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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拜见盛宣怀

    <b></b>                  “哦怪不得他们开来的,都是军用船只和快艇,原来是浙江按擦使大人的女婿,还是个开办银行的商人,那他去煤山镇干什么?也想去入股办煤矿?”席裕褀嘟囔着。

    “我看这年轻人目光炯炯,志向远大,自身武艺高强,怀有济世安民的侠义心肠,又有军人撑腰,将来一定大有前程。”

    席裕福见过陈天华,印象不错。

    许父许母也忍不住地点头,看了许云媛一眼,有点异想。

    作为父母,女儿不幸遭遇让他们痛心疾首,事至如此,只能考虑今后怎么办。

    女儿年纪轻轻的,那肯定是再嫁为人妇为妥。

    今天在码头,他们也见到过陈天华,要说是选女婿的话,那真是求之不得。

    可惜,人家是名花有主。

    “不说这些了,反正云儿安全回来了,请她洗个澡休息休息,晚上家里好好喝顿酒压压惊,怎么感谢慢慢考虑,反正还有三天时间。”

    “也好,就这么定了。”席裕褀说道。

    ……

    淮海路,盛公馆。

    上海图书馆东侧,对面是英国乡村绅士俱乐部。

    一座跟李公馆几乎一样的英国乡村庄园,占地约有一万余平方,里面有一处不小的湖泊。

    每层楼都有木头阳台,在陈天华眼里,它有点瑞士风格。

    这里跟李公馆不同的是,在庄园大门有二名全副武装的清兵站岗,园里有不少头戴花翎的官员在走动。

    毕竟是正二品清廷命官的宅院,跟在野的李经方大有不同。

    庄园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红色的本板,上面用烫金字书写着盛宣怀的所有头衔和尊称,而且还是中英文标注。

    陈天华见了大为不解。

    走进偌大的会客厅,中间有英式挂钟,中央是灯笼式煤气灯。

    其整个布置是中西结合,敢情是经常有洋人前来拜访,让他们各取喜好。

    一边是中式家俱,许多字画和价值不菲的花瓶,蒙古地毯。

    而另一边,则完全西洋化,家具是圈椅和卧式沙发,俄国地毯。

    墙上是英国的钢板动物刻画。

    虽然画是无名没品,可落地灯却是极为有名,叫做‘沙龙灯塔’。

    茶几上摆放着咖啡,牛奶糖,还有马尼拉雪茄和埃及香烟,还有法国大香槟。

    但盛宣怀见陈天华,并不在大客厅或小客厅里,而是在他的什么书院。

    那里才是他处置日常公务,跟中外来宾正式洽谈的地方。

    管家来了,告之陈天华一个人去书院。

    也许是想考验一下这个年轻人,能否具有能力担当。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跟随一名头戴花翎顶带的从事,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院落前。

    这里便是盛宣怀的中枢所在地。

    “陈先生请吧!”

    陈天华微微点了点头,跟随从事走进了书院侧门,然后再顺着中轴线直行,一直来到中间那个正房,才停住了脚步。

    “请陈先生稍等,本职先去禀报。”

    从那名从事的花翎顶带和补子,陈天华判定,其官衔应该在正五品,但对陈天华很是客气,也很恭敬。

    但凡被盛大人私自约到书院见的人,非富即贵,许多洋人领事,洋行老板,当地富豪就在此被约见。

    “请便…”陈天华点头示意。

    这位从事快步进去禀报了。

    “陈先生请进,盛大人就在房间里等你。”

    只一会儿,从事从朝房里走了出来,微微躬身道。

    他知道盛大人尊贵,也挺忙的,绝非谁想见都能让他接见的。

    但今日这一个年轻人,没有任何官衔,也非洋人,进去一通报便可接见,很是少见。

    陈天华正要抬脚进去,那位从事瞧了他一身轻便装,忍不住提醒道

    “陈先生要不要先去换一身正服?”

    陈天华一个怔愣,想到自己是私访,怎么可能会着正服。

    况且,他只是个普通商人,所谓正服那都是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人看法不同而已。

    也许这位从事,见的官员或领事太多,他们都会着官服或官便服。

    而陪同前来的李经方,对他这身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今天来的确有些唐突,也没有想到要换什么正装在书院相见。

    再说,他这二年都是在做买卖,无论见谁那都是一身常服,所以习惯了。

    说起来,他还没有在正规场合里,拜见过什么王公大臣,见过最大的大清官员,就是自己的岳丈李存智了。

    可李存智从没有这种规矩。

    上公堂官衙去拜见王公大臣,应穿官礼服,这里大清朝制礼仪规矩。

    但这是在盛公馆,是官邸不是衙门啊。

    陈天华有所不知,上海盛公馆就是盛宣怀的府衙,办公生活都在一起。

    他真正的衙门在北京,而在上海,他管理得都是官办企业,什么轮船招商局,通商银行等等太多。

    干脆,他就在公馆里办公。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在公馆大门前公示自己的官衔,爵位,尊称等。

    就是在变相地告之,这里也算是衙门。

    但,现在让他去哪里换呢?

    “谢谢提醒,来不及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走进了盛宣怀的朝房。

    朝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清香,是从屋角的青铜蹲兽香炉内传来,整间屋子明亮简洁,收拾得整整齐齐。

    身着官服的工部左侍郎盛宣怀,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案几前奋笔疾书。

    他头也不抬,似乎没有看见有人到来。

    这里既不是官衙,也不完全算是私宅,而是官邸书院。

    陈天华想了想,还是施以参见礼为妥。

    “在下陈天华,参见盛大人。”陈天华双手一合,一揖到底,但没有下跪。

    “你来了,稍等片刻,本官写完这几行字就好!”盛宣怀头还是没抬。

    但他知道进来的人,一定是李经方隆重推崇的青年才俊陈天华。

    陈天华花了一天两夜写的计划书,经李经方上呈,他已看过,总体还是满意。

    他是以夷制夷,以西洋牵制东洋的主张者,也是坚定的执行者。

    对于东洋岛国长期窥伺与吞噬我国疆土,早已愤慨。

    陈天华的计划书主旨,恰恰是主张扼东扬西。

    光凭这点,他不看计划书内容,已有强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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