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明白了。”
左刚被训斥得心服口服,他行了军礼,转身传达陈天华的指令去了。
收缩队伍,抢救伤员,检查弹药装备,修筑工事。
……
话说在距正面战场约三十余里,一片连绵的土丘背后,陈二率领五十余名骑兵,悄然隐蔽在这里。
“禀报陈队官,大少爷那边的战斗开始了!”
斥候小队长史进,从土丘上的一个隐蔽瞭望台上,奔了下来,向陈二作着禀报。
陈二策动他的枣红马,奔上土丘,向着史进手指的方向望去。
远远的天际边,大股大股的白色烟尘,从大地上腾空而起,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排枪声,不绝于耳。
傻瓜都瞧得明白,那边双方已经进入到了激战状态。
“传令下去,一柱香功夫之后,全体出发,从背后偷袭鹰嘴山大营!”陈二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
一会儿,斥候把命令传到所有突击队员,大家都是翻身上马,重新检查装备,排列好了攻击阵形。
陈二第一次独立承担如此重要的任务,内心十分紧张,以致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着。
他深呼吸了几下,尽快平静下情绪。
陈二将史进叫到身边,按陈天华先前的计划,面授机宜。
史进点头称是,带上一个班的斥候,悄然离开。
……
而此时,在另一个方向上的一片森林里,距离鹰嘴山五十余里距离的营帐里,全副武装的金成艺和梁军师,也正在等着双方交战的战情通报。
“禀报少帮主,官军逃到了一座小山丘上,穆老大的围山战已经开始!”
一名虎师的斥候队长,策马从远处奔来,到帐前滚鞍下马后,就冲进来禀报。
“穆老大带去的人马大约有多少?”
“小的们一路上仔细清点了一下,大约近八百人骑,他留有一百二十几人马守鹰嘴山。”
“好,继续侦报。”金成艺哼哼冷笑二声,对外面大声命令道
“斥候队速速向营地四周多派出警戒斥候,发现有马队接近立马来报。”
“是…”
“那少帮主,咱们还去增援穆老大他们吗?”身边一名副手低声询问道。
“现在增援个屁,穆老大他们二倍多于敌,就算他们吃不下,还不能击溃对手?”
“再等一下,差不多一个时辰再说。”
金成艺说着,把目光投向进门的那个斥候队长,“你速回战场,有什么战况速速回报。”
“遵命…”
那斥候队长抱拳行礼后速速退出军帐,翻身上马后率随从向打得正激烈的小山丘奔驰而去。
穆胡子刚开始出征游骑一营的营地时,并没有倾巢而出,想想也没这个必要。
他的麾下目前还有八百余人骑。
而官军已探明也就三百二十余人骑,自己也是差不多二倍半于他们。
他留下一百二十人骑,交给其胞弟穆老二守老巢。
胞弟穆老二自出道以来,一直是他的副手。
这家伙在苏浙皖一带马匪之中也是素有勇名。
无论箭术刀法都很精湛,双臂跟穆老大一样,臂力过人。
穆老二听斥候禀报说,官军逃入了小山丘,老大准备围山进剿,他听了也就放心了。
更何况,在他的心中,这一场战事所持续的时间,也就在一个时辰左右。
等到洪门少帮主金成艺的虎师一赶到,官军的抵抗,就算上援军,也会立马终结。
昨天攻占鹰嘴山时,放火烧了木材仓库。
实际都不应该放火烧的,这些木材冬天取暖多好,没想到烧完了才想到。
原本不打算占据这个鹰嘴山作为新的据点,但进来一瞧,感觉这里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想永久占领。
现在,鹰嘴山里面到处是烟薰缭绕,只好驱使那些被俘的伐木工在收拾整理。
当然,所有的家眷财物等,都放在据点堡里面,而八百多兄弟们,都在堡外面安营扎寨,待几天之后把堡内收拾干净了,才搬入。
此时,穆老二站在靠近交战方位,一处被烟薰黑的哨楼上,鼓起眼睛,拼命张望。
但也只能看到,远方那腾上半空的滚滚烟尘,听闻响彻云霄的枪声,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二爷,您着急也没有用,好几十里地呢,除非您是空中的神鹰,否则,啥也看不到的。”
一名原来他手下的马匪小头目,看着穆老二有些焦燥的模样,谄媚笑言道。
“不要在二爷我面前提什么神鹰!”穆老二横了他一眼,呵斥道。
不知咋的,这位穆二爷的一只眼睛,过去曾被老鹰啄伤过,差点啄瞎。
所以,他特别憎恨鹰类,提都不准提。
那马匪哨兵一不小心把这茬给忘了,结果碰上一鼻子灰。
他觉得特诲气,撇了撇嘴,又言道
“二爷,您在这里也看不着什么,还是回营帐去喝点小酒,找个年青漂亮点的女俘,去乐呵乐呵吧,咱们近千弟兄,还有洪门兄弟的骑队上来支援,这样的仗还输,那可就没有天理了。”
“您便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们单等着大当家的好消息,今天晚上便可以庆祝了!”
穆老二听着这话可舒心了,他笑言道
“你小子这话说得不错,这仗要是都输了,真是没天理了,啧啧啧!”
“你们在这里给好好看着,二爷我先下去了!”
穆老二冲着那几个匪徒小弟摆摆手,抬脚便向哨楼之下走去。
“二爷走好!”
“二爷去乐呵吧!”
穆老二笑着迈腿向下走去。
向下才走了两步,他的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了大营后方,整个人一下子凝住了。
眼前的地平面上,出现了一长串的黑点,正在迅速向鹰嘴山大营这边移动着。
他心中遽然一惊,三脚两步从梯子跳上来,攀着哨楼的栏杆,手搭着凉蓬,向那边看去。
“二爷,怎么了?”几个马匪哨兵把身子也转了过来。
那些黑点来得好快,刚刚还是一些小黑点,轻眼之间,便已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那是骑兵…是敌人?
麻痹的,是官军骑兵!
每人身上统一的棉军服和军帽,此时已经是清晰可见,马匪没有统一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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