱。
女人垂下头,凄惨的笑了笑,“也好……这样你就不会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了。”
女人的嗓子像是被烟呛了一样的难听。
封冶只能隐约间感觉有些熟悉,却完全分辨不出这人到底是谁。
封冶张了张嘴,嗓子干到发出一个音都有撕裂般的痛。
原本想问一下她是谁,可是现在封冶连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谁又能如何。
“封冶……挺好的,黄泉路上我们还能做个伴。”女人转了转头,看着脚下的四方祭祀塔台,自嘲的笑了笑。
人生真是处处充满惊喜。
“今晚,我们可能要被祭。到时候,一定很痛吧……”女人喋喋不休。
封冶却也不烦躁。
虽然她声音难听,但至少让封冶的心知道有同类陪着他。
也算是缘分吧。
可惜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太阳西落,天边的火烧云格外漂亮。
可惜封冶看不到。
“封冶……今天的天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景色。”
脚步声和呜呜啊啊的欢呼声从远处传来。
封冶和女人同时一震,他们的心中都已经明白。
自己的寿命即将抵达尽头。
“封冶……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还能遇到你。”女人露出了这段时间来,最美,最耀眼的笑容。
哪怕她的脸上斑驳不堪。
她缓缓闭上了眼,准备好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就在这时,封冶突然开口了:“陈兮光……如果有下辈子,我想早一点遇到你,比遇到西子再早一点……”
他的声音劈的不像话,说话地时候,嘴里都在往外淌着血。
陈兮光身体一颤,眼泪瞬间眼眶疯狂落下。
他知道……
就算是她的声音已经变了,他也知道……
陈兮光重新睁开眼睛,就看到封冶嘴角处留下的血。
触目惊心。
陈兮光的哭泣声更大了。
之前,她一生要强,从未掉过眼泪。
这段时间,她就算是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也没有掉过一滴泪。
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
可是当封冶艰难的说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哭了。
她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把这几日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封冶勾了勾唇,“兮光,别哭。”
他一说话,血就往出流。
陈兮光看着心疼,哭的更厉害了。
其中站在首位的男人赤着胳膊五大三粗的走上前来。
他看到陈兮光哭了,一下捏住她的下巴,被迫她抬起头来。
那张脸上虽然有一道很长的划痕,但是不影响她的美。
虽然皮肤因为风吹日晒有些粗糙,但是比起这些人来也算是嫩的像豆腐一样。
尤其是哭了的陈兮光,看起来楚楚可怜,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那人眼神变了变,转头和后面的几个男人叽叽咕咕的说着他们听不懂地话。
陈兮光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觉得今天自己的行为可能对这些人造成了某些影响。
她赶忙停止哭泣,害怕的低唤了声封冶的名字:“封冶……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人从腰间的藤蔓上取下匕首猝不及防地刺向她。
陈兮光握紧双手,本能地闭紧双眼。
甚至连脚趾都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别动她!”封冶预感到不对劲,猛烈地挣扎。
可是麻绳捆的太禁了,他像是困兽一般,毫无挣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