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啊…”
见拔刀相向,有人吓得惊叫起来,纷纷连连后退,后面的人被推倒在地……
现场喊爹叫娘的一片混乱。
费映屯也在后退之列,他见王老五掀翻了桌子,心里暗自高兴。
破坏了现场,死无对证,事后他也可以有个说辞。
而桌子是王老五掀的,刀都拔出来了,干脆,就由他去摆平算了。
所以,费映屯并没有出面制止,而是稳坐钓鱼台,看看事态怎么走向。
最后,他才出现收拾残局。
瞧瞧,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陈天华坐着一动不动,嘴角却咧出一抹冷弧。
这种变局完全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的是,出手方的不是费映屯,而是这个打手队长王老五,他自己擅自行动。
眼看着那王老五的尖刀,已逼到陈天华眼前,却未见他事先躲避或反击。
“啊,怎么还不躲开……”
“别,这要死人的……”
“……”
惊呼声是周边那些观客们发出的。
费映屯做壁上观,是冷眼旁观。
就在大家惊呼、紧张之时,只见石风出手了。
只见他一把捏住打手王老五的持刀手腕,刀尖离额头一寸距离就戛然而止。
接着是“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渗人的清晰可闻。
“啊…”
王老五痛得脸都扭曲了,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手上尖刀不由得脱手而坠。
“卟嗤…”
尖刀还不偏不倚,刚好钉进他的脚背上。
“啊,我的手…”
王老五可顾不上脚背,他感觉自己的右手手腕,宛如被巨型夯路石给碾压过了,将他的骨头碾压得粉碎。
这一情况突变,又是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这位少当家的,不但赌技一流,武功也高超,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是个什么人物?
哪路神仙派出来的?
冷眼旁观的费映屯,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惊愕失色,还不知所措。
他陡然想到的是,费家在江湖上的众多冤家对头,脑子里在快速盘算。
待到陈天华将手轻轻松开,只见王老五的右手手腕处,已变成紫黑的一团软肉。
他的手掌和手臂之间,似乎只依靠表皮在连接,手腕处的骨头彻底变成粉末状。
“费二爷,我说过只要他的一只手,不过,就这怂坯脏兮兮的手,还正值不了四千块大洋。”
陈天华喉咙里冷冷的吐出这么一句,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王老五疼得额头青筋暴起,冷汗直流,脸色苍白,双眼中泛起了泪光。
这只右手肯定是废了,以后还能干什么呢。
屋里的其它五位打手,被陈天华这手碎骨功夫给吓傻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费映屯也不敢冒然让他们出击,他不是傻子,现在看来,这个少当家的绝不是普通人。
一切待摸清楚底细再动手不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们这种捞偏门混社会,每天在刀口上舔血的人,绝对不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最终比得是底牌。
陈天华犀利眼睛扫了四周一眼,见费映屯沉着脸一句不吭,仿佛这事跟他毫无关系一样。
冷酷的笑容在嘴巴浮现,充满了无尽的冰冷。
凡是触碰到这抹笑容的人,仿佛身体瞬间冻结了,背后的脊梁骨嗖嗖发寒。
陈天华脸上云淡风轻,从椅子上起身转身出去,一旁打手和看客们纷纷让开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是个狠角,恐怕是个魔鬼,他们害怕惹怒了他。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拿起林根没喝完的那小坛老酒,“咕咚…咕咚…”全部吞下,咚的一声,把坛子顿在长柜上。
老鸨梅姐是寒蝉若惊,浑身都在发颤,她哆哆嗦嗦上前一步,陪罪道
“少当家的,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该惹您的人,这是翠微居的不对,要不,我陪您一个晚上,保证让您满意。”
这骚娘们还以为自己是块新鲜的五花肉呢。
陈天华抹去嘴角的酒渍,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咧嘴讥讽道
“呵呵,省省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大踏步走出翠微居。
“少当家的,你没事吧。”
突然,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面,吴老三和阿华现身出来,而陈华手上还端有把鸟铳。
陈天华看了差点笑喷。
这把鸟铳,应该是清中期以前的老古董,吓唬吓唬人还差不多,实战起来就只能充当烧火棍。
“哎你们在这里干啥,根子哥呢?”陈天华很正经地问道。
“他在船上没事,我们俩不放心你,正商量着准备冲进去,帮你一把呢。”阿华神色紧张地说着。
哼哼,要等着你们俩冲进去,估计是抬尸。
不管怎样说,这话听上去顺耳,让人舒服。
刚才二个打手架着林根,走到了翠微居外就抛下不管了,吴老三一个人根本弄不动林根,无奈之下他到河码头把阿华唤来。
两人费了老劲才将林根搀扶入船。
末了,吴老三将陈天华在里面的情况跟阿华一说,可把吊眼给急坏了。
他跟陈天华在一起时间长,虽然年纪比后者大,但他像个跟班似的,自然而然感情就深厚些。
“土根啥时候学会赌博了?这不是瞎弄嘛,这要出大事体来。”阿华嚷嚷道。
“那咱们把根子放在船上,回头去探一下动静。”
“好…”
阿华操起那杆古董式火铳,和吴老三俩人来到翠微居门口,看到前院闹哄哄的人山人海,惊呼声此起彼伏,估计里面在开始赌了。
“阿华,咱们就别进去了,土根还真有些斜火,竟然给赌上了,咱们就在门外隐着,静观其变。”吴老三想了想说道。
他其实心里很害怕,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现在,他都后悔当初听土根来这里,现在进退两难。
“好,听三哥的。”阿华点头同意。
其实,到了这门口,陈华也是双腿直打抖擞。
不怕,那是哄鬼的。
二个原本老实巴交的佃户,突然间让他们抛头露面的逞英雄,确实难为他们了。
就这样,他们俩分别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
忽然,听得前院传出惨叫声,接着是适哄哄的尖叫声,喊爹叫娘声……
这下把二人给吓了不轻,差点尿都要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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