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刘宏传召不久,
有三人来到西苑,
为首者,
是一明眸皓齿,身披甲胄的小姑娘,
她提携长剑,英姿飒爽,
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
“儿臣见过父皇。”
“臣见过陛下。”
这姑娘是灵帝刘宏的长女,
刘奴儿,小字琼芳,
为刘宏第一任皇后宋氏所生,
宋皇后因为刘宏听信宦官王甫谗言被罢免,
惨死冷宫,
之后,
刘宏做噩梦为先皇桓帝斥责失德废后,
深感惊恐,
于是越发宠爱刘奴儿,
封之万年公主,食邑万户。
“帝师与琼芳不用拘礼,快快请起。”
站在刘奴儿身后的黑衣劲装老者便是王越,
两三年前,
刘宏忽然对剑术大感兴趣,
赏赐千金悬赏绝世剑客,
王越赶赴雒阳自荐,
被刘宏封为帝师,
不过,
刘宏受不得学剑之苦,
才一月就将王越派到太子东宫任太子先马,
教授太子刘辨剑术,
结果刘辨也受不得练剑之苦,
反倒是万年公主刘奴儿凑巧看见,
痴迷上剑道,
日日求学苦练。
“父皇,琼芳正在向老师学剑,听说你召见老师比武,便跟过来看看了。”
被打扰到,刘奴儿有些不快,
“琼芳,还不过来施礼,这位是刘如意,乃我汉室宗亲,朕之皇侄,你之兄长。”
“今日朕召见帝师,便是想要皇侄与他切磋一番。”
刘奴儿笑眯眯的过来抱拳行礼,
一派男子作风,
笑道,
“琼芳见过兄长,并非琼芳偏心,但我认为你不是老师的对手。”
能够与顶尖高手较量的机会,
刘如意又岂会放过,
更何况不是战场厮杀,以命相搏,
“有劳公主忠告,可纵然不敌,陛下有命,臣子又怎可怯战,我愿奋力一战,见识一下帝师的剑术。”
“好!不愧是我汉室忠良,不论胜负,都有赏。”
刘宏高兴道,
很快,
刘如意与王越两人站上了演武台,
“刘大人,得罪了。”
王越说了一句,向台下的跟班侍从取来一柄剑,
这侍从是王越的心腹弟子史阿,
负责替他背负剑匣。
“此乃浪人剑,长四尺七寸,锋芒不可挡,略显笨重,生杀于出鞘之间。”
缓缓言之,
王越一手持剑鞘,一手持剑柄,
气势凝聚,如豹扑蓄势,
洞察,
武力值,
89,90,91,92……
卧槽,
这家伙的武力值在逐步攀升,
什么鬼,
刘如意心中骂骂咧咧,
不敢怠慢,
持枪横于胸前,严阵以待,
只见武力值跳到101时,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
王越动了,势若奔虎,
“铿锵”一声,
长剑出鞘,
以迅雷之势从斜下方上挑而来,
刘如意持枪尖舞动,准备拨开剑势,
忽见,王越手中扭转,
浪人剑陡然改向,上挑变作横扫,
直接将梨花枪切断。
“此乃出手法,蓄势如虎踞,出手若豹变,讲求藏剑于鞘,一招制敌的快速剑道,以不变之法应万变之道。”
“承认了,刘大人,你可以换一把武器继续。”
刘如意吓了一跳,他知道王越留手了,
此人若要取他性命,
他只怕不死也残。
王越有意教导,刘如意一脸感激道,
“多谢先生赐教!”
他又取了一柄丈八铁枪,
王越也从徒弟史阿背负的剑匣中取出另一柄剑,
作为剑术达人,王越年轻时游离四方,觅得不少名剑,
“此剑名唤鲸鲵,为雌雄剑,雄者为鲸,雌者为鲵,长三尺四寸,由我亲手锻造而成。”
双手持剑,王越飘然而立道,
这一次,
刘如意可不想被动挨打,
冲上去就是一阵猛攻,
枪出如林,势若奔流,连绵不绝,
王越双剑齐出,犹如泼墨作画,
剑光翻涌之间,
将周身防了一个滴水不漏,
枪尖居然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刘如意一味猛攻,
气势一而再,再而三的衰竭,
劲力也逐渐耗尽,
终是不敌,
王越陡然踏步而来,
一剑格开铁枪,
另一剑直指刘如意咽喉,
停于毛发之间,
刘如意一动不敢动,
只感觉剑锋寒意逼人,
“得罪之处,请刘大人海涵。”
“此乃顾应剑法,讲究一心二用,左右顾应,四面迎敌亦不乱章法,可于乱军之中自保,高深者,使双剑如展双臂,得心应手。”
收起长剑,王越讲解道,
看到王越的顾应剑法,
刘如意忽然想起一人,问道,
“先生可识得刘备此人,他使得一手雌雄双剑,与帝师的剑势,别无二致。”
王越一摸胡须,笑道,
“你说的可是刘玄德,约是四年前,我与他于冀州巧遇,他正在求学。”
“我见其秉性仁厚,又有双耳垂肩,双臂垂膝的招风异人之相,于是将顾应剑法传授于给他。”
“他的剑法天赋并非顶尖,但拥有一双猿臂异禀,正是修行顾应双剑的不二人选,若是勤加苦练,剑法可跻身当世一流高手之列。”
“料想他如今应该剑法小成了。”
闻言,
刘如意恍然大悟,
不怪乎刘备的剑法卓绝,
原来是有这番奇遇。
“陛下,帝师剑术之威,名不虚传,臣不是对手。”
王越居于宫廷三年多,
虽然不涉政事,但是也深谙官场之道
笑道,
“刘大人切勿妄自菲薄,老夫一生习武,如今五十有六,不过一莽夫武痴罢了,不足道,大人年纪轻轻,文治武功已有小成,假以时日,定时大汉栋梁之才。”
刘宏走来,握住两人的手道,
“你们二位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有赏。”
“王越赏百金,绸缎百匹,任东宫羽林卫统领之职。”
“刘如意赏百金,绸缎百匹,任司隶校尉。”
一旁的刘奴儿忍不住撒娇道,
“父皇,儿臣呢。”
“朕怎么会忘了琼芳,赏你宝甲十具,良驹十匹,让帝师王越继续担任你的剑术教习。”
“多谢父皇。”
刘奴儿与王越皆有喜色,
唯独刘如意苦着一张脸,
司隶校尉身居要职固然不错,
却也是个烫手山芋,
最重要,天下将乱,
他根本不愿意留在雒阳,
急于寻找一方土地,培植势力,
“陛下请恕臣谢绝司隶校尉之责。”
“皇侄何故?莫非嫌弃此官太小,不能尽你之才。”
“非也,臣下惶恐,请陛下听臣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