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陆续开走了，停车场又恢复安静。 .w . c o 苏向暖往回走时，不小心碰到个人。</p>
他长相阴郁，眼仿佛藏了条的蛇，专等人弱处下口。他坐轮椅，地有条薄薄的毯子。</p>
苏向暖刚才撞到他车，毯子大概是这时掉的。</p>
“对不起”，苏向暖说着，低头要捡。</p>
这人却笑了，舌头习惯性的舔一下唇角。他的舌头一般人的红，和血的颜色很像。他拉着苏向暖的胳膊，念念有词，“……一点不像，一点也不像……”</p>
他看起来枯瘦，力气却不弱，苏向暖挣扎几下，硬是没有挣脱。她冷下脸，皱着眉，直直盯着这人。</p>
这人却笑的更开心了，“……这样才像。”</p>
苏向暖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撬开。他又说：“你想看看我的腿吗？对，你得看。”</p>
他说着，把自己的裤脚挽起来。</p>
这不是人的腿。苏向暖看见两节干枯的树枝，她小手指还细，面是厚厚的树皮，皲裂成块，暴露出底下的血管和筋脉。</p>
这竟是人的腿。</p>
苏向暖心里怕急了，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等了一会，终于蓄足力气，正想离开，胳膊又被他抓住了。</p>
这人还没说话，杂乱的脚步声想起，一个女孩出现在两人眼前。</p>
这女孩一张欢喜脸，穿条短礼服裙。是闻嘉音。她没料到看见眼前一幕，犹豫一会，走过来问：“需要我帮忙吗？”</p>
她误会苏向暖和这人是一起的。</p>
这人盯着苏向暖良久，松开手，自己转着轮椅，很快消失在黑暗。像他来时一样。</p>
闻嘉音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不认识啊。”</p>
苏向暖点点头，觉得这姑娘很眼熟。</p>
闻嘉音却不认识她。刚才跳舞时，追光灯太亮，从她的位置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她问苏向暖：“你也要走吗？”</p>
苏向暖想了想，说：“我送朋友的。”</p>
“你在这里有朋友？你也流社会的小姐吧。”闻嘉音说，“你有烟吗？”</p>
苏向暖摇头。</p>
“还是乖小孩……你知道嘛，我还认识另一个乖小孩。今晚是他带我来的。”</p>
苏向暖好像知道她是谁了。她说：“你要走吗？”</p>
闻嘉音笑了，“是的，我要走。你们不是嫌我脏吗，我走的远远的，再不碍你们的眼。”</p>
“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他们讨厌我”，苏向暖严肃道：“他们觉得我很恶心。”</p>
“你也好可怜。”闻嘉音抱住她，“和我一起走吧，再也不见他们了。”</p>
苏向暖一僵，想挣脱她的怀抱。但闻嘉音实在抱得太紧了。她说：“你知道吗，他和你一样，我们每次拥抱，他都僵得像棍子。”</p>
苏向暖觉得肩膀凉凉的。她哭了。闻嘉音说：“可我以后再也不能见他了。”</p>
苏向暖说：“他死了？”</p>
闻嘉音一愣，“……没有。”</p>
苏向暖又说：“你要死了？”</p>
闻嘉音拍她一下，“你这小孩，会不会说话啊。”</p>
这人真是自来熟。苏向暖说：“那你为什么不能见他？”</p>
闻嘉音低下头，“……我配不他。”</p>
苏向暖想了想，捏着她的下巴，在她脸颊吻一下。</p>
闻嘉音呆了。她没来及说话，先听听见个熟悉的声音：</p>
“闻嘉音！”</p>
两人回头，高景正看着她们。</p>
猜对了。苏向暖想着，大步走到高景身边。她直直盯着高景，直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p>
“怎、怎么了？”高景问。</p>
毫无征兆地，苏向暖抱住了他。</p>
高景一僵，满脸不可置信。</p>
苏向暖已经放开她。她拍拍他的肩膀，“确实像棍子。”</p>
高景嘴唇抖了一下，对闻嘉音摇头，“不、不是……你听我解释！”</p>
苏向暖愉快地转身，只走了一步，便不动了。</p>
韩楚正斜依着路灯。他说：“我很高景一起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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