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歪了歪脑袋,还说不是亲爹,哼!
想法刚落,忽然就起了风,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感觉,顿时汹涌而来。
颜姝抬眸,果然瞧见了头顶隐隐聚集的雷云。
她连忙认怂,朝天抱拳,心中大喊:“我错了天道大哥!”
风停,云散。
颜姝长长松了口气。
果然,天道是个人啊。
此事,宇文澈和妖王已经运行完了大小周天,一向沉稳的宇文澈面上竟然隐隐有些兴奋之色,妖王更是不必说了,直接兴奋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我的灵根果然比以前更精纯了!就连体内灵气也是!”
颜姝闻言也是一阵惊喜:“是么?宇文澈你怎么样?”
宇文澈抬眸看向颜姝,朝她温柔的笑了笑:“灵根和灵气,确实比之前精纯了些。”
看来天雷淬体之法,果然是有效果的,虽然不像萧寂寒那般,直接质变,但确实能有提纯之效,这对修仙者来说,已经是造化了。
颜姝默默盘算着,要不,跟妖王商量商量,先欠着灵石,让他多弄几副天灵丹的材料,给四个师兄也将灵根给淬炼淬炼?
想法刚出,她的脑中忽然又想起了那刻意被压低的清冽语声:“本尊不是你的苦力,这是最后一次!”
颜姝闻言,砸吧砸吧嘴巴,果然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可惜了啊。
早知道如此,她就该让妖王直接搜集六副天绝丹的材料,今天一次搞定。
察觉到她的想法,脑中传来了一声轻哼:“贪心!”
虽是责怪,可这语声中却含着宠溺,颜姝的深思忽然一阵恍惚,只觉得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调,这样的说话方式,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熟悉。
熟悉到有些刻骨铭心,甚至就连她的心都开始狂跳起来。
而这狂跳之中,还带了一丝隐隐的痛。
“姝儿?”
萧寂寒的声音唤回了颜姝的神志,她连忙回了神,看向萧寂寒道:“怎么了?”
萧寂寒看着她的模样,皱了剑眉:“你怎么了?为何有些神不守舍?”
“没什么。”颜姝朝他笑了笑:“只是刚刚隐隐有种预感,天道似乎不愿再做这淬炼灵根之事了。”
听得这话,宇文澈开口道:“淬炼灵根本就有违天理,也就是姝儿你,得天道偏爱才会如此,天道降下神谕,不愿再做此事也实属正常。”
“毕竟天道最重要的就是公允二字,而能够凑齐天灵丹,又能让萧寂寒炼制出天灵丹的,必然是修仙界的佼佼者,若是再让我们这些人淬炼的灵根,会让天道显得不公。”
颜姝闻言这才理解了天道大哥,为何不惜暴露身份,亲自同她说话,也要告知她,他不会在做此事。
原来,是她强人所难了啊。
颜姝不是个不知好歹了,闻言之后,抬眸朝天上看去,心中感激道:“多谢。”
上界
听得这声多谢,司命等人敏感的察觉,帝尊的唇角微微扬起了。
说实话,帝尊忽然亲自传音,委实将司命等人给吓了一跳,生怕会暴露了什么。
如今见一切如常,司命、华安、衡阳三人,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才松道一半,就见帝尊忽然收了唇角那浅淡的笑意,淡淡开口道:“司命留下,你们俩先回去,得到传唤再过来。”
华安和衡阳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司命一眼,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然而司命此刻却有些苦不堪言,压根没敢去看两人的神色,更不用说给予回应了。
明明是三个人商量的剧本,为何最终这锅却只有他一个人来背?
见司命只顾低着头,华安和衡阳即便再怎么疑惑,也只能离开了。
他们走后,整个大殿内只剩下了帝尊和司命二人。
帝尊看着下界,淡淡开口道:“说吧,本尊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命抬眸看了帝尊一眼,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给说了一遍。
在说到颜姝认清了本心,已经决定跟萧寂寒在一起,而且还约定好,只要萧寂寒突破到炼虚境界,便与他双修解除体内封印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到,帝尊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毕竟,就连衡阳和华安都不知道,只要萧寂寒和凤姝仙尊灵肉双修,帝尊便能与萧寂寒彻底灵识感官记忆互通。
也就是说,在双修的那一刻起,萧寂寒就是帝尊,而帝尊就是萧寂寒。
他们会带着各自的记忆,彻底成为彼此的一部分,成为一个人。
瞧着帝尊那扬起的唇角,后面的话,司命甚至都有些不敢说了。
可帝尊显然已经察觉,他转眸看向司命道:“只报喜不报忧?”
司命闻言,只能硬着头皮道:“然而眼下有个问题,凤姝仙尊的记忆,似乎在一步步苏醒,而且,她已经知道,所谓的原书只是一段莫名而来的记忆了。”
听得这话,帝尊顿时皱了眉:“也就是说,她已经起了疑心,而更糟糕的是,她的记忆在慢慢苏醒,说不定,等不到双修那日,便会彻底想起一切,从而导致本尊与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司命低着头,哑声道:“是。”
大殿内忽然就静了下来,司命等了许久也不曾等到帝尊出声,不由就抬眸看了过去。
只见帝尊静静的看着下界的颜姝,一双凤眸竟隐隐投出几分悲凉的来。
司命顿时喉头一梗,哑声道:“华安和衡阳虽然不知内情,但他们却也觉得,凤姝仙尊不曾像下界帝尊告白,算不得破了誓言,故而他们想博上一搏。”
听得这话,一直沉默的帝尊,这才转眸看他:“如何搏?”
司命低声道:“他们要在兵主秘境中设下九死一生的险境,假意让凤姝仙尊以为,她和下界帝尊只能存活一人,依着凤姝仙尊的秉性,她定然会舍弃自己,如此一来,在这般生死离别之时,凤姝仙尊定然会出声告白。”
听得这话,帝尊忽的冷笑了一声:“你们就没有想过,越是这种时候,她反而越是什么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