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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回 又见定掌逍遥旗

    此时那紫水听之不仅呵呵一笑,心中自是知道原来,自家平日里把握的沈异太紧,竟真是小看了此子的心思和能耐。

    这小子无人约束,放开了手脚恩威并施之间,竟一连收录下了,五名外门弟子供其驱策,竟叫其他之人皆又看到了,有所期望。

    看开此子这层手段,终要强于我许多,没有被我道家的身份,碍住了心性。

    既然他有这份心意,我便也世俗了一回,又能怎样?

    那紫水想到如此,引得一道神识之力,收了那人的手间之物,此时颇有深意的说道。

    “此物要你亲自送来,看来先前是我误会了你,你我同为修行之人,所以莫要见怪。

    只是那沈异虽为你的少岛主,但对错与否你要有所见地才好,也不枉了你们之间的一番情缘。

    此物我收下了,这是我的凭证,你且收好!我在此地修习片刻就会自行的离开,你快快回去复命吧。”

    紫水随手之间丢向此人,一道七曜齐元的七星阵眼石盘,再次闭目微微的阖笑,就此不再说些什么。

    而那头带斗笠之人虽也好奇,这位道长在此境,竟兜留了三天之久,并隐隐之间离此处南海之渊的一处险海,愈来愈近似有似无之间。

    在此凝结回复法力,也不知道此人是何打算,顾也不敢打听些什么,身形就此一隐,历时不知到底遁去了,多远的一处方向。

    片刻之后那紫水再也感应不到了,那道自家七星阵眼石盘的远近,这才掏出了此间的灵牌之物,将神识之念沉浸其中。

    原来这道灵牌记录的并不是,什么珍奇的妙术功法,而是一副引路的图影图形,和一连串对此间之事细细的描述。

    定掌逍遥旗!

    这正是近两年之前的当日,紫水答应了识天前辈的所托照拂沈异。

    而那识天同时又嘱咐了沈异,如果有朝一日,你执掌了三仙岛,三仙门户便将此道长眼下,八卦手段之中,最为紧要独缺的一道,衍化异数之法的线索赠与此人。

    没想到时隔这般之久,那紫水都已经忘却了此间的心思,而那沈异其人却是这般的上心,真是难为了这个小子的一番良苦用心。

    看来他早已把此事当做了,来此三仙岛的另一件大事要办。

    原来这定掌逍遥旗,并无文字上的手段记载,而却是遗留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土窑墙壁的洞府之所在。

