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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中招的吾丘鸩凭借声音来向反手一杖横扫。
只听“铿锵”一声,铁杖与混铁槊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激起一片星火。
混铁槊的重量完全不弱于吾丘鸩的两柄铁杖,在李存孝手中挥的虎虎生风,硬生生抗下这势大力沉的一扫。
吾丘鸩一击不中,又是一杖。
“大个子,像你这么耐打的沙包可不多见,我们再多玩一会儿。”
伴随放肆桀骜的笑声,李存孝灵巧的闪避,几步后撤就拉开了声音。
几下扑空,像是无头苍蝇的吾丘鸩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头盔,虽然头盔可以保护他,但是也限制了他的视线,本身就笨重的身形,一时间连敌人的位置都抓不到。
虽然吾丘鸩看不到,但是周围人看着非常清楚,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李存孝几乎是擦着铁杖躲过,完全是在刀刃上的冒险行径,令观众都不禁提醒吊胆。
场外的刘平安见李存孝戏耍一般教训吾丘鸩,一脸喜色,高兴道,
“兄长,看存孝将军如此轻松,我们这下赢定了,匈奴人无论如何都不得不答应和谈。”
“千万别大意,吾丘鸩也不是泛泛之辈。”
没有刘平安的乐观,刘如意一脸冷静道。
利用系统的洞察能力,刘如意看到了两人的武力值对比,几乎是不分伯仲,只有微小的差距。
观察两人交手,他也察觉李存孝并非像表面那样轻松,尽管在机动上压制了吾丘鸩,但是吾丘鸩的体魄与耐力不俗。
正常人挨了李存孝一击,早已经躺下了,哪能这样生龙活虎,宛如没事人。
“蠢货,你是没吃饱饭吗?”
“在用力一点啊。”
“你是在给爷爷挠痒痒吗?”
场中,李存孝一边高声挑衅,一边游走敲打着吾丘鸩,他发现吾丘鸩虽然膂力过人,与自己都有“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力量。
但是弱点太过明显了,脑子不够用,打架只知道单纯凭借蛮力。
在李存孝的刺激下,吾丘鸩逐渐失控,原本愤怒的双眼更是变得通红,眼眶里充斥着血丝,迸发出来的怒意犹如火山爆发,视线都能将人灼伤。
盛怒之下的吾丘鸩放下双杖,发疯了一般将一旁的匈奴士兵给拎了起来,就像拎起来一个小鸡崽子,然后猛然砸向李存孝,嘴里发出宣泄的怒吼。
很快,围观者都被吓得连退三丈远,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名被甩飞的伤者,李存孝看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家伙本事不错,可惜脑子真的不好使,否则当真能够成为吕奉先一样的对手。”
收起了戏谑之心,李存孝握着混铁槊直接冲向了吾丘鸩,大喝道,
“大块头,给我接下这一击。”
话音落下,其人已经跃至半空,重达两三百斤的混铁槊凌空劈下,正对准吾丘鸩的脑袋,后者虽然失控,但是面对本能危机,还是架起双臂格挡。
“铿锵”一声,混铁槊狠狠砸在了吾丘鸩的臂甲上,伴随飞溅的火星,精铁臂甲应声而裂。
站立的吾丘鸩顿时半跪了下去,身下是一个微微塌陷的小坑。
即便遭受沉重一击,吾丘鸩也没有失去战力,反而高兴李存孝主动靠近,他咬牙用双臂扛起混铁槊,慢慢站了起来。
李存孝一脸诧异,不禁感慨道,
“真是一个怪物,承受我全力一击,竟然还有如此余力,一时半会真难分出胜负,不过你不该主动放弃武器,将弱点暴露给我的。”
露出一丝狞笑,李存孝干脆的放弃混铁槊,一个侧身再次绕到吾丘鸩的身后,跃上其背,双臂紧锁他的咽喉,不断施加压力。
这一下,吾丘鸩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拼命挣扎,捶打着李存孝的双臂,可惜后者的双臂像是铁钳子一般纹丝不动,反而越勒越紧。
很快,吾丘鸩从涨红着猪肝色脸,逐渐开始发白,跟着开始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看呆了,原本洋洋得意的军臣也慌了,他急忙站出来道,
“赶紧住手,我认输,你要是敢伤他性命,我保证你们大汉使者团一个人也别想活着走出匈奴地界。”
李存孝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此时吾丘鸩已经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双眼泛白,意识变得溃散。
见吾丘鸩差不多失去反抗之力,刘如意开口道:“够了,存孝,放开他吧。”
其实他也想借此机会杀了这个日后的强敌,但眼下绝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相比呼韩邪,他更加需要这次和谈成功。
并州的人口与资源在大汉十三州里是倒数的,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可不能现在跟匈奴人拼了个干净。
得到命令的李存孝终于放开了吾丘鸩,后者像是紧绷着的弦一下松了,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息起来。
这时候,刘如意看向军臣,淡淡笑道,
“日逐王,你手下最厉害的吾丘鸩也输了,按照约定,对于两国和谈,你不能再反对了。”
军臣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
“你们汉人真是卑鄙,不敢堂堂正正应战,只是耍诈,否则吾丘鸩岂会轻易落败,日后战场相遇,我一定会让他拧断你的脖子。”
“真是无趣,我们走!”
气急败坏的军臣叫了一帮手下将吾丘鸩抬起,径直离开了。
李存孝走了过来,一脸歉意道,
“王爷,为了和谈顺利,属下不敢冒险,所以采用了最稳妥的手段,若是真要硬拼,属下恐怕只有六分把握取胜。”
刘如意宽慰道,
“干得好,兵法云,将在谋而非勇,存孝有勇有谋,胜过吾丘鸩这等有勇无谋之人百倍,他日在战场厮杀,绝非江湖草莽的争勇斗狠。”
待军臣走后,其余反对和谈的部落首领纷纷偃旗息鼓,他们看过韩龙、赵云、李存孝等人的身手,不敢再小看刘如意和大汉使者团。
通过和谈白拿一些辎重粮草,远比损兵折将去掠夺合算,若非为了活命,匈奴各部也不至于南下劫掠。
王帐里,呼韩邪重新接待了刘如意。
“恭喜云中王了,眼下你我两国和谈是大势所趋。”
“这都要多亏大单于的倾力相助,大部分部落首领都是靠您拉拢过来的,只要军臣不反对,自然无人反对和谈。”
闻言,呼韩邪笑道,
“为了庆祝和谈顺利,我特意为云中王备了一份小礼物。”
话毕,一旁的侍从托来一个木盒子。
刘如意纳闷的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装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