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酒楼里,
袁绍正在等人,
今日麾下谋士荀谌要为他举荐人才,
于是他早早令人订下一桌佳肴款待贵客,
这荀谌是袁绍在冀州讨伐黑山黄巾时遭遇的名士,
见之谈吐不凡,仪表堂堂,
袁绍起了爱才之心,
花费百金,数次相邀,
终于说动荀谌相助,
荀谌现在是袁绍阵营里头号谋主,
不一会儿,
三人走上楼,
荀谌为袁绍引荐道,
“主公,荀彧,字文若,我的二弟,少有才名,曾被司空掾史何顒称赞为王佐之才,旁边这位是他的好友,郭嘉,字奉孝。”
“荀文若、郭奉孝,拜见袁大人。”
袁绍一身便装,毫无派头,
亲自为两人斟酒,满脸堆笑道,
“不必拘礼,文若先生、奉孝先生,两位请入座,这太和酒楼是雒阳城最好的酒楼,菜肴美味,天下一绝,我还备了贡品御酒文君酒。”
郭嘉正值弱冠之年,
才华横绝,锐气狂放,
他拱手笑道,
“袁大人所言非虚,确实是佳肴美酒,只可惜没有美人作陪,未免白璧微瑕,显得美中不足。”
听罢,
荀谌面露尴尬之色,
暗道这小子没有一点规矩,
说话也不分场合,
一旁的荀彧早习惯郭嘉不正经的性子
苦笑道,
“奉孝,袁大人面前,不可胡言。”
郭嘉哈哈一笑,告罪道,
“袁大人海涵,小人孟浪了。”
摆了摆手,
袁绍不以为意,
反道,
“奉孝先生当真是风流君子,性情中人,来人,立刻去找两个妓女为我等作陪。”
此妓女并非指风月勾栏窑姐之流,
而是以唱歌跳舞为生的艺伎,
席间,
四人谈笑风生,
气氛融洽,
忽然,
手下护卫禀告道,
“大人,有人求见,他自称姚广孝,说是定襄王刘如意的幕僚。”
“定襄王刘如意!”
正在饮酒的袁绍立刻放下酒杯,
露出惊讶之色,
开口道,
“放他过来!”
“诺!”
很快,
姚广孝领着赵云、张燕两人来到袁绍面前,
拱手道,
“拜见袁大人!”
“先生此来何事,莫非是想要让大将军替王爷向陛下求情。”
袁绍久居朝堂,
这些年依附何进之下,
与十常侍争权夺利,
深谙官场权谋,
立刻猜出了姚广孝的来意,
姚广孝也不藏着掖着,
直接道,
“没错,若是袁大人与何大将军能够救下我主,他必会记得两位之大恩,竭力图报。”
“定襄王之罪,兹事体大,并非三言两语能够开脱的,况且王爷与宦官多有勾结,恐怕何大将军不会同意为王爷求情。”
“请袁大人代为引见,小人愿意出面说服大将军,其实我家王爷交好十常侍,与袁大人依附大将军是一个道理,都是明哲保身之法。”
在郭嘉、荀彧面前,
袁绍也不好拒绝姚广孝的要求,
否则显得自己肚量太过狭小,
毕竟刘如意名声在外,
无论是武功,还是文才,
皆是闻名遐迩。
见目的达到,
与袁绍约定时间地点之后,
姚广孝便告辞离开,
此时,
在宗正府的刘如意已经被押送到廷尉府受审,
大牢里,
刘如意身穿囚服素衣,
被人绑在板凳上,
廷尉刘陶与一众掾史在一旁监审,
刘陶有些为难道,
“刘如意,陛下已经传旨给我,一月之内,必须拿出你与黄巾勾结的铁证,你还是速速招来,好让我给陛下一个交代,否则你我都不好过。”
“你不用担心,你是陛下皇侄,文治武功皆是大才,又有诸多功勋在身,陛下定会轻饶于你。”
刘如意那肯承认,
他紧咬牙关,宁死不从道,
“廷尉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刘如意是大汉忠良,绝对不会与黄巾叛党勾结,这都是子虚乌有的诬告之词。”
其实,
审讯刘如意,
也是刘陶的无奈之举,
这个烫手山芋是刘宏丢给他的,
不接不行,
刘陶不想重刑伺候,
但上有圣旨压着,
他不得不拿出一个交代。
看着拒不交代的刘如意,
刘陶只能温怒道,
“好个大汉忠良,我廷尉府大牢有刑讯十九种手段,我倒要看看你能够撑过几种,先鞭刑五十,给他尝尝滋味。”
不一会儿,
“啪”“啪”“啪”……
皮鞭一次次抽打在刘如意身上,
他不喊痛,
反而大声念道,
“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死不休。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策杖只因图雪恨,横戈原不为封侯。
荷叶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为了将这个碧血丹心、一片赤诚的忠臣形象演好,
刘如意下了一番苦功夫,
在牢狱里成天呕心沥血的琢磨诗文,
希望诗以言志,表达忠心,
有朝一日,感动灵帝。
千里之外的并州之地,
太原郡,晋阳城,
郡守府内,
得知了刘如意被下狱关押的消息,
管夷吾等人都陷入了焦虑中,
眼下,
晋阳城由张婴宁主事,管夷吾辅佐,
大厅里,
统兵大将霍景桓请命道,
“夫人,主公危在旦夕,我等必须早日前往雒阳搭救,晚一日恐怕都有性命之忧。”
张婴宁不慌不忙道,
“将军莫慌,我自有打算,此事必须小心谨慎行事,切不可无谋莽撞,稍有差池,反而会害夫君背上谋反罪名。”
“管仲先生,明日一早,我就打算动身前往雒阳营救夫君,晋阳城就全权交给先生打理了。”
管仲拱手道,
“夫人,在下也愿随行前往雒阳。”
“不可,夫君走时严令道,军务一应交归霍景桓、杨业、岳飞三位将军,政事则委托给先生,唯有先生之才,方可令太原不生一丝乱象。”
与刘如意的左右文武商量完,
张婴宁回到院子里,
责令姽婳等人做好出行事宜的准备。
不一会儿,
西院的蔡琰带着侍女前来,
“姐姐,你可是要去雒阳,昭姬也愿与姐姐同往。”
“我知妹妹心忧夫君,可是此去千里跋涉,并非游山玩水,要受奔波之苦,你又不善权谋征伐,还是留待家中吧。”
“姐姐放心,妹妹不会拖累你与夫君,而且,妹妹知有一人,或可救夫君性命。”
“何人?”
“乐府名妓,来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