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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回 柳氏一家

    这紫水的一番用心良苦,和莫大机缘的事情,柳岩风现在自然是一概不知,但此子这些日子,却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来,不知是以何种复杂的心态。

    开始认真的修炼起,这两门绝学开来,紫水一连多日用得阴阳的法力,感应与他身上的灵气变化,发现那柳岩风修炼之时。

    时而运用着此间,修来的灵力心境如水,节节攀升感悟,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时而又鼓荡着此间的暴虐之气,恨意丛生杀意浓浓的宛如,又一要出世的小魔头一般。

    其中柳岩风对这十三层,门户的修行颇是顺风顺水,要知道紫水当年为了打通,唤醒这些暗穴门户,自然是走了不少的弯路,吃尽不少的苦头,这才慢慢摸索的走到了今天。

    可此子身在福缘之中,却也未必就知道福缘何物,紫水也曾暗自思讨,自家如此的鲁莽传功,是错是对疑是好是坏。

    可到了第五日的深夜,柳岩风学艺在身小有所用,再也按奈不住自家的性子,又是暗自观察了紫水道长一番,偷偷的向那大宅的方向灰灰溜去。

    这杀人之手一旦放开,只顾手起刀落,眼里哪里还有对错之分,善恶之念只求的心中一时的畅快,把满腔的恨意,十倍百倍的偿还开来。

    而紫水也最是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此时洞察着柳岩风,大有决心的而去,不知道此事要去怎样的方向发生,到得那时他要真是,滥杀无辜不知收手。

    我还会是不会秉持心中的正义,而出手废掉此人…

    紫水心绪繁杂不明白,自家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依旧早早的来到,这家大宅的上空,隐匿起自家的身形,随风悠悠荡荡,只等此子慢慢赶来,看其事情如何发生。

    那柳岩风得到了上次那人的消息,径直的来到这处,安置马匹畜生的多间屋舍之地,可一眼看去此处竟像是,根本不属于这座庄院一般。

    有如多家贫富的两地,而此处却更显黝黑凌乱,门窗败坏。

    随着几声猪的鼻息酣睡,相互哼哼唧唧的声音发出,那柳岩风很容易的,找到了此处猪圈的所在,此时静静的看去,这简陋的围栏深处,还果真像那人所说,有一处摇摇欲坠的塌角矮屋。

    那柳岩风趟过了这处,没过脚踝的稀泥粪便,摸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之中,心中根本就不敢相信此处,能有人在此居住下去,这无法遮盖令人作呕的奇腥怪臭。

    直贯口鼻,甚至微微更有些辣眼,一层一层像浪潮一样,起落的肥大蚊蝇,哄哄之响怎能叫人,静心忍受只怕就是畜生,都不愿意睡在里面。

    “姐!”

    “姐,有人吗?”柳岩风小声的摸索着前进。

    “咳!!谁…啊?那面谁在…那?”

    一声微弱且病态的女子声音,从那最黑暗的角落隐隐传出,柳岩风准确的听出了,是自家姐姐的声音无疑。

    此时小跑过去,这才顺着屋顶破洞的微弱之光看清,面前之人居然清瘦成了这个样子,血肉无色发鬓有如老妇的躺在那里,只剩下奄奄之气。

    强行收放根本就不像,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该有的容貌。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那柳岩风急于想知道,这里的一切缘由,不停的问道,可要知道想当年的姐姐,是多么的一个靓丽的大家闺秀。

