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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绿林谋远虑 为绸缪(5)

    “你娘最终默许了我,让他们两个人出逃。w w . V  m)而此时,距离明教最终的覆灭仅仅只剩下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了。柴进出逃后,哥哥自然是知道了一切,而我那苦命的侄女金芝公主选择了自缢身死……</p>

    此刻,方百花几乎已经哭成了泪人,自责道:“是我的软弱,害死了温柔贤惠的侄女……”菁在旁边拍了拍她的后背,劝慰道:“姨姨莫要如此说,这是明教和梁山之间的悲哀,也是国家的悲哀,非几人之力能改变的。”</p>

    方百花哭着道:“哥哥和你娘在最后的决战一个被俘,一个自裁……我和他天各一方,也意味着从此一定是有缘无分……十二年前,他走的那个晚,我苦苦追寻,此情此景却又在昨夜重现了……恍如隔世……”菁再次给她擦泪,轻声道:“不要自责了,姨姨……”</p>

    方百花情绪不止,几乎过了寅时,两人才真正入睡。</p>

    由于徐晟本来也睡得很晚,再加前一天晚的打斗,所以等起来时,已经差不多到午时了。他见隔壁二人还未起,便先在外面将早饭午饭并成一顿吃过了,又带了些回来,准备留给姨侄女两人。</p>

    徐晟坐在门前的走廊,慵懒地晒着太阳。等到了未牌时分,身后的门才“吱呀”一声被打开。他瞬间打起了精神,迎前去,道:“姨姨,轻梧,你们还没有吃东西吧,我刚刚买了些,先凑合着吃点吧!”菁接过他手的竹篮,欣然道:“我都闻到香味了,一定很可口!”</p>

    方百花白了她一眼,道:“只要是他给你的,你怎么都不会说不好!”菁嗔道:“姨姨,难道你不饿么?我可饿坏了,要不顾女孩子形象,开吃咯!”</p>

    三人进了屋,菁从篮将碗筷全部拿到桌,更是得意道:“好丰盛啊!”徐晟道:“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留给你们的!”</p>

    “你这是想撑死我们么?”菁给自己和方百花各盛了一小碗饭后,抿嘴笑道。</p>

    正如菁所说的那样,她们二人并吃不了多少。很快吃完后,方百花起身道:“我还得回原来客栈,那明天午后金陵山再会!”</p>

    说着,方百花带了随身携着的长剑离开。等她走后,菁望着还剩大半桌子的菜,嘀咕道:“晟哥哥,你还吃得下么?”徐晟道:“我本来以为你真的饿坏了,要不顾女孩子的形象大吃一顿。可实际,你吃的姨姨还少,真的——”话还未说完,菁捂住他的嘴,说道:“这个事情,你可不要再说啦!”</p>

    徐晟轻轻握着她的小手,拨开后,说道:“要是放在平时,我消灭这些绝对不成问题,可是你们起来前我已经在外面差点吃撑了,所以说,现在实在是吃不下了!”</p>

    “那怎么办?”菁问道。徐晟惋惜道:“要是碟盘不用还,我们还可以晚再吃,现在只能浪费了。”</p>

    菁双手抱在一起,作祈祷状道:“雷公原谅我和晟哥哥,不要因为浪费粮食而劈我们!”站了起来,准备收拾时,却被他一把拦住,道:“菁儿,你可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以后这种粗活我来做么?”“什么大小姐——”菁道,“在晟哥哥面前不还是个小丫头么?如果你非要怜惜我,那咱们一起收拾吧!”</p>

    徐晟一边将还有大半条鱼的盘子小心地放入篮,一边问道:“菁儿,你们到底在聊些什么,居然到那么晚都不睡?”</p>

    菁惊道:“晟哥哥你都听见了?”“没有!”徐晟憨笑道,“我都困死了,只是迷迷糊糊听你们差不多说到了天亮!”</p>

    菁故作神秘道:“如果我说,姨姨说的内容绝对是你不曾料到的,你信不信?”徐晟道:“什么内容?”菁反问道:“你可知方姨姨的心人是谁?”</p>

    徐晟摇摇头,见她又故意卖关子,便道:“好菁儿,我怎猜得出,你快告诉我吧!”“他不是别人,而是咱们都认识的——燕叔叔!”菁道。</p>

    “什么?”徐晟目瞪口呆的同时,手一松,一碗汤也跟着朝地而掉。</p>

    在眨眼的功夫之间,他回过神来,以迅雷之势弯腰,又将那碗汤稳稳接住。这过程,他脚没有没有移动分毫,而碗里的汤也没有一滴洒了出来。</p>

    “晟哥哥好身手!”一旁看得亲切的菁拍手称赞道。</p>

    徐晟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这个……算不了什么吧?”“开什么玩笑?”菁夸赞道,“这功夫又有几个人能做到?”</p>

