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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离京撤 死生抉(6)

    “行!”方百花道,“姨姨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p>

    吴邦笑着看二人悄悄话,等她们说完后,才道:“我这儿还有一条劲爆的情报,听了之后,保证你们对去京城更加感兴趣了!”</p>

    “什么消息?”徐晟来了兴趣,问道。 </p>

    吴邦看了看他,道:“这个确实是你最感兴趣的。大小姐早前吩咐过,让我特别注意高俅的动向——”一听到高俅的名字,徐晟瞬间紧咬牙关,失了对长辈的尊重,直接打断他的话,激动道:“吴叔叔可知那奸贼在哪里?”</p>

    吴邦郑重其事道:“根据本教探子来报,高俅藏匿在京兆一带,非但是他,蔡京、童贯等几个六贼生还的也在那里!”“那我们更应该尽快北了!”徐晟坚定道。</p>

    吴邦道:“你放心,想杀他们的可不止你,但他们似乎奉行着‘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则,已经优哉游哉的在那里生活几个月了。当然,我们的探子也不会惊动他们,自然暂时也不会离开。算走,由于仇家很多,一时半会也跑不了太远。”</p>

    方百花诘难道:“怎么着急干什么,你不能让小丫头在家安安稳稳过个新年么?”“姨姨,是我心急了。”徐晟歉然道。</p>

    菁正要帮他说话,方百花却道:“时候不早了,吴特使讲的也差不多了,我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说着,和察思里还有吴邦一道起身,准备出去。</p>

    “察思里叔叔可否留步?”菁自觉有点唐突,道,“虽然时候不早了,但我还想请教一点事情。”</p>

    察思里停步道:“大小姐客气了!不知还有什么吩咐?”“我只是想问问,去寻访京城的术忽人可有什么要注意的没有?”菁道。</p>

    察思里道:“本来准备明天白天再来说的,既然大小姐问起,一并说了吧。虽然大部分术忽人已被同化,和汉人无异,但你们要去拜访的是他们的年长之人,还是得注意一些禁忌事项。”菁谦虚道:“愿闻其详。”</p>

    察思里道:“在传统术忽人的生活,他们每隔六天要休息一天,如果恰好在他们休息的那天去拜访,无疑会吃一个闭门羹,这个你们可以从被同化的那些人之问出来,这是其一;如果你们到时想拉近关系,带东西过去,食物是万万不可取的,他们认为外来的食物不干净,直接用银两撬开他们的嘴无疑是最好的办法,这是其二。只要做到以两条,基本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问题。”</p>

    “那语言方面呢?有什么沟通的障碍么?”菁星眸一转,又问道。</p>

    察思里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大小姐你,这正是我最后要说的。只是这语言学习非一朝一夕之力,今晚开始说么?”菁自若道:“既然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如果察思里叔叔不忙的话,先教我一点吧!”</p>

    “沙洛姆!”察思里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让徐晟如坠云里雾里一般。刚要问时,菁却道:“察思里叔叔,这在术忽人的语言是什么意思呢?”徐晟蓦然明白,他说了一句术忽语。</p>

    察思里解释道:“这在他们的语言是‘你好’的意思!”紧接着,又说了几句常用语,菁均是一一谨记在心。</p>

    旁边的徐晟虽然也一并在听,但几乎是说了下句忘了句。这时,他才发现身边的人对于语言学习的惊人天赋:每一句不知所云的术忽语,菁几乎都是一遍过,偶尔有停下来的,也是因为发音太快而没有听清。</p>

    与汉语没有丝毫关联的术忽语言,菁在两个时辰内把常用语掌握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已经能和察思里用这种语言交谈。察思里钦佩道:“大小姐的聪慧实在是令某佩服,想当年我随他们的一支商队从祁连山进原,在路差不多有小半年时间,才把这种难懂的语言学到现在这个水平。没想到大小姐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掌握得差不多了!”</p>

    菁谦虚道:“察思里叔叔还是差一点的吧,刚刚那一句我没怎么听得懂!”“那也是因为那一句我没有讲过!”察思里道。说着,又抬头看了看,道:“已经过子时了,我这先告辞,相信后面再用个小半天,能和我的水平差不多了。”</p>