    这话还要在柳氏父女,十几年前的往事说起,这柳岩风还小的时候,本就是一个庄户家庭,虽家境清苦平平,但柳父靠土地抛食也算是,能养活这一家老少的温饱。

    可在那个年月之中,你虽能躲的过兵荒马乱,但却是躲不过这天不作美,上了岁数的老人们,都有听说知道,就有那么三年的光景。

    接连大旱颗粒无收,随后又是跟着一年大涝,天相连番作怪,地中的粮食都发不芽来,草木无叶人畜难活。

    这柳家虽是本有几亩良田肥沃,地处闹市边远之地,却也无可例外,这柳岩风的父亲母亲,为了这地里的几口粮食,来养活起子女,而不至于掩腹挨饿。

    起早贪黑的走上几十里的山路,积攒担来山涧溪水用来浇地,那可真是有如杯水车薪一般,每次的两桶水浇下去,都没湿个地皮,只是听见脚下吱吱之响,就已水痕消失不见。

    这常年累月的如此,平常的体壮之人都受不了,更别提这天天挨饿,半身无力之人,终于有这一日柳母劳累成疾,到了身子的极限,就此倒地不起。

    高烧之下浑浑噩噩,不住的干咳,再加之此时家徒四壁,无钱再去求医问药。

    好好的一个人也只是短短,挺过了半个月有余的时间,就在柳岩风姐俩一个五岁,一个七岁的年幼时候,甩手而去就此与一家之人,含泪天人永隔再无相见。

    这柳父虽是悲哀难当,但也清醒的知道,那爱妻的最后心思如何,竟用得家中唯一尚可完好的草席,葬了发妻埋于自家的土房,大树之后也为自己立了一处空碑,来生死陪伴。

    这哇哇的哭声,使柳父自知守着这十余年,苦苦和爱妻心血开辟的良田,来支撑的家业,而现如今也不过就是,空空的屋瓦和满眼的开裂黄土。

    要是自家再有些舍弃不得,所谓的家当就连这,两个天天要吃要喝的孩子,只怕也要支持不下去了。

    这才无奈之下柳父带着,这一儿一女来到一处大城之中,放下心气甘愿是当牛做马,也要自谋活路,可这两个孩子天天饿的哭哭闹闹,竟成了无人敢用之境。

    甚至是到了后来,脱不开手段竟以乞食度日,也算是勉强渡过了,一段小小的时日,可这连年大灾之下,一时之间乞讨之人,比比皆是蜂拥入城,使那些好心之人,吓得不敢招惹。

    如此以往少之又少,更是无人接济,那柳父对自家的生死,倒是看得无足轻重,天相这样的不公,更是恨不得自家也早早的饿死才好。

    但却舍不得这对儿女,百般无奈之下竟要出自下策,出卖起自家的儿子柳岩风,用此得来的钱财,好好抚养此女一人吃喝用度,好好长大不枉父母为其,带到世上活上一回。

    可这时柳岩风的姐姐,年长二岁有些萌萌懂事的知道,自家的弟弟每日坐在,集市中间只等有人,把他被往来之人看中领走。

    而时时牵着弟弟的小手难舍难离,生怕再也无人哄着自家的弟弟,在冰冷的夜里踏实拍睡,那柳父将这些看在眼里,其实心中更加难受。

    他之所以买儿留女,也是想得更加深远,此事在父母之心看来,男儿不管吃多少苦,长大之后日后自会,有一把气力和机会独闯翻身。

    而买下男孩之人最坏的打算,也只是养个听话的廉价劳力,朝九晚五的驱使后,简单的供其吃喝,虽是可能受尽人间的磨砺苦楚,但也会渐渐的长大。

    日后还是有个见面团聚的机会,不失为男儿的乱世本色,可要是买掉此女,那可便是害了自家的姑娘。

    那些所谓买幼女养育之人,其中无一不是心黑的主,有意为之各个精明的算计,叫人恨之入骨。

    他们看似是在前几年之中,毫无用处的养你教你,可到了后来的几年里,便在你的身上,拼命的捞钱榨取任人祸害。

    此间古今往来被买之女,又有几人能有一个好的归宿,那柳父虽读书不多,但颇明事理他就是叫,自家的女儿活活饿死,也不忍心叫她走了。

    这条罪恶的老路,就算眼前一时的温饱得活,那也不过是把自家的孩子,从一个火坑推到了另一处火坑。

    这要怎么对得起她,九泉之下的慈母,所以一番合计之后,这才打算买儿留女,反而把最容易受伤的孩子,留在自家的身边小心看护。

    可一连半月有余这白白嫩嫩,灵气十足的小家伙柳岩风,竟半买半送推不出去,这一来柳父太不忍心,买掉自家的孩子,心中反复之间,根本无法狠下心肠。

    那二来也是想为其,寻找一个面相上颇为良善的人家,惧怕儿子遇上个不好的主,受其虐养竟是如此,一连多日这对姐弟俩,在集市的中间哭哭啼啼,使往来询问之人无不知道,有此苦命之人的遭遇。

    此事说来也是机缘,这一日正有一位,四处倒瓷的中年男子,路过此城镇之中,他站在层层的人后,渐渐就从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大概话中,知道了这柳氏父女的大概情况。

    这倒买瓷器的男子,原本是位读书的通理之人,颇有文学底蕴但在这,世道命运变化的交错之中,也是为了养活上下的老小,就走上了这条小贩为生的经商之路。

    可为什么说是有缘之人呢!因为这倒瓷书生的家中,也有一个和现在的柳岩风,年纪大小相当的五岁男孩,而这孩子也是因为,母亲身体的原因,从小孤苦无依和父亲相依为命。

    而当初为了这孩子的生活,这书生本也不懂什么经营之道,而为了贴补家用,也曾求人买瓷的倍受冷遇,那种文人受辱的滋味,真是也曾叫他萌生了,送子求死之心。

    所以这位倒瓷的书生,自是明白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讨生的不易,而眼下这人的遭遇,竟又和自家大相径庭,这才有意走上前去,拉他一把。

    “老兄,你这孩子的身世可怜,我想把他收下来,留在我的身边当个帮手,但是呢他现在还是太小。

    二来我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的银两,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先跟我走,我管你们的吃喝。

    这样以来你也就不用,再和自家的孩子分开,而我也是小账的经营,本也雇不起三名伙计,但又同时也得到了三个帮称…

    你看是好是坏,都要给孩子找个吃饭住宿的地方才好,日后你们想走想留,有个更好的去处,我也不强留你们…”

    那柳父一听这话心中知道,自家今天是遇上大善人了,一副表情虽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心中早已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息的用心气想到。

    “这几年直到今天以来,我们柳家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如果今天我还没有给我的孩子,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我宁愿带着她们,摆脱人世间的种种痛苦,一同去见她的母亲,而全家大小在阴间团聚,再不分开….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