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刚有些许睡意，苏墨突然趴到他身，“楚楚，阿暖从不说谎对吧。 .w . c o ”</p>
韩楚被他一压，肺差点吐出来。他睡意全无，哼哼着：“你猜呢，警察还没找你，你说她说谎没有。”</p>
“反正阿暖不对我说谎。”苏墨单手支着下巴，“刚才，她没否认啊。”</p>
韩楚挣扎坐起来，“你说什么？”</p>
苏墨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躺了回去，“我知道我们是不同的。”</p>
韩楚寒毛立刻竖了起来，“你怎么个意思？”</p>
苏墨立即发出打鼾的声音。韩楚戳戳他的脸，他只嘟囔几声。他竟真的睡着了。</p>
苏向暖房间。</p>
尤小左说：“你竟然欺骗小朋友！”</p>
“我没骗他”，苏向暖说，“我只是没说实话。我才没骗苏小墨。”</p>
尤小左被她噎个半死，“你很活泼嘛，以前都不见你对我这么热情。”</p>
“这是人性吧，总是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p>
尤小左听个半大孩子感慨人性，不免觉得好笑。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是鬼了，人性和自己再没关系。他又变得郁郁寡欢，“苏小暖，我可是鬼，你不怕我吗？”</p>
苏向暖说：“鬼有什么可怕的？我死了以后不是也得变成鬼。再说了，鬼又不会说我有神经病，也不打我，我为什么怕。”</p>
“苏小暖你被霸凌啊，我帮你报仇吧。电影里不经常这么演吗，我们去吓唬那些欺负你的。”</p>
“不用麻烦了”，苏向暖说着，隐晦地看一眼椅子。</p>
“唉，真是的，电视里的鬼都是无所不能的啊，怎么到我这这么窝囊。怎么说我都是少年俊才……唉我去，吓死我了”，尤小左被自己血淋淋的身体吓了一跳，“我一直这副样子啊。那、那我的身体——”</p>
“栾阿姨，是那个法医，会帮你整理的。她技术很好。”</p>
“那好，不然老尤和尤太太看了该难过了。”</p>
鬼原来是没有眼泪的，苏向暖想。她突然一点也不难过了，不管是和展彦重逢，还是被苏居安赶出去，或是其他让她伤感的过往，她真的不难过了。她想，她哭的时候能流眼泪，张开双臂能拥抱，这样足够了。</p>
苏向暖睡得不安稳。她又回到那辆车里，不管自己怎么哭喊，展彦只是冷漠地看着自己，任凭汽车远去。她又回到花月弄，她跟在一个女人身后，她只有女人腰那么高，女人走的很快，她小跑才能跟她，她握了女人的手三次，都被甩开了。</p>
苏向暖知道这人不是段莞，段莞从不躲避她的亲近。</p>
她和女人走过狭窄的街道，停在一家小铺子前，女人打开门，陶三悠闲地坐在里头喝茶。接着她看见一把锋利的刀子，白刃割过不知谁的皮肉，鲜红的血闪烁着寒冷的光。她看见一束刺眼的光，一个人站在光下，朝她伸手。</p>
她看不清这人的脸。她刚把手抬起来，画面一转，她又来到一片浩瀚的星空下。</p>
玄衣人和两个黑衣人负手而立，耳边传来野兽的嘶鸣。苏向暖刚迈出一步，寒冷从脚下漫延至全身。这种感觉很熟悉，苏向暖想了想，强迫自己睁开眼。</p>
尤小左焦急地说：“我爸妈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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