    此间三仙岛那发现之人,也仅仅将其中能够,看得清看得懂的寥寥数幅图形,带回了洞天福地之中。

    而又将其余的大半部的不解图形模样,又封印在了土窑之内。

    而据这灵牌上的记载,那里面虽也用彩漆金粉,印刻了定风逍遥旗的步骤炼制之法,极易叫人好生理解。

    但那后面都是些已经,成形的对演化手段的描绘,而其中催动此旗的手诀,却也是因此如此无人再能理解和猜度。

    而由此之下此攻此法,前段虽有巧妙之处,好似能够凭借掌旗的炼制之术,可以反向驱动伏羲八卦,演变之玄奥的后续层面。

    但却又到了后面叫人研习不得,也只能驱策前番小小的五行层面之中的一支二支。

    所以这才一直被列在,三仙岛之中的残缺之术被收录起来,未加得以研习和利用。

    此事回头想来,多半那识天也只是为了,辅助自家的功法手段,驱使那层土金之力的石将军,为己摇旗冲锋探路而已,才炼制了这小小的一层手段。

    可他们那里知道,这定风逍遥旗偏偏要用,另一种绝卦指来两两迎合,推动自家神识之念的八卦符盘。

    才能把这路上古时期,伏羲八卦的演化之术,推到一个更加精深的境界。

    而岁月如此的沧桑,岂不知那修行的功法,也在其中是饱受凋零的残缺如此。

    此时的紫水抽出了自家的神识,好生的在自家的心中唏嘘不已。

    因为要知道那早已飞升的素衣甘灵仙,为了早年之间收集了一副,不同迥异的八卦符盘。

    传至给了廖青生的祖辈范通阳,就已过去了这般许久的年月。

    而此间的样子又是不是,完整的纹刻图形,我们尚且已经不曾知晓,但那渐渐早已落魄,隐秘的部落铺天梭。

    虽是穷尽了所思的才将这,绝卦指的手段传承下来,残留研习后的七七八八。

    但再加之那土窑之内,日日粉化的水彩金漆,到底还能不能,使这些图形完好的遗留下来,得以与前攻印证。

    看来这路完全的功法,即使不能再叫人修习到,更高的一阶层面,尚且已经是不再重要了。

    因为不管如此紫水都要,为那天梭老人,为那四大部族而走上一趟。

    紫水此时孤身一人生出了此种想法,暗自调息回复了十成的法力,只等隔日之后晴空百里之下,叫自家辨清了一处的所在。

    这就要按照灵牌上的指引,飞遁找去。

    可有些时候,人与事情可以促成一马平川的好,但可也有些时候,偏偏是注定了要一番的难处和坎坷。

    此时的紫水正在那数丈之高,遁飞疾驰于浩海与苍云的两面之间,可突然之际这南海的天陲,居然气象发生了大变。

    那原本是朗朗的万里晴空,却突然之间被无尽的,滚滚黑云压低而来,叫人好生的透不过气来。

    而那种样子虽是遮蔽了,一切的可视之物倒不是十分的可怕。

    但最让人心生畏惧的便是,那身下的海水居然,更见黝黑深邃巨大的乱流。

    片刻之间竟也迎合着风向,泛起了条条如同凶猛的黑龙蛟蛇一般的怪物,跃浪而起此时正在紫水的身下,相互碰撞纠缠着。

    而那种样子此起彼伏之间,愈见推举的奇高,愈见翻花的黑水猛烈,且是此时滚滚的雷鼓助战,道道的电闪交鸣。

    牵引的此间两面的天地,空间愈来愈小的就好像,在那往来之间的缝隙,就要被那丝织的电网,上下要缝合了一般,也更好似欲要关闭了这片天地。

    此时那厚厚的低压云层,居然辗转之间射下一道,金灿灿的光柱,直接打在那上下翻滚的海面之上。

    竟叫人看去更似如同生出了错觉,是此通天长棍不住的搅动海面一般,才使得身下的汹涛翻滚。

    那紫水自打出家入道以来,做事坦荡历经了数次生死,他没有生出什么畏惧之念,可此时竟对这天地之相,不知为何害怕了起来。

    虽是在心中多半明白,这些乃是自然的变化之象,自家的一身法力,又有道袍灵宝加持,定也不会生出什么意外。

    可既然自家心中动了怯意,便是对这里的修行,这方的天地理解不够。

    那紫水想到这里,索性乌云未开也辨不清,个此间的方向,这才呵呵一笑。

    只道是磨砺了自家,另一种心境上的不足修行,历时生出了不走之念,将七苦灵剑围成近身的一圈,捏动起阴阳五行的轮转法阵。

    化成青光盾面的荧光一球,落在了此间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上,盘坐修行袭来任着此间,雷声大作风雨幕天袭来。

    那紫水此次闭目静心下来,竟也没有想到自家,还真忘乎了所以,而入定得如此之深。

    此时竟真能完全的沉寂,在自家无垢心底的同时,又似乎能沉寂的更深一些。

    可他哪里知道这勘破了心魔之后,他每每入定一分,便有三分的好处,而每进境入定的更深,便更能审视到自身,与那片修行天地之妙。

    此时紫水的神识好似,看见了自家眼下,正坐在那功果蒂联树的树冠下面,而那佛家的宝树也不知道。

    是不是先前引得紫水灭了,一道邪秽的自家心魔,还是救下了黑白桃符,两位道友而种下了善因。

    此时那佛家的宝树,竟又生出了一番异样的变化,结出了金闪闪的铃铛之果。

    而那果实的模样极为可爱,两两一对的同时,一齐倒挂于各个角落之间。

    此时它们正应着紫水的感念,叮咛嗡嗡之响,似是某一种梵语经文,愕自与金光的树身婆娑发声,不仅叫紫水连同神识之念,一同的阖目聆听起来。

    这时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外面的乌云有无消散,再待得紫水,精神饱满的睁眼之时。

    这才惊异的发现,自家竟早已然被那,惊涛骇浪的起伏,推捻席卷落入了,此间深海的某一片角落之中。

    而眼下那七苦灵剑还在自家的身形,徐徐转动不竭不尽的转化阴阳二气,供着自家浅浅的呼吸。

    而这护持着自家的涟漓灵球,又海底的浮荡之间随遇而安,好是一派难言美妙的神奇。

    那紫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天地之间最安静的地方,不是在仙山绝岭的凌空之上,也不是在那几十丈的殷实腹地之中,而却是在这无尽海洋的至深一处。

    而世间最能使人大受裨益的,玄奥功法也不是那,神门暗锁的锻体手段,也更不是那七曜齐元的推演之变,却偏偏是这佛家的大乘心经。

    那紫水当初没有入了密宗的佛家,而事后也没有时时修行,此间的大乘涅槃心得,所以可以说是空怀奇宝,偶尔品味着三分。

    可此时他却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感受,如若叫自家能够重新,修行来过一回的话,倒真想叫紫水精修,这一种无上的冥想心法,如此感受上每一天,念得一篇的夫复何求。

    ……

    此时随着紫水的不加控制,那七苦灵剑愈发漂流的愈是幽深,那海底此时有如漆黑之夜一般,微微似有些星辰之光,可以叫人似是而非的看见,远近数丈的水下地形。

    那紫水完全没有想到,那海洋的深层之下,居然也有山峦起伏,沟壑连纵,虽是不见了此间中上一层的鱼群往来。

    但却又是有了另一种,奇大无比的海洋鱼鲸之物,缓慢的自相往来。

    那紫水坐在由七苦灵剑,加持的五行灵球之内,虽是不被外物所能窥见,但神识却是感受此物的清晰无比。

    而此时也正有两只鱼鲸,大面的游荡且是首尾而至,似是巡游着领地一般,慢慢的向此处游来。

    而那其中最大的一只,足有塔寺横卧一般粗细大小,一副身形极其的浑厚无比。

    而另外的一只虽也是个头不小,却又透出一种叫人,难以说清的娇柔之美和依恋之意。

    不仅叫人暗自感叹它们,倒也能得天独厚的无人打扰,而在如此的平静生活之下,有始有终的相伴数年,倒也正真是羡煞了旁人。

    那雄壮的一只鱼鲸,此时发现了一只漂浮的灵球,似乱了自家的境地。

    竟也用得口鼻将其归置起来,缓缓之间竟将紫水,推在了一处,海石的林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