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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弄玉

    叮咚叮咚流水般的琴声在房间内响起,而楚南也终于有幸见到了紫兰轩的明珠弄玉。

    要说起弄玉,最先想起的应该是秦穆公的女儿。

    史书有载:萧史善 ā,作鸾凤之响。秦穆公有女弄玉,善吹笙,公以妻之,遂教弄玉作凤鸣。居十数年,凤凰来止。公为作凤台,夫妇止其上。数年,弄玉乘凤,萧史乘龙去。

    既然这位紫兰轩的明珠敢以弄玉为名,其在音乐方面的造诣可见一斑。

    此刻,紫女姑娘正站在窗边,张良这个谦谦君子则是正襟危坐,楚南就随意多了,盘着腿倚在案几上。

    可要说这几人谁最陶醉,那还是非韩非莫属。这会儿他正闭着眼睛,斜靠在软垫上享受着美妙的琴声,一手轻轻晃动着酒杯,另一手则跟着琴声打着拍子。

    不知过了多久,悠扬的琴声停了下来,可是韩非依旧阖着双眼,嘴角微翘,似是沉浸在琴声中不愿醒来。

    另一边,张良已经拍起了巴掌:“果然好曲。”

    此时再看韩非,却发现其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眼泪。这时的他,终于没了往日的放荡不羁,只剩下一脸平和。

    “公子听得好投入啊。”紫女笑道。

    “以往听说赵国旷修的琴曲,听后令人恍若隔世,我本不信,今天听弄玉姑娘一曲,才知道确实有人能弹出如此桐人心魄的曲子。”

    听到如此盛赞,弄玉微微垂首,“公子过奖了,旷修大师乃是琴中圣手,弄玉望尘莫及。”

    另一边,紫女不由得揶揄道:“公子也是情中圣手,说到动人心魄,莫非公子是真的动心了?”

    “姐姐”弄玉有些不好意思了。

    谁知道原本的浪荡公子竟然洗心革面了,韩非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本多情,不过面对这样的美玉无瑕之曲,韩非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另一边,楚南都听傻了,这还是每次喝花酒都叫四个姑娘的韩非公子吗?难不成这小子想来一招欲擒故纵,还是说,这位弄玉姑娘的曲子真这么牛?可是为毛我听不懂呢?

    想到此处,楚南捣了捣旁边的张良,小声问道:“张兄,这姑娘弹的什么曲子?连韩非这花花公子都老实了?”

    张良并没有在意楚南失礼的行为,反而坦诚的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首曲子可是叫沧海珠泪?”

    “正是此曲。”

    “传说珠生于蚌,蚌生于海,每当月明宵静,蚌则向月张开,以养其珠海,珠得月华,始极光莹又有南海鲛有泣泪,颗颗成珠的故事。弄玉姑娘借此把珠、泪合而为一,构成了一个朦胧的妙境,真是叹为观止。”

    另一边,韩非也是一脸感慨:“沧海珠泪,乐曲哀婉伤感,却又充满温暖,似乎蕴含了诸多故事。”

    “公子明鉴,弄玉自幼学琴,弹奏之际,难免心有所往。”

    哎,是在下输了,就让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废柴继续我的咸鱼生涯吧。

    就在几人进行着精神方面的交流和升华之时,楚南盯上了弄玉腰间的一大块红宝石,啧啧啧,不愧是紫兰轩的台柱子,真舍得下本钱

    就在楚南不经意地摇头间,几人都看了过来,没办法,他盯着人家姑娘眼都不眨。

    楚南一看大家都看了过来,脑子一抽,问道:“那么大块的宝石,应该值不少钱吧?”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就连窗外的风儿都显得喧嚣起来。

    就连一向洒脱的韩非也是满脑门黑线,“楚兄,还真是,真是”

    结果真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不过楚南很清楚,接下来无非就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这几个词了。

    不过弄玉姑娘倒是很给面子,“这颗火雨玛瑙乃是先父的遗物。”

    另一边,韩非也似乎来了兴趣,“这颗火雨玛瑙极为稀有,莫非令尊游历过百越之地?”

    可弄玉就像想到了什么难言之隐,深深低下头去。

    紫女一看可不依了,弄玉可是她的掌上明珠啊,两人更是情同姐妹。

    “什么都瞒不过公子的眼睛,公子又开始推演了,还让人有点藏身之所吗?”

    听到这绵里藏针之语,韩非尴尬地挠了挠头,“是我俗,自罚一杯。”

    啧啧啧,这酒鬼,真会找借口,喝酒对你来说是惩罚吗?有能耐自罚戒酒啊!

    就在这时,楼下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一道蛮横的声音传来:

    “快!快点把人给我弄来,不然让你们好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左司马,谁敢惹我!”

    紧接着,一位上气不接下气侍女跑了过来,“姐姐,是刘大人喝醉了,非要让弄玉过去,姐妹们怎么劝都没用。”

    弄玉听到此事因自己而起,十分不安:“姐姐”

    而紫女对这种情况则像是司空见惯,摆了摆手,“没事,你别过去,我来处理。”

    。。。。。。

    主尽宾欢,楚南和韩非他们就此离开。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左司马六刘意也被紫女打发走了。

    此时,紫兰轩旁边的一条小巷里,一位身披破烂斗篷,脸上缠着绷带的身影,正佝偻着身子,住着木杖,一脸杀意地盯着离去的左司马。

    眼看左司马在侍卫的簇拥下离开,那道人影才一瘸一拐,消失于小巷暗处。

    不过,这一幕却落在了卫庄眼里。

    就在这时,紫女进门了。

    “处理好了?”卫庄头也没回地问道。

    “这位刘大人还真是难伺候得主啊。”紫女迈着慵懒的步伐,走到了桌前,跪坐下来。

    “左司马刘意,姬无夜一手栽培上来的,自然难伺候些。”

    一想起刚才和刘意的交涉,紫女也是满肚子气:“此人一向好色凶残,今日喝得烂醉,不知道怎么又盯上弄玉了。”

    “不知是盯上弹琴的人,还是听琴的人。”

    听到卫庄的提醒,紫女有些讶然:“韩非,被盯上了?”

    “根据最新消息,夜幕那里有动静了。”

    “姬无夜要对韩非下手?”

    “既然做不了垫脚石,那当然就是绊脚石了。”

    低垂的帘幕突然轻轻飞舞起来,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