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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校舍,空气里布满了血腥味,地上散落着撕裂的衣物破碎的残肢,无疑给这间校舍渲染了不少恐怖的氛围。
站在校舍下面,甚至还能听见,上面喊破喉咙的厮杀声。
今晚注定是不太平的。
在屋子里躲了十几分钟,邹夏终于觉得无聊,耐不住寂寞,打开门往走廊上看了几眼。
人组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现在走廊上除了他们,只剩下两组人马。
不知道是出于不想被怀疑,还是出于一时手痒,居然掏出刀往前冲了一段,眼看着马上要加入战斗之中,忽然被外围的一组人马推了下胸口,便立马又倒飞出十几米远。
嘴里咳着血,倒在了更远的位置。
听见声音的杨可从宿舍门里探出头,看见邹夏不着头脑的演技,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配合了。
应该把他扶起来吗?
但是他要是装弱,是不是在地上多躺一会儿好点?
“小子,你顾好自己!”
人组看见邹夏出丑,一时也是哭笑不得,这么菜,乖乖躲好不行吗,非得出来送?
不过邹夏的忽然袭击,倒是让另组人马分神了一下。
机会稍纵即逝。
他们立即做出判断,先解决一组人马,然后再合力对付另一组。
血腥四溅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邹夏的插局,几分钟便分出了胜负。
在战斗里夺下一笔丰厚积分的人组心情大好。
把躺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的邹夏扶了起来。
“小子,胆子可以啊,那样的战斗都敢往里钻?”人组看着邹夏不停的抹着下巴上的血,朗笑了起来。
“嘿嘿嘿”
邹夏也跟着傻笑。
其实说起来简单,走廊上那几伙儿玩家都是刀枪剑戟的拼武器,还有持有热武器的,但是现场的视觉效果上并不简单。
每把武器都是像还愿那样,具有特殊效果的,而且他们的体质也不全是人类。
像杨可兑换的吸血鬼,虽然只是新手体质,但是其恢复能力在阶以内都是非常吃香的。
上一刻,刀子破开皮肉砍碎骨头。
下一刻,骨骼愈合,伤口复原。
阶吸血鬼的恢复能力极强,远不是阶的杨可能比,面前有一群这样的玩家,别的阶玩家绝对是绕道走,但是邹夏敢往前拼。
这至少说明了一点,在他心里已经把结盟当真了,而且他坚信自己在别人困难时起到了作用,当自己困难时别人也会这样无私的帮自己。
傻兮兮的想法,
但正是这种傻兮兮的表象,让人组真正的卸下了防备。
这种卸下防备,并非意味着,他们真把邹夏当自己人了,要带着他混,甚至最终带着他赢。
这种卸下防备,只是意味着,他们相信了邹夏浮于表象的演技,不会再防备他是否有着反骨和其他想法。
‘往后是道分界线,游戏难度会截然不同。’
这种猜测是正确的。
解决完其他玩家,几人回到宿舍里,做短暂的修整。
周围安静下来,夜风呼呼的吹着,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小动静,时不时的就会响起两声。
邹夏躺在宿舍床上,每次快睡着的时候,床底下立马就传出那种弹力球反复弹跳的声音。
掀开床单的时候,他在屋子里问了一圈,别人全都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是偏偏他看得见,
床脚处,缩着一个小男孩,因为床板高度很低,小男孩缩在床下,身子都挤得变了形,手里握着两颗眼珠子,时不时就往地上抛
而这些都是别人看不见的。
他也不能说。
就这样躺了分钟左右,警察人组里,估摸着应该是实力最次的男人,忽然半梦半醒的喊了一声。
吐字带着那种睡梦中的惺忪,但还是让人听得很清楚“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身体动不了了?”
邹夏坐起身,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感觉你身上重吗?是不是有种被什么东西压着的感觉?”
这一问,倒是不知道他听见与否。
其他人倒是都迅速清醒过来,盯着男人的床铺看,眼里闪过一丝荒唐和恐惧。
这次他们都看见了,
在男人的身上压着个人,光着身子的女人,但是画面并没有很暧昧,女人身上全是鲜血,布满了伤口,泛黄的肋骨都露出了半截,肋骨里不见任何内脏。
脸上也是全是脓包和血洞,嘴里的舌头都从脸颊侧面的血洞里伸到了外面。
偏偏躺在床上的男人,脸上带着中说不出的享受,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仿佛梦到了什么让人流连忘返的画面
“要把他喊醒吗?”邹夏忍住没笑,悄咪咪问了一句。
“还是算了,他不是表情还挺高兴的吗。”人组的另外俩人俨然是损友模样,一人甚至还掏出了手机“不行,这画面百年难遇,我高低得拍下来,等他醒了,恶心恶心他。”
“卧槽!”
不拍不要紧,这一拍,画面里的人竟然不是床上的玩家,而是他自己。
画面里的自己,脸色枯黄,看着与死人无异。
而自己后面,俨然站着个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脸色惨白的不见半点血色,眼眶里没有眼珠,完全就是两个漆黑的大窟窿。
穿着黄色的长裙,一手掀开自己的头皮,一手伸进头皮里,似乎在掏什么东西吃
这个时候,几乎屋里所有人脸上都看不见笑容了,他们也多多少少发现了自己身边的异常。
这些玩意,比他们以前见过的鬼还恐怖。
倒不是真的有多吓人,而是这些东西,你甚至看都不一定能看见它们,更别说碰着了。
看得见,摸不着,怎么打?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床底下的那个孩子,也已经顺着邹夏的背爬到了他肩膀上。
“把他叫醒,离开这里!”
人组里的老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严肃命令道。
事关生命,所有人也不敢大意,连忙上前叫喊,推搡,但是他就像是睡死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倒是压他身上的那只女鬼,带血丝的眼珠不屑的从他们身上扫过。
讽刺一般把身下的男人压的更紧了。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人组里,被吸食脑髓的那位,有点坚持不住了,脸色惨白如纸,倚着墙坐了下来。
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一样,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但多数是入不敷出。
杨可紧张的跟在邹夏一侧,虽然她也有点害怕,但是更怕邹夏会把自己落下。
邹夏倒是不怎么紧张,时不时还拾起地上的残肢,逗一逗肩膀上的小鬼。
小东西很调皮,两手紧紧掐着自己脖子,但是玩心也很重,每次邹夏逗弄它的时候,手上的力道都会忍不住松开许多。
另外人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叫不醒了,转身想离开,但是不管怎么往外跑,最终都会跑回这间屋里。
鬼打墙,鬼物唯一能掌握的一种牢术。
破解方法有很多,而且并不难破解。
但是显然人组没有这种本事,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渐渐也放弃了离开这种想法。
因为面临着死亡的压力,脾气也渐渐上来了,看着坐在床上坐以待毙的邹夏和杨可,不由得对他们呵斥起来。
甚至折磨人般的让他们替自己从这里到楼道来回跑。
但是俩人却没有一人听了他们的命令,邹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色彩,
“真是的,原本还以为你们能走的更远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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