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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青王府。
寂静的夜色下,长廊的灯笼晃动着,将院中杨树的样子拉得悠长。
青王府内空空荡荡,连个值夜的家丁都没有。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随后,鞭子落在人体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青王府后院的一处破落小屋内,百里翼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中抱着暖手炉。
他闭着眼,纹丝不动,不知道还以为他睡着了。
可若是再将视线落在百里翼身前,便知在这等情况下,他断然不可能睡着。
祁连手中拎着一条沾了盐水的鞭子,衣袖撸起半截,手中鞭子狠狠地往对面被捆在架子上的人身上甩去。
鞭子每落在那人身上一次,便能听到那人的一声惨叫。
几次之后,那人终于挨不住疼,昏死过去。
祁连别过头,对百里翼投去疑问的目光“王爷,他晕倒了。”
“叫醒他,继续。”
百里翼话音才落,一桶冰水已经自那人的头顶而下。
那人打着哆嗦,吐掉嘴中的水,颤抖着望向百里翼“青王,你擅用私刑,若是皇上知道了定然不会轻纵!”
百里翼闭着的眼猛然睁开。
他抬手示意祁连不必再打,自己将手中暖炉放在一侧,起身缓步走到架子前。
百里翼冷色盯着受刑之人“擅用私刑?今日如若不是我及时出现,王妃就要命丧你手。实话告诉你,如若不是为了知道你背后之人是谁,本王早就将你三刀六个洞,倒挂在廊下放血而干。还由着你在这里叫嚣?”
百里翼声调低沉,言语冰冷,三言两语之间,似乎能让那人看到自己被倒掉在廊下时是什么样子。
“祁连。”百里翼冷死盯着那人,抬起手,祁连立即将鞭子递上前去。
受刑之人见状,扬着下巴,一副要慷慨就死的模样。
百里翼冷笑两声,一步一步毕竟受刑之人,在快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猛地甩出鞭子。
鞭子在半空画了一个圈,顺势便绕在了受刑之人的脖颈上。
百里翼冷眼睥睨他两眼,右手缓缓发力。
受刑之人只觉喉咙里发紧,呼吸逐渐浓重,随后便是一口新鲜空气也吸不进肺中。
他只得半张着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那样子宛如一只奔跑许久疲累无比的狗。
百里翼手中力道掌控得极其巧妙。
紧半分,送半分。
那人刚刚觉得自己快要昏死过去,却又有一大口空气涌入喉咙,让他得以喘息。
在他刚觉得自己的气息平定下来时,那种窒息之感再度席卷而来。
几个回合下来,那人简直是生不如死。
就在百里翼准备再度加重力道时,那人终于高声道“我说!我说!是……是九皇子。”
百里翼的手缓缓松开,却依旧没有将那鞭子收回来的意思“除了你,他还派了多少人去柳府?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人垂着脑袋,喘着粗气,根本顾不上回答百里翼的问题。
百里翼去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眼看着便又要加重力道。
见状,那人顿时慌乱起来“我们……我们是分开行动。我只负责我这边的事情,至于其他事情九皇子手下的人会单线联络,我也不知还有多少人。更加不知道九皇子究竟是什么目的。”
“九皇子手下的人联络你们?你没有见过九皇子?”
“我们这种亡命之徒,哪里有那个本事。即便是九皇子府中的人也并非直接见我们。若是他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就在城东的布告栏里贴上一张寻人的告示。我们的人看到自会去揭告示,到时候便会有人夜间将写着任务的黄绢布送进我们的住处。”
百里辰不愧是在边关待过的人。
他这一招百里翼也略有耳闻,是从拓跋族中传来的。
用这样的法子公布任务,一来可以保证若是执行任务之人出了什么问题,发布任务的人可以全身而退。
二来若是一个人接手任务没有完成,还会有下一个人顶上,直到任务完成为止!
换句话说,若是眼前这人明日不能及时复命,那下一个杀手就会继续潜入柳府。
意识到这一点,百里翼的心中骤然多出一阵不安。
一侧的祁连更是瞬间明白了柳如烟的危局“王爷,若是这样,那王妃岂不是很危险?”
百里翼拧着眉心,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住摩挲。
他越是满腹心事,越是面色平静,看上去似乎毫无波澜。
半晌之后,百里翼才望向祁连,抬手做了一个抹脖的手势。
随即,他转身大步走出屋子。
片刻之后,百里翼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闷哼,随后不久祁连快步而出。
“王爷。”祁连站在百里翼身后,小心地望着他的背影,“若是此人不能回去,那九皇子岂不是还会派其他人去柳府?王爷您为何要让属下杀了他呢?”
百里翼没有回答祁连的话,抬眼看着朗朗星空。
今天晚上的月色格外明亮。
京城已经多年没有这样明亮的月色了。
他依稀记得,当年母妃过世后,自己一人守在灵堂,柳如烟穿着一身小厮的衣服,偷偷地混进灵堂,在他身边不住安慰他。
那个晚上,月色似乎也是这样的好。
“王爷?”祁连良久没有得到百里翼的回复,小心上前,轻声问道。
百里翼缓缓收回目光,扫视祁连一眼,长叹两声“祁连,接下来一个月本王身子不适,不能见客,不能上朝。不管谁来都不见。”
祁连处于本能地点点头,刚要答是,突然回过神“王爷您说什么?”
百里翼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可……为什么?九皇子刚刚回京,现在正是他要在陛下面前与王爷一争高低的时候。王爷您这个时候告假不上朝,那陛下那里……”
百里翼不悦挑眉,扫视祁连两眼“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王……”
祁连还想说什么,却对上了百里翼锐利的视线。
他心头一沉,只得拱手行礼“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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