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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er_ip"><b></b>    几人卖了棉花之后,便去会计处支钱。

    玉虎和狗蛋倒腾了半天花包,出了不少汗水,感觉有一些口渴,于是两人便商量着去哪儿找点儿水喝。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瞎转,这时,玉虎就见一个姑娘推门走进一个屋子,在姑娘推门的一瞬间,玉虎发现屋子里面有一个水龙头,这小子眼前一亮,对狗蛋说道“这不是正好吗?走,哥哥领你去解解渴。”

    狗蛋看到门上写着非公莫入四个大字,心存疑虑踌躇不前,忍不住小声嘀咕“人家让进吗?。”

    玉虎大咧咧道“怎么不能进?我就问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只管往里进准没错。”说着话竟直往里就闯。

    里面的姑娘出声斥责“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

    玉虎更不搭话,先自对着水龙头喝了一个痛快,然后才打着饱嗝断断续续道“兄弟我口渴难耐,进来讨一口水喝,怎么,有什么不可以吗?”

    姑娘一脸冰霜“你是谁呀?没看到门上写的字吗?”

    “看到了呀,要不是看到门上写的字,我还不进来呢。”

    “看多了你还往里闯?你究竟识不识字?”

    “你这门上不是写的非公莫入吗?那我进来也没错啊。”

    姑娘满腹怨气“你算干嘛滴呢?既然知道非公莫入,你还冒冒失失地四处乱窜,简直是岂有此理!”

    玉虎据理力争道“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反而鸠占鹊巢责问起我来了,我却要问问你,既然门上写的是非公莫入,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进来了?我要是不能进来的话,你个母的怎么就能进来呢?真不知道你们是不让公的进呢,还是不让母的进?”

    姑娘被玉虎的一套狗屁理论怼的是无言以对,又羞又气道“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我胡搅蛮缠?呵呵,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咱们让大伙儿评评理到底是谁胡搅蛮缠?今天我就要跟你决一雌雄,争论个是非曲直!明明是非公莫入,母的能进,为什么公的就不能进?还有没有天理啊?”

    姑娘羞愤难言,非公莫入的意思是与工作无关的人员不能随便进入。谁知到了这小子嘴里竟然胡扯到公母的字面上,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跟这种无赖根本就分不出里表,争论下去也是白费唾沫,所谓好鞋不踏臭狗屎。如此一想,也就不再跟玉虎争执不休。

    狗蛋见姑娘不再言语,借机也跑去屋里喝了个水饱。

    两个人出来之后,玉虎意犹未尽,上厕所时乘兴又拿一个粉笔头儿在男厕上写了非公莫入四个大字。

    有人想上厕所看到他写的字忍不住问道“兄弟,这厕所是不是只有工作人员才可以上呀?让不让我去?”

    “你没见上面写的字吗?只要是男人就可以进。”

    “你这上面写着非公莫入,我还以为不是工作人员就不让进呢。”

    “非也,非也,非公莫入者意思是男子请进,女人不可以进……。”

    虽然玉虎只是无聊取乐,但是时常有上厕所的人被误导,以为不是工作人员不可以使用,只好舍近求远,多跑几步路。后来保洁清扫卫生时,擦去字迹才消除误会。

    回头再说玉虎,这小子跟狗蛋从厕所出来,就拿着单据去结算窗口支取钱款。

    由于资金周转不开,所以,这次只让支取花款的一半,其中的零分便用糖块代替。负责支款的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她是棉站吴站长的女儿,名叫吴芳,长得极为标致,直把一些前来支款的小伙子看得傻了一般。

    不一会儿,便轮到玉虎支款,这小子是何等顽皮之人,见到漂亮的姑娘,不找点便宜怎肯罢休?只见他接过糖来便拿对方开起了玩笑“咦!今天这事儿还不错,想不到还有大姑娘请咱吃喜糖呢,你们这儿这是谁要结婚啊?”

    吴芳一听心里有气,于是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有人请你吃,是你自己花钱买的!”

    玉虎接过钱一数,不解地问“给的钱怎么不对?”

    “最近棉站现金不足,因此经站领导研究决定这次的花款先发放百分之五十,余款等到下次补清。”

    “咱俩搞搞儿吧,你让我(取)娶了行不行?”

    “不行!支钱的又不是你一个人,这么多人让谁取不让谁取?我让你取了,后面的人又该有意见了。”

    玉虎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娶(取)了吧,我还打算用这钱过事呢,你不让娶(取)我还怎么结婚?”

    吴芳斩钉截铁、不讲情面“不行就是不行,你就别再纠缠不休了,即便你屈尊下跪,我也不会让你取!”

    一些人听出玉虎的话是铜铃打鼓另有音,渐渐地也听出点儿门道,忍不住哄笑起来。

    吴芳说了那些话也觉得不对头,细一思量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张粉脸不由得阵阵发烧,不过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她是干着急也没法子,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时,又听狗蛋插口道“老兄!你们两个登记过了吗?”

