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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西凉蝮蛇的鸩毒之策

    入夜,

    徐州郯城的陶府上,

    陶谦与王朗为刚刚解除黄巾之围的刘备一行人准备了接风宴,

    这次刘备从冀州清河国高唐带了三千骑兵来徐州,

    以陈到陈叔至的一千人白毦骑兵为先锋,

    他和关羽,张飞则以两千步骑在后,

    抵达郯城之下,

    刘备等人正好解除了臧霸的围城,

    卖了一个人情给陶谦。

    接风宴上,

    陶谦连连敬酒,

    感激道,

    “青州刘玄德之名,我在徐州便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负仁德之称。”

    “据说玄德迁任高唐令时,你治下的平原百姓对你依依不舍,十里相送,兰亭遥望,你真是我大汉不可或缺的人才。”

    刘备心中窃喜,

    脸上却是风轻云淡,

    谦逊道,

    “玄德是中山靖王之后,作为汉室宗亲,为国效力,为百姓谋福,恪守本分罢了,陶大人过誉。”

    王朗与陶谦都是名士,

    带着几分名士恃才傲物的清高,

    这次被刘备所救,

    又听闻他是汉室宗亲,

    顿时心生好感,

    夸赞道,

    “听闻幽州王刘虞麾下的公孙瓒有白马将军之名,他麾下有一支精锐的白马义从,谓之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都言白马义从是幽州突骑最精锐的部队,在下一直无缘相见,今日见过玄德麾下白袍银甲将军的白毦骑兵,想来白马义从也不过如此了。”

    “依我看,这一千精骑可当万人使用,想来玄德不单善于内政治理,亦擅长征战兵伐。”

    能够得到名士王朗的称赞,

    刘备更是高兴,

    其实他并没有直言自己与公孙瓒有同门之谊,

    陈到白毦骑兵的白马实际上就是公孙瓒提供的上等幽州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宴席上的气氛越发融洽,

    陶谦见时机差不多了,

    直接问起刘备此行的目的,

    “陶大人,实不相瞒,玄德这次赶赴徐州实际上是奉了幽州王刘虞和渤海郡守袁绍之命,担任董卓讨伐联军的联络人,前往青、徐、兖等各州召集诸侯加入联军,共讨国贼董卓。”

    闻言,

    陶谦顿时面露难言之色,

    他看向了一旁的王朗,

    后者心领神会,

    急忙道,

    “玄德,幽州王刘虞奉天子诏书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董卓之事,陶大人与我早已听闻,身为汉臣,进京勤王,讨伐国贼,义不容辞。”

    “我们也想早日召集军队,响应幽州王,可是现在青徐两地的黄巾残党死灰复燃,还有愈演愈烈之势,泰山有臧霸、孙观、尹礼等叛贼作乱,任城有阙宣聚贼数千,自称天子。”

    “我等纵然想要讨贼,亦是有心无力。”

    听了王朗的推脱之言,

    刘备哈哈一笑,

    不以为意道,

    “陶大人,景兴兄,玄德不才,愿意为徐州平乱尽绵薄之力,待到我们兄弟助陶大人平定黄巾贼,再出兵勤王也不迟。”

    闻言,

    陶谦、王朗两人还想说些什么,

    结果正在吃酒的张飞瞪起一对铜铃般的眼珠子,

    他虎目怒视,大喝道,

    “别婆婆妈妈的,有我们兄弟相助,臧霸、阙宣那些个乱臣贼子还不是一刀一个,犹如砍瓜切菜。”

    “你们这样推诿,难道是想要作壁上观,坐等我们和董卓那混蛋打个你死我活,亏你还是一州之牧,竟不如我兄长一介县令。”

    刘备面色一黑,

    怒斥道,

    “翼德,休得胡言,请陶大人切勿见怪,我三弟就是一个粗人。”

    陶谦见张飞豹头环眼,

    吃酒后面红如赤鬼,

    不觉心中敬畏,

    苦笑道,

    “真乃猛士也,如此就有劳玄德和你的两位兄弟了。”

    见状,刘备喜不胜收,

    若是能够请动陶谦的徐州人马,

    他便能够向刘虞和袁绍交差,

    若是请动的诸侯越多,

    那他日后在讨伐联军的地位自然也会越高,

    如此也不枉费他自荐出兵联络四方诸侯。

    数日后,

    雒阳相国府,

    董卓接到了幽州王刘虞派人传来的檄文,

    上面痛斥董卓擅权乱国,

    废立帝王等诸多罪行,

    并唾骂董氏一门狼子野心,

    早晚自取灭亡,

    这让董卓极为愤怒,

    他一把撕碎檄文,

    立刻叫人将李儒寻来问话,

    “文优,这几日你可找到通敌之人,咱家不能容忍刘虞等人继续叫嚣下去。”

    李儒一摸山羊胡,

    神色有些无奈,

    缓缓道,

    “我在雒阳城的几处要害督造修建瞭望箭楼,严防武库等地,还将鸩羽的人手扩充了一倍,令他们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大街小巷,一丝消息也不要放过。”

    “可是时日尚短,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现在刘虞手中的天子诏书内容流传有数个版本,有人传刘和是云中王放走的,也有人传诏书是云中王与陛下一同拟定的。”

    “以上种种传闻,皆无实证,可能是袁绍等人散布的疑兵之策,故意引起我等内乱,我已经下狱可疑通敌的大小官吏十余人,严刑拷打之下都没有得到有用的证据。”

    “可陛下与云中王轻易动不得,故而鸩羽的搜查一时陷入了僵局。”

    话音落下,

    李儒的眼神闪过一抹毒辣,

    旋然笑道,

    “相国,不过我有一计,可同时制约云中王与陛下,令他们完全臣服于您,不敢生有一丝异心。”

    闻言,

    董卓的眼睛一亮,

    急忙问道,

    “文优不要卖关子,赶紧说出来!”

    讳莫如深的一笑,

    李儒递出了一张纸条,

    见之,

    董卓疑惑的念叨,

    “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这是怨愤诗,乃是何人所做?”

    “禀相国,这首诗为弘农王刘辩所做,按照您的吩咐,弘农王与唐妃一同被幽居在永安宫里,他义愤难平,故而常作这等诗文抒发怨恨。”

    董卓大怒道,

    “混账,黄口小儿焉敢如此不识趣,咱家留他一命就该感恩戴德。”

    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笑,

    李儒接口道,

    “相国说的没错,弘农王确实该死了,但是他不能死在我们手中。”

    “还是文优聪明,如果是意外死了那也怪不得咱家,哈哈哈哈!”

    有些无语,

    李儒苦笑道,

    “非也,相国,这弘农王必须要死在了云中王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