    说着,他起身离开。徐晟也站起,正准备走时,却听得菁央道:“晟哥哥,你再陪我一会儿,可好?”徐晟听后,重新坐下,耐心地望着她。</p>

    菁道:“好久没有遇到像这样的挑战了,我感觉不到疲倦。趁着书房这里的氛围,我把察思里叔叔今晚给我讲的再稍稍整理一下,免得将来把有些相似的发音给搞混淆了!”“菁儿,你过目不忘,我不信你还会搞混了!”徐晟带着调侃道。</p>

    “这不是还没有过目么?”菁道,“正常来说是不会搞混的,但我这也是以防万一。”说着,闭了双眼,看样子是陷入了沉思。</p>

    须臾之间,她又睁开明亮的双眸,温馨笑道:“有晟哥哥在身边,我闭着眼睛也感到安心。”说完,又重新闭眼。</p>

    徐晟意会,知道应该保持安静,只是默默地坐在旁边,痴痴地望着她的绝世之颜。</p>

    只过了盏茶时间,徐晟忽感觉到门外响起了隐隐脚步声,心下不禁疑惑:“现在都快接近子时了,照理说庄的人应该都睡了,不应该还有人在外面走动啊!”想到这里,他更觉蹊跷,暗道:“难道又有外人闯入庄?”</p>

    徐晟无声地站了起来——半年多以来的武功大增已然使得他能够做到不惊动菁,来到门边,猛地一拉,外面一个身子却直接往里面前倾而来。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哎哟”声音,眼看着要倒在地,徐晟一个伸手,拉住肩膀,才让她站住。</p>

    徐晟一看,却是兰儿,惊讶道:“怎会是你?”</p>

    不知是冷还是紧张的缘故,衣着单薄的兰儿不停地发抖,断断续续道:“是……是奴婢来……晚了,庄……庄主他们……走了么?”</p>

    有了如此动静,菁也站了起来,来到门口,依着徐晟,道:“兰儿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小……小姐不是吩咐过了,叫……叫奴婢送些开……开水来的么?本……本来是半个时辰的,但……但奴婢途忙其他事情去了,把这事给忘了!到了子时才想起,匆匆去了厨房给……给烧了一壶开水!还……还请大小姐责罚!”兰儿的说话依旧有些不连贯。</p>

    菁淡然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罚的?已经这么晚了,兰儿姐你去睡吧!”兰儿却是嘴唇翕动,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道:“水已经烧好了,小姐和少爷还……还需要么?”</p>

    菁和徐晟对视了一眼,已然从他的眼神读懂了意思,便点头道:“兴明和我都有些渴了,既然兰儿姐已经烧好了,不妨拿来吧!”</p>

    徐晟向门外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水壶。正自疑虑之时,兰儿却道:“……在后厨,奴婢这给少爷和小姐拿来。”说着,像是铸成大错一般,灰溜溜地朝后院而去。</p>

    徐晟一手重新将门带,另一手却几乎把她抱在怀里,一同重新回到桌前。</p>

    “菁儿,你脑海整理好了么?”徐晟问道。“还差那么一点点!”菁离开他的怀抱,坐到对面道。</p>

    徐晟道:“那这个没有影响你吧!”“这怎么会?”菁道,“你家菁儿的聪明可不是吹出来的,这点插曲可影响不了我,等一会兰儿姐把开水送过来,我也差不多能够完工了!”</p>

    徐晟温言道:“我别的忙也帮不,只能在这儿陪你!”“晟哥哥,你的守候是莫大的帮助了!”菁同样温柔道。带着甜蜜,她再次闭了眼睛。</p>

    不多时,门外再次响起了叩门声。菁睁眼道:“晟哥哥,我差不多了,你去开门吧,是兰儿姐把水送过来了!”</p>

    徐晟来到门边,打开一看,果然是兰儿拎着一壶热水,在寒风站着。“一起进来暖暖吧!”徐晟说着,从她手接过水壶。</p>

    兰儿这次却没有表现是畏手畏脚,很自然地进屋,站在一边。徐晟把水壶放到桌,笑道:“轻梧,接下来该你看你的了!”</p>

    菁却是微微摇头,尔后有点头道:“晟哥哥如果睡前还要喝茶,那得有点耐心了!”这是,徐晟却听到兰儿一声轻呼,似是长吁一口气。也没有在意,而是问道:“为何要些耐心,之前你的那壶龙井茶不是很快泡好了么?”</p>

    菁眼睛变得愈发明亮了起来,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小块茶饼,道:“龙井这样的嫩茶只会让人提神,不利于睡眠;想要促进睡眠,只能点开我手的这块茶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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