    玉虎一见有人帮腔更加得意”我们早就登记过了,一进门儿第一件事先登记,你看那不是吗?俺的那个小红本儿还在她手上呢!”

    “你是怎么搞的?拿个售棉证糊弄人家,人家哪能让你娶呢?你把结婚证拿来,姑娘不就让你娶了吗?”

    吴芳羞怒万分,厉声骂道“臭小子,回家娶你妈去!”

    玉虎不气不恼,恬着脸皮嬉笑道“你就别再耍大小姐脾气了,喜糖都请大伙吃过了,再不让娶你还等什么?”

    又一小子也跟着凑热闹“光吃糖也不沾,你还要请大伙喝几杯喜酒,姑娘才让你娶的!”

    吴芳再也听不下去了,羞愤地一把拉下窗子不去搭理这些无赖。

    然而外面的人并不罢休,只听狗蛋儿埋怨玉虎道“都怪你!既然你早就登记过了,为什么不拿结婚证来,偏要拿个售棉证滥竽充数?难怪姑娘不让你娶!这下可好,不但你娶不成,害得大家也跟着你遭殃,这不,现在姑娘连面儿也不跟兄弟们见了,搞的是狗吃麸子——不见面。你娶不成,别人也娶不了。”

    “今天她让不娶,咱们就天天来找她,总有一天能娶到的。”

    吴芳气愤已极,哭跑着去找父亲告状。

    吴站长听完女儿的哭诉,便去取款处兴师问罪“谁叫赵魁?”

    玉虎答话道“那是咱爹,你找他老人家有什么事?”

    “刚才是你小子无事生非的吗?请你说话注意点儿分寸!”

    “谁无事生非了?我卖了花还能不让取款吗?”

    “谁说不让你取款了,只是棉站一时缺少资金,这次只能支取一部分,这一点还望大家可以谅解。你不该对我站的女职工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讲出来也让大家帮着评评理儿。”

    “你对姑娘家总说让你娶了吧、娶了吧,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不是很明白吗?我是求她让我取了花款的。”

    “那你怎么还说早就登记过了,连喜糖都请大伙吃了?”

    “我哪一句说错了?来卖花的车辆,不都得先在门口登记过才放进来的吗?再说支过钱的人,谁没吃过喜糖?”

    “这并不是什么喜糖,只是普通的糖果而已。”

    “那你说糖块外面包着喜字糖纸儿,不是喜糖是什么?”

    “你小子真是死不开窍、可恶至极!你再无理取闹,影响我们的工作,我就只好请你去保卫科反省反省了!”

    玉虎见风使舵,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看对方很有些来头儿,只好休兵罢战。

    没过几天,玉虎又去棉站支取欠款,只见这小子径直来到吴芳的窗前道“姑娘我要取(娶)……。”说话间便拿出上次棉站开据的欠条。

    姑娘眼皮也不抬,顺便问了一句“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名字?”

    玉虎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问道“咱俩前几天不是才‘见过面儿’吗?怎么打两天不见,就不认识啦?”

    在当地,‘见面儿’有专指相亲之意。

    众人一听忍不住哄笑起来。吴芳又羞又气,抬头一看,发现正是上次戏弄过自己的那个坏小子,火气就不达一处来,厉声骂道“你在家还天天和你妈‘见面儿’呢!”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态度!”

    “看你小子是诚心捣乱来了,对你这种态度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玉虎口无遮拦、大放噘词“你想和谁见面儿我管不着,只要让我娶了就行!”

    “你小子还敢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想支钱了吧?”

    玉虎担心再闹下去支不了钱,于是服软道“我不说就是了,求姑娘把欠款给了我吧。”

    吴芳这才点好钱递给他。

    不料,玉虎刚把钱拿在手里,口气马上就变了,故意挑衅道“你敢不让我娶!上次‘见面儿’连喜糖都请大伙儿吃了,再不让娶,乡亲们也看不过去呀!”

    吴芳直气的桃腮绯红、杏眼圆睁,怒冲冲地骂道“臭小子,你不要过河拆桥、无端闹事,你等着,下次再来我这儿取款,非得让你趴在地上叫三声姑奶奶不可!”

    后面的人也冲玉虎道“你就别在那儿耍贫嘴了,上次因为你害我们多等了半天,今天怎么又来扯皮,你快些走吧,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别人回去还有事儿呢!”

    玉虎一见再也难以找到吴芳的便宜,于是便骑上车子回去了。

    事过不久,吴月来为吴芳提亲,轮起辈儿来,吴芳管她叫姑姑。

    吴芳心高气傲,自持才貌双全,因此挑选对象也很是苛刻,多少人家前来提亲全都被她辞退了,父母家人很为她的亲事着急。

    吴月得知赵生的另一个叔伯侄儿玉军尚未定亲,两家条件相当,于是从中牵线,有意将两人搓合在一起。

    吴芳和玉军见过面儿后,双方觉得都很满意,接着,两人便互换了婚贴,并去乡里领了结婚证,单等腊月里举行婚礼。这些情报全在玉虎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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