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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高挺鼻梁上还有一点痣,垂眸时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嘴唇轻抿的时候,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冷漠然的样子。
三千墨发垂着,被冷风微微吹气。
发白的皮肤,就连青筋都隐隐能看到。
除去月色和星光,他的俊美就是第三种绝色。
莫楚听到动静以后,转头就看到温如歌走了进来,嘴角轻轻扯动一下,这才开口道,“皇姐……”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仔细去听得时候,才能听到尾音处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
温如歌喉咙滚动了一下,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莫楚这张脸格外的熟悉。
难道是因为莫楚经常这样说,所以她才会不由自主的以为自己就是他的皇姐吗?
温如歌摒弃思绪,这才抬步走了过去,身后的小太监紧紧的跟着温如歌。
怕是因为太后担心莫楚对温如歌做什么,这才吩咐小太监寸步不离的。
莫楚一双狭长的眸子不经心的看向身后的小太监,“你先出去吧,我同皇姐说说话。”
小太监为难的看了一眼温如歌,他不敢忤逆莫楚,莫楚的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冰冷,让人十分畏惧。
温如歌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我说完话就走。”
听到温如歌这么说,小太监这才低头,恭敬的退了出去,同其他小太监一起将宫苑大门关上。
桌子上燃着小火炉,上面正温热着酒。
“皇姐应该听说过,拓跋家族酿的桑落酒最是好喝,尤其是当年风华绝代的拓跋大小姐,拓跋湘,酿的一手好酒。”
莫楚伸手拿起温好的酒,倒进了温如歌的酒杯中。
“记得当年你我二人贪念宫宴的歌舞升平,就想着从偏僻的宫苑去浮光殿瞧一眼,看看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歌舞。”
莫楚眼角泛红,“那个时候,拓跋家族进贡桑落酒,庆祝宫宴,你我偷偷的尝了尝剩下的一些散酒。那个时候虽然从未有人正眼瞧过我,可母妃和皇姐你都在我身边。”
“那个时候你刚刚过了六岁生辰,母妃替你绣了一个荷包,你一直戴在身上,”
温如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蓦然一疼,像是什么东西被突然撕裂开了一样。
…
宫苑,残破,有两个半分的小孩蹲在地上捧着脸看月亮。
“听说喝过桑落酒的人,都知道一句话。”
“什么话?”
“不知桑落酒,今岁与谁倾。”
“皇姐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
恍恍惚惚的虚影从脑中轰然而出。
温如歌的手不自觉紧握,她看向莫楚,开口道,“你不用再跟我说这些了,我不是你皇姐。”
说完以后,温如歌当即就站了起来,准备往回走。
莫楚连忙起身,一把拽住了温如歌的手腕,伸手抱住了她,他声音格外的沙哑“皇姐……到底为什么?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死活不愿意认我?”
温如歌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自己根本就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
如果她真的是莫楚的皇姐,又怎么会从小生活在温家?也不会在小时候遇到战南霆,而且真正的梁非月死在了南朝。
可她如果不是……在莫楚刚刚开口讲以前事情的时候,她又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一些奇怪的画面?
这一切的纠结,都让温如歌心乱如麻,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你,你的皇姐另有其人,而且那个女子是真实存在的,她才叫非月,宫变那日我之所以骗你,是因为要保住性命,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莫楚一双眸子紧紧的看着温如歌,“我不是不愿意相信,皇姐,什么样的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莫楚三千墨发垂落,一张白皙俊美的脸上带着愁色,狭长眼底的微微泛红。
温如歌觉得自己和莫楚说不清楚,当即用力的挣脱开莫楚的手,脚步后退了几下,“莫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以后,温如歌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拼命的想转头去看背后的莫楚,想到他的眼神,温如歌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从心里不愿意对莫楚说重话……
可是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很害怕,让她无法面对。
温如歌出宫苑的时候,停顿住了脚步,抬头朝着有些阴沉的天色看了看。
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重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王妃娘娘,您出来了。”候在在外面的小太监看到温如歌走出来,连忙恭敬的走了过来,低头哈腰的赔笑。
温如歌看向旁边的太监,“这位公公,我想问一下,莫楚他……当真是半个月以后被斩首示众吗?”
小太监点头,“没错,陛下已经下了旨意了。”
温如歌鼻头有些莫名的酸涩,“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王妃娘娘,七皇子犯的可是弑杀君王,篡权夺位的死罪。即便陛下年幼,可也甚至篡权谋逆的威胁,而且老臣一致要求处死七皇子。”
温如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多说话。
慈宁宫内。
“怎么样了,如歌那孩子走了吗?”
说话的人正是太后。
她虽年过四十,可如今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身边的秋嬷嬷恭敬点头,抬头看到太后的华发时,还是不免有些心酸。
先帝驾崩的那晚,秋嬷嬷原以为太后只是伤心,情绪却格外平静。她也就没有过多担心太后的安危。
可没曾想,第二日秋嬷嬷进寑殿伺候太后洗漱之时,推开门,太后已是满头白发了。
先帝去世,皇后一夜白头。
“娘娘,摄政王妃已经回去了。”
太后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了吗?”
秋嬷嬷摇头,“还未曾回来。只是……娘娘真的觉得摄政王妃就是当年的非月公主吗?”
太后点头,“哀家不会记错的,从宫变那日哀家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确定了。”
“只是哀家奇怪她这么多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记忆全无?”
正在此时,殿外的人匆匆来报,说是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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