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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往东，前往陈留的大道之上。
“李大人……”封岱骑着马匹，跟随在李明身后“李大人。”
“啊？”李明悠悠的转过头，眼含困惑的看着对方。
“我们就这么走了？”封岱眼中满是不解。
“不然呢？”李明摊了摊手，转过头又看向了前方。
“可……”封岱转过身，指了指已经远去的城池“可盟主他们都还在那里呢？”
“他们又不走。”李明撇了撇嘴，又甩了甩手“再说了。”
“我就是看他们没有反应过来。”
“才赶紧离开的。”又抓了抓脸，李明环视一圈四周“开玩笑。”
“等他们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咋们还能走啊。”
“能。”封岱重重的点了点头。
“只是可能。”李明没有回头，右手抓住缰绳“还有另一种可能。”
“就是听到这第二篇佳作的他们。”
“愈发坚定的维持着，不让我们离开的念头。”又抬了抬手，李明继续解释起来“而我们啊。”
“得防范这种可能。”
“那好吧。”封岱微微颔首，又抓了抓后脖颈“可是……”
“可是我还是认为我们能走。”
“现在能不能走都无所谓了。”李明摆了摆手，指了指脚下的大道“咋们已经出来了。”
“而出来了。”
“就没有必要再为这种事情而争执。”又想了想，李明甩了甩手“没有意思。”
“也是。”封岱微微颔首，又猛地想起一茬“不过大人……”
“刚刚您唱的那首佳作真的很好啊。”
“好吗？”装作困惑的样子询问一句，李明自己回答起来“好。”
“其实我也觉得特别好。”
“是啊是啊。”封岱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有些怀恋的回忆起来“尽管……”
“尽管封岱大字不识几个。”
“然李大人刚刚吟唱的时候，封岱想起了好多东西。”回忆又回到了先前，封岱于李明讲述起来“那些……”
“那些都是一些我难以忘却的回忆啊。”
“都是些什么回忆啊。”李明眼含笑意的询问起来。
“各种回忆。”封岱想了想，掰着手指算了起来“我想起了我的妹妹。”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
“我还想到了我的兄弟。”诸多身影自脑海一一掠过，封岱于李明讲述起来“我想到了与他们的离别于团聚，我想到了妹妹家人时父母以及自己的喜悦。”
“我还想到了自己临走时，父母拿给我那塞满慢慢干粮的行囊。”
“还有父母亡故，封某还处于战场之上杀敌的场景。”
“这……”
李明张了张口，不知道如何接茬。
沉重了。
略显沉重的气氛已经上来了。
这个时候说些什么都不大恰当。
“我甚至……”封岱隐隐有些哽咽的前奏。
“甚至什么？”李明拽了拽马匹，减缓了座下马匹的速度。
“不知道。”轻轻的摇了摇头，封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但……”
“但索性那一曲如今只剩余音。”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封岱面上升起一抹笑容“而这种余音，还不至于令锋某落泪。”
“嗯。”
李明微微颔首。
感动。
感动之余。
还有一丝震撼。
寻常士卒。
连大字都不识一个寻常士卒都能够产生如此共鸣。
更别说是知晓文理，通晓古籍的诸多文士了。
意境的沉浸以及自身的阅历之下。
他们的情绪怕是在三五天之内都无法恢复。
“哎……”封岱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李明转过头看向对方。
“感叹。”封岱笑了笑，于李明抱了抱拳“感叹封某做出了人生中一个最重要的。”
“也是最聪明的决定。”
“锋某跟对人了。”封岱缓了缓，又一次开口“就李壮士如此学识如此战力。”
“锋某跟对人了啊！”
“客气……”李明抬了抬手，又迅速摆了摆手“老封你可以了哈。”
“没。”迅速摇了摇头，封岱眼中满是认真“封某真心……”
“且坚定的相信。”
“于李大人身边跟随……”短暂的缓了缓，封岱转过头指了指远去的洛阳“比跟随在诸位太守。”
“诸位刺史身边更加明智。”
“我的天。”李明扶了扶额，又迅速抬了抬手“不至于。”
“也就那样。”
“而且诸位大人们也都有自己的擅长。”也转头指了指洛阳，李明二次开口“李某固然各项都懂一些，然都未精进。”
“万金油固好，但专精也不代表很差。”
“于专业素养上，比万金油简直好的不要太多。”
“李大人谦虚了。”有些困惑万金油的含义，封岱还是抱了抱拳。
“没没没没没……”迅速抱了抱拳，李明摸了摸下颌“不过提起诸位太守……”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封岱眼中满是困惑。
“嗯……”轻轻的摩拭着下颌，李明细细的响了起来“让我好好想想哈。”
“诸侯……”
“我于诸多太守之中。”又想了想，李明疑惑的念叨起来“还有什么事情来着？”
“需不需要我帮您想想。”封岱迅速凑上前来。
“帮我想想。”
李明眨了眨眼。
帮？
这种问题还能有人帮？
“就是我报诸位大人的名字。”封岱抬了抬手，于李明笑了起来“大人来听听是哪个。”
“哦哦。”瞬间反应过来，李明抬了抬手“那行。”
“那你来吧。”
“那封某是一次一个还是……”封岱眼含困惑。
“一次性六个吧，快一点。”李明抬了抬手。
“行。”封岱微微颔首，迅速为李明吐诉起来“袁术太守，韩馥州牧，刘岱刺史，王匡太守，张邈太守。”
“还有乔瑁太守。”
“不是。”李明迅速的摆了摆手。
“那是……”封岱缓了缓，又一次开口“袁遗太守，孔融太守，张超太守，孙坚太守，陶谦……”
“等等。”李明迅速抬了抬手，转过头看向封岱“你刚刚吐出的名字是什么？”
“陶谦太守？”封岱小心翼翼的吐出四个字。
“不不不不不……”迅速摆了摆手，李明往上指了指“上一个。”
“上一个名字。”
“长沙孙坚太守。”封岱迅速吐出倒数第二个名字。
“对了。”右手猛地一拍左手，李明眼中陡然变亮“就是他！”
想起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
感情自己忘记的是孙坚。
他忘记告诉孙坚别和黄祖刚。
会死在黄祖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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