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独自在椅子坐了良久。 vodtw她看的出来，只有那个女警信了她的话。那个年轻一点的男警察并没掩饰好怀疑。至于宋队长，任凭夏芷也不知道他想什么。她站起来，找出自己的手机。</p>
王朝阳是夏芷的快速联系，她只要按一个键便能打通他的号码。他犹豫了许久，最终把手机扔到沙发。</p>
今天天气不错，雨停了，太阳不是很烈。夏芷看着窗外的风景，觉得自己在黑暗里呆了太久。她想，这狗屁日子真的过够了。</p>
她按下属于王朝阳的按键，等了一分十二秒，有个女声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p>
夏芷哑然失笑，去酒柜又拿一瓶伏特加。敬这操蛋的人生，她举起瓶子，灌了一口酒。</p>
赵医生依旧每天来这里。夏芷默许了她的行为，或者说，那天以后，她不在乎了。</p>
赵医生犹豫半天，踱到厨房，“警察，问你什么了？有麻烦吗？”</p>
夏芷盘腿坐在椅子，看起来更加瘦削。伏特加少了大半瓶，可她的眼睛依旧亮的吓人，赵医生不敢和她对视，慌忙错开视线。</p>
夏芷说：“你怎么知道警察来了？”</p>
赵医生别开脸，“门卫说的。”</p>
夏芷笑的有些天真，“门卫只知道警察来了，可不知道警察来我家了。怎么，警察还特地通知他们了？”</p>
赵医生似乎又看见了大学时候的夏芷。总是绵里藏针的人，把所有的尖利都藏在美好的皮囊之下。直到这一刻她才知晓，夏芷从来都是清醒的。</p>
夏芷懒得再给赵医生难堪，她摇晃着酒瓶，“记得吗，学的时候我旁听过你的课。有一节是讲失忆的。我还记得，你们教授说，人是不可能完全失去一段记忆的，之所以想不起来，是因为那部分的脑细胞不再活跃。知道这几天我为什么老喝酒吗，因为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大脑细胞醉死过去”，夏芷又喝一口酒，“它们太活跃了。每次我闭眼，那些画面总在我脑子里出现。他们越清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今天早，好像看见他们了。”她像个梦见糖果和王子的小女孩，脸满是甜蜜和憧憬。“有多少人，四个还是五个。我还没想起来吗？”</p>
赵医生跪在夏芷脚边，“小禾，如果你想，我能让你忘……”</p>
“为什么要忘呢。”夏芷捏着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脸，“我记得你有篇论，叫‘罪犯的遗传基因’，对不对。你很高兴吧，你证明了你的观点。”</p>
赵医生紧张的攥住衣角，看着她的越来越近。</p>
宋队长看看时间，知道出血的时候。</p>
王朝阳送完快递才能下班，他给了宋队长个大体时间，说到时候自己来警局找他。他们只能等着。</p>
二副拿着外卖单子问了一圈，还没打电话，宵夜已经到了。</p>
展彦和另外一个一组的的警员拎着两个大袋子过来。展彦说：“弟兄们辛苦了，给大家添个菜。”</p>
二副看到袋子的标志，惊呼：“天呐，展队，这得花多少钱。”</p>
展彦把袋子递过去，“我和老周平摊的，一人也没出多少。”</p>
别人不清楚，宋队长是知道的。老周虽然没孩子，但有四个老人要赡养，他媳妇也是普通收入。两口子钱花的精细，他不可能出得起这笔钱。</p>
宋队长盯着展彦，直把展彦看的浑身鸡皮疙瘩。他说：“展队，借一步说话。”</p>
两人关公室的门，宋队长掏出钱包，“花了多少钱，我补给你。”</p>
“这是干什么”，展彦有些生气，“不拿我当兄弟是不是。”</p>
“你要买个麻辣烫肉夹馍的，我一分钱也不给你。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发工资吧，我怕你饿死。”</p>
展彦摆摆手，“不至于。我光棍一个，也不好抽烟喝酒，还是攒了点钱的。偶尔吃点好的还不至于伤筋动骨。”</p>
宋队长一听，又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展队长家资颇丰？”</p>
“你快别笑话我了”，展彦说：“要实在过意不去，下次请我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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