    “不说这个了!”徐晟道,“讲讲方姨姨的心人怎么会是燕叔叔的吧!”</p>

    菁且把方百花夜里说的大致转述了一遍。徐晟听后,呆了半晌,才道:“竟然是这样?之前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啊!”菁将几根散发轻轻缕到耳后,道:“咱们以后可要想着法子,把他们再次撺掇到一起。”</p>

    徐晟心长叹着,收拾好碗筷。正要迈腿往外走时,菁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我都差点忘了,该看看晟哥哥腿的伤有没有好!”徐晟不以为意道:“早不疼啦,有什么好看的?”</p>

    菁却从后面抱着徐晟,头靠在他的肩,撒娇道:“让我看一看呗!”说着,蹲了下来,解掉原先系着的那块手帕,见伤口已然结疤,便道:“果然好了,那我放心啦!”</p>

    二人下了楼,一出客栈,却发现不远处一个大汉模样的人在四处转悠,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待到靠近了一点,徐晟也看的清楚,那汉子不过三十出头,其貌不扬,下巴布满了黑胡茬子。</p>

    那汉子一见到二人,立刻掉头而走,没有几步后,却又停了下来,双手很不自然地放在两边,站着不动。</p>

    徐晟见此人明显可疑,但又想到他举手投足之间不似有是什么武功,便作罢,只是握紧了菁的手,以防有变。</p>

    徐晟刚刚将篮子放在地,却见那汉子又靠近了几步。他变得警觉了起来,正要相问时,却见汉子嘴嗫嚅了一句。“晟哥哥,他说了什么?”菁一个字都没听清,小声问后,却见徐晟以怪的眼光看着自己。</p>

    “他说,大小姐貌若天仙,不知要不要我这支钗子!”徐晟在她耳边道。“原来是卖东西的!”菁小声嘀咕道,“一个大胡子卖女孩子的饰物,难怪他有点难为情。”</p>

    徐晟笑问道:“那你要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菁同样以微笑回应道。徐晟抬起头来,对那汉子道:“承蒙大哥好意,师妹却是不需要钗子!”</p>

    再看那汉子时,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遗憾道:“多有叨扰之处,还望见谅!”这句话菁却是听见了,再看时,却见他依旧不走。那汉子咧开一嘴黄牙,抱歉地笑了笑,道:“一……一会再……碰碰运气!”</p>

    徐晟没有再理会他,把吃剩的菜一盘盘地端了出来,放在地。拿起一盘鱼,正准备倒时,却又听得那汉子叫道:“少……少爷……”</p>

    徐晟心更是无语,停下手的动作,问道:“不知大哥还有何见教?”只见那汉子吞了一下口水,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道:“既……既然公子和小姐准……准备把这些倒掉,不……不如给俺吧?”</p>

    徐晟心暗道:“他要这些剩菜剩饭干什么?吃么?”只是这点迟疑之间,却见那汉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看……看在俺饿了好几天的份,可怜可怜我吧!”</p>

    徐晟变得有点不好意思道:“如果大哥真是饿了,小弟在不远处买点给你吧,这些是我们之前吃剩下来的……”“不用不用不用!”那汉子连连说道,“这些剩的好,好!”</p>

    徐晟道:“一会我碗筷还要还给店家,大哥你是在这吃还是——”那汉子从身抽出一个麻袋,走前来,说道:“倒在这里面好!”</p>

    “可这样汤水不漏掉了么?”徐晟问道。“那些不碍事!”那汉子道,“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我自己动手了!”</p>

    待到徐晟同意后,那汉子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忙不迭地将地的盘子一股脑地往麻袋里倒。徐、二人看得直皱眉,心暗道:“这样所有菜的味道不都混在一起了么?”</p>

    那汉子也顾不得汤汁洒落了一地,很快倒完,整整齐齐地把碗和盘子叠在一起,放回篮后,又磕了两个响头后,说道:“俺……先走了!”</p>

    说罢,那汉子匆匆离开。二人站了起来,互视一眼后,心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决定:“还完碗筷后,跟踪他!”</p>

    由菁在原地等着,徐晟很快还完后,二人一起,悄悄地跟踪了起来。那汉子正如表象的一样,并没有什么武功,所以对后面跟着的两人毫不知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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