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滢本来就是干脆利落的人。既然他自己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就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选。
秦涵听到沈裴滢的话,愣了好一会儿。
“就因为婉儿如今怀了身孕,所以你就要跟我和离吗?沈裴滢,这是你自己选的!”
沈裴滢冷冷的笑了笑。一双细长的眸子里面都是高傲和不屑之色。
“我沈裴滢出身高贵,当初下嫁给你,确实是你祖上烧了高香。否则你以为你能攀得上我吗?今日我便告诉你。我绝不会,一女共侍二夫。”
说完以后,沈裴滢直接看向身边的侍女,冷声吩咐,“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今日便通知国公府的人过来接我。”
侍女自然是向着沈裴滢的,通道吩咐以后,直接就去替她收拾行李了。
秦涵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直视沈裴滢:“好啊。既然你自己已经决定了,我绝不会多加阻拦。和离书改日便会送到你们国公府上。希望你这沈家大小姐能够自己度过余生。”
说完以后,秦涵直接伸手拉住林婉儿,堂而皇之的离开了房内。
林婉儿眼中掩盖的得意之色,转头看向沈裴滢的时候,秀气的柳眉得意的上扬,颇为挑衅的笑了笑。
沈裴滢气的不行,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胡乱的砸了一通。
而站在旁边的嬷嬷想开口劝说,却也生生的忍住了。
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沈裴滢来收拾好了,从国公府过来接她离开的下人,一同除了府门。
秦涵的母亲知这个消息以后,当即就破口大骂。
指着秦涵的鼻子开口道:“你看看你当年看上的是什么女人?身为一个高门贵女竟然这般善妒。还不允许婉儿怀上你的孩子。随她去吧,她想要和离别和离吧,咱们秦家又不是离不开她!”
旁边的林婉儿连忙安慰了起来。看上去又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的。
沈裴滢坐上离开的马车,她整个人异常的烦闷,掀开马车的帘子。
此时的京城外已经漆黑一片。
因为战王殿下和战王妃去世的缘故,所以此时的京城不允许太过热闹。
正在这个时候,沈裴滢微微收紧的眸子,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府宅。
“那不是如歌他们家的宅子吗?”
听说温家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大晋,就唯独只有温三公子还住在温府里面。
怎么今天晚上外面竟点起了灯?
难不成是有什么人来了温府吗?
沈裴滢心里放心不下,直接吩咐车夫停了下来。
等她一个人走近的时候才看到,竟然是官府的马车?
沈裴滢旁边跟着的侍女低声的开口道:“夫人,你说温府里面的人会不会犯了什么错,所以官府的人找了过来?”
沈裴滢见识深远,她自小就听外祖父说过朝堂上的阴谋诡谲,若不是当时见过这辆马车,她也不会多想什么。
一般人是认不出这是官府张尚书府内的马车的。
好端端的,张尚书怎么会来温府?
沈裴滢心里面担忧,毕竟谁都知道温如歌的三哥,是一个坐在轮椅上,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你先等着,我进去看看。”
侍女跟随沈裴滢身边多年,知道沈裴滢是什么样的性子。
即便她心里不放心,想出口阻拦,沈裴滢也绝不会听。
随后,沈裴滢就提着衣裙走了进去。
而在温府外面的墙壁上,一个黑衣暗卫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奉战南霆的命,过来接走温三公子,没想到竟然晚了一步,让朝廷中的人先一步走了进去。
所以没办法,只能潜伏在外面等着,看情况。
“张尚书此番的话就是要过来告诉我,如今的温府要被收入朝廷之中,所以我只能居住在皇宫里面吗?”
一个清冽冷漠的声音传了出来。
沈裴滢微微眯眼,心里面顿时揪了一下。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怎么就将温家的宅子收入朝廷中了?还要让温三公子住进皇宫。
“温三公子说的没错。毕竟你也是战王妃的亲哥哥。所以皇上体恤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再加上此时的温宅已经没有人住了,若是空着,那便是浪费了。”
“这是我温家自己花钱修缮的宅子。即便是没有人住,皇上又有什么权利将宅子没收充公?”
温璟不卑不亢的看向面前的张尚书。
即便他如今坐在轮椅上面,可是气场依旧不弱。
“温三公子说的没错。是因为宅子没有人住就要收入皇室之中,那他就说是温家人回来了,又该何去何从?”
沈裴滢走了出来,他并不知道张尚书的目的就是为了带走温璟。
没收府邸只是一个噱头罢了。
温府外面并没有守卫。
而张尚书也并不想兴师动众,所以并没有派任何人在外面把守。
看到沈裴滢突然闯了进来,张尚书显然愣了一下。
“这不是平西侯夫人吗?怎么大半夜的竟然也出来了,还来了这温府?皇上并没有强求,只是想将宅子好好翻修一下,免得荒废,所以这才好意,让温三公子先进皇宫休息几日。”
沈裴滢漠然的看向张尚书,随后才将目光看向了温璟。
让沈裴滢没想到的是,温璟一贯冷漠的目光中竟传过来了哀求的神色。
沈裴滢愣了一下。
温璟这是在寻求她的帮助吗?
沈裴滢不是傻子,她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看来这个张尚书目的不纯,而理由又是温璟没办法拒绝的。
所以温璟是想让她帮忙,阻止张尚书把他带入皇宫?
想到这里,沈裴滢端正了神色,像张尚书,随后才开口,“想来张尚书大人也知道我和战王妃一向关系要好。如今战王妃突然出事,我心里面定然是难过的。”
随后,她继续开口。
“只是偶然在家中想起。战王妃在我府内留下了一些东西,需要我亲手交给她的家人,所以这才过来寻温三公子,想让温三公子同我回一趟府内。”
张尚书听到沈裴滢的话,不由自主地蹙紧了花白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