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倚着洗手台，一一下抛着自己的发簪。 vodtw她查觉宋部长的动静，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你醒了。”</p>
宋部长再迟钝也知道大事不妙，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口不能言。他嘴也贴着封条。</p>
夏芷走过来，蹲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知道不知道，连环杀人案最后一个，不，是一个受害人，他被尖锐物体插了十几下。像这样。”说着，她连刺宋部长下体刺无数下，直到手臂发麻才停。</p>
发簪是赵医生的柳叶刀改的，一侧是扁平的刀片，另一侧最近打磨过，非常很尖。尖的那头刺进肉里，虽不至于要命，却能叫人疼地半死，更不要说是那敏感部位。</p>
宋部长眼猛地睁大，嗓子里的呜咽声全被胶带挡住，一张脸涨得通红。</p>
夏芷拍拍他的脸，“知道我为什么封你的嘴吧，你这人，爱大呼小叫的。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想让我住手？”</p>
宋部长忙不迭点头。</p>
“你猜我停不停”，夏芷把发簪在他下体来回划，“你不知道吧，大腿这里有处大动脉，刀划去，血流得像喷泉似的，非常好看。”</p>
宋部长又嚎起来。</p>
夏芷笑得有些天真，“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我怎么能叫你这么快死了呢。啊，我忘了告诉你，刚才和你说的是秘密，受害人下体的事，警察从未公开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呀。”</p>
宋部长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p>
胡渣近来非常焦躁。许董事长取消同他们的合作，现在由胡渣自费租下这间公寓。小区租金昂贵，三人的生活费由他一人负担，他的存款已所剩无几。同伴们多次提议放弃，他却坚持，等着夏芷那笔封口费。可自那通电话后，夏芷再无音讯。她甚至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活在他们的注视下。</p>
她越是悠哉，胡渣越是急躁。可他手里的牌不够大，试不出她的死穴在哪里。</p>
夏天一到，阳光格外充足，望远镜的角度稍微不对，光线便在镜面折射出个小太阳，明晃晃的，非常引人注意。他们甚至被邻居投诉过一次，最后编了个熊孩子恶作剧的理由糊弄过去。</p>
此后三人更加谨慎，工作时间越发短暂。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变得更加懒散。</p>
老二从厕所出来，路过窗边，习惯性地往望远镜前一凑，“咦，夏芷那妞怎么又拉窗帘了？”</p>
胡渣冲过去，“让我看看！”</p>
同伙也凑了过来，“有情况？”</p>
胡渣说：“谁知道她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p>
老二想了想，“是不是宋部长来了？”</p>
“八成是，算不是宋部长，也是哪个有脸面。”胡渣心念一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我这找她去，当着恩客的面，我看她怎么赖。你们俩谁和我去？”</p>
同伙和老二交换个眼色，老二说：“老大，要不算了吧。咱拍她的照片得了，许董事长那份钱也可以了。咱没必要——”</p>
“你们是这么想的！怂包！怎么，你俩还拍出感情了！你俩觉得我跌份了是吧，觉得我不该拿女人的钱是吧！你们也不想想，她的钱是怎么来的！她那房子，她那车子，她那些珠宝首饰，都Tm是睡回来的！那些当官儿的拿着咱们的钱养女人，咱们怎么不能要回来！你们等着，你们等我回来！”胡渣说完，摔门走了。</p>
同伙说：“咱们，是不是不大仗义？”</p>
“老大是魔怔了。你也不是没看见，那么张照片，能证明什么。你等着吧，他肯定什么都捞不着。咱们还是在这盯着，老老实实拍完得了。”老二扫了屋子一圈，“咱们的快点搬出去。这地方太好了，再住下去，我该忘了自己多少斤两。”</p>
胡渣按了好一会儿门铃，夏芷才姗姗来迟。</p>
她像正在洗澡，穿着浴袍，头发也用浴巾裹着。她把门开了条窄缝，“真不巧，我正忙着呢。”</p>
胡渣脚伸进门缝，“真是巧了，我的事还非现在说不可。”</p>
夏芷盯着他许久，最终叹了声气，“进来吧。”</p>
屋里酒精味很重。胡渣四下打量，没发现第二人的痕迹。突然他颈间一痛，再回头，夏芷正悠闲地拆下头的浴巾。</p>
白色的浴巾内侧，已染满鲜红。</p>
先是血的腥气，接着耳边传来怪异的音调，曲子是怪的，发音也是怪的。胡渣慢慢清醒，最先看见一束刺眼的光。</p>
这瞬间他甚至出现幻觉，以为自己正站在望远镜前，眼前是午的太阳。他想伸手，却发现自己被反绑着。</p>
夏芷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她脸沾了不少血，眼睛里闪着兴奋地光，“醒得真慢。”她手拿着个发簪样的东西，面满是鲜血，还有些黄白色的物体。“这是我的发簪，看见面这坨黄黄白白的东西没”，她把发簪在他身抹了两下，“这个，是人身的脂肪，把皮肤划开能看到。肥肉下面都……”</p>
胡渣已经听不见夏芷的话了，他脊背发寒，艰难地打量起四周。等他把视线挪到身旁，不禁打了个哆嗦。</p>
他身边躺着个人，浑身下都在冒血，他的意识却是清明的，眼里满是痛苦的光。</p>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宋部长。我猜猜，许董雇你来，是要拍我和他，对吧。我猜猜，他想要这照片干什么呢？”</p>
胡渣疯狂地摇着头。</p>
夏芷笑了，“说话呀，我又没堵你的嘴。”</p>
“放我走，放我走！钱我不要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发誓！”</p>
“你真是傻子”，夏芷同情地看着他，“这种时候，不是该喊救命吗？”</p>
胡渣一愣，再想说话，夏芷已经拿出胶带，“遗憾地通知你，已经没有机会了。”</p>
夏芷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刚吮进嘴里，手机铃声响了。她立刻听了出来，这是她设置的专属音乐。她自嘲一笑，擦干净手，按下通话键，“师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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