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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眼睛微闭,手指微微颤抖,却被烙珀轻轻的捂住,半是撒娇、半是慰籍的依在杨凡的怀里。
杨凡“傻妞!这么大的人了,撒起娇来倒是娴熟。”
杨凡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一张递给了刘伯,一张递给了秋馋。
秋馋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杨凡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此刻已自顾不暇,不能护你周全,成为不了你的庇护,你收下这些钱,出城离开,去开始新的生活吧。”
秋馋双眼泛红,摇头哽咽,坚决不接,却被杨凡拽出手,蛮狠的塞到袖袋中。
刘伯怒道“支走女伢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老汉我一个军人,你让我拿钱走人,是看不起我的身份,还是瞧不上我年龄?”
杨凡严肃道“你既然自喻为一个军人,听命行事便好,为何还要怨怼?这是军人的操守,还是倚老卖老的无理取闹。”
刘伯涨红这脸,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应。
杨凡道“你既知让女伢远离是应该之事,那为何不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兵荒马乱你如何安心让女伢一个人走?而且你不过是一流境界的老卒,在四境的战斗中莫说相助,别拖后退便好。”
刘伯耷拉着头,气鼓鼓道“羞死了!”
杨凡看了看小玉和高峰,说道“不能因你们境界高就要求你们和我并肩作战,在下本意是想多几个人可方便布局,并未想过外敌入侵前硬碰硬徒增内耗。现在看来那是想当然了,此去太守,必是九死一生。你们若不相随是正常的,只要你们不再助纣为虐,便不负我们的相遇。”说完转身便走,潇洒无比。
烙珀抢过几步,一把牵住杨凡的手,一摇一晃,浅笑安然。
杨凡笑道“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烙珀道“你希望我相随,那是我爱你的表现;你也希望我不相随,那是你在意我的表现。”
杨凡道“都说爱情使人愚蠢,你却让我觉得愚蠢。”
烙珀笑道“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杨凡认真的看了看烙珀,摇摇头说道“还真不知。”
烙珀道“一生求一爱,一爱当一世。既然你是我的爱,今日一死又何妨?若死了爱,自己独活又有何意?彼此相爱,一起死也是一种幸福。我就幸福啊,因为我爱过了,如果是今日之前我还会有遗憾,可今日之后便无憾了。”
杨凡道“怪不得整个江湖对你们‘双修门’女子垂涎三尺,趋之若鹜。”
烙珀道“也正因为都对我们趋之若鹜,所以真正可以幸福的姐妹反而更少。”
杨凡奇道“那是为何?”
烙珀“真正优秀的好男人,是需要发掘的。人品好、才学好、肯奋进的好男人,不会浪费过多的时间去寻爱,将借助女子成长当成一种无能的表现;纨绔世家子恰恰相反,他们家世好,条件佳,风花雪月耳濡目染,甜言蜜语无师自通,却忽略了心性的修养,可能对他们而言,太容易得到,可以做的选择太多,利用感情的能力娴熟无比,珍惜感情的心态全然没有。追我那些姐妹时浪漫甜蜜,看上去都是一副仪表堂堂的模样,追到后却三心二意,衣冠禽兽之态暴露无遗。长年累月,不知有多少门中姐妹为爱自杀,正因如此,所以门中禁止出现男人,也有了‘滚滚红尘’的规定。”
杨凡道“苍蝇多了,蝴蝶反而不会围绕。门中禁止出现男人是很有道理的,只是,这‘滚滚红尘’是什么意思?”
烙珀笑道“‘滚滚红尘’就是游历之意,武林皆有此习,少林叫下山,道门叫入世,书院叫行读,有些门派叫行走天下,有些门派叫仗剑江湖,我们一群由美女组成的门派,要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岂不是理所当然吗?谁好意思用我们这词?”
杨凡由衷道“滚滚红尘,红尘滚滚。是啊,也只有你们配的上这么美的词,你们离幸福最近,离不幸也最近。有了你们,这世间才叫红尘,也正因为你们太美好,这世俗才喜欢让你们沾惹尘埃。”
烙珀一把抱住杨凡,往他胸膛拱了拱,撒娇道“喜欢死你了。”说着在他屁股上抓了抓,笑道“翘实。”
杨凡任其搞怪,温柔的拦着她入怀,无视人来人往的侧目,吸了吸烙珀的发香,认真道“我们分手吧!好吗?”
烙珀娇体一震,双手抱得更紧了,屁股上的手掌抓的更重了。
杨凡轻声道“我一开始是在利用你,后来也是在利用你,我没喜欢过你,我只不过是喜欢‘你喜欢我’的感觉。对不起!其实我也算是一个纨绔子弟,因为长相俊秀,一直是被人喜欢,我选择多,得到的也多,走那都有人喜欢,所以我不怎么明白珍惜的意义。今天你的这番话,让我变得愚蠢又丑陋,我不明白感情还利用感情的样子,我很不喜欢。本来觉得,有一个漂亮姑娘和我共赴黄泉也挺好,后来一想,觉得不对,既然不喜欢,就应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说出来是你的伤,不说出来是对你的伤害。忘了我吧!我配不上你的喜爱,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说完狠心将烙珀推开,任由她泪如雨下,转身便走,只是片刻就不见踪影。
烙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马脸男叫钟钱,是叶子归叶将军的亲卫家将,最是擅长寻踪查迹,千里追凶。
年轻人叫包干净,虽然和钟钱一样是四境高手,却是叶家四将中军师的那类存在,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知人用人,各尽其能。
太守府邸,隔着一条街便是将军府,此时一辆马车缓缓从叶府驶出,叶家四将分列马车两旁,护卫两边。
包干净身旁的酒糟鼻男子叫顾脸,四境中期,嗜杀武痴,擅用长枪。
钟钱旁边的白发白肤的男子叫百里风,也是四境中期,轻功极佳。
两府相距其实很近,若以百里风的身手计量,三个呼吸就到,这么短的距离却不知为何,武功超绝的叶将军每次都选择乘坐马车,显得有些自寻麻烦。
百里风曾经就向叶子归提起过这个疑惑。
叶子归只是笑笑,慢条斯理道“追求权利的目的,不是为了快走,而是为了慢坐。”这话看似平淡无奇,三人却始终不得要领,估计能听懂一些的也只有一脸恍然大悟的包干净了。
后来某次酒兴之后,趁着包干净兴起,赶着话题,怂恿包干净解读一二,包干净半醉半醒间笑道“上等人是出脑不出力,下等人出力不动脑,所以才有‘将军张张嘴,士兵跑断腿’的说法。明白这些,你再想想走路和坐马车的区别吧,便能明白将军的意思。”
将军车撵,太守门卫再熟悉不过,出入向来无需通禀。
叶子归下了马车,随意瞟了眼太守门对面树上悬挂着的尸身,扭身转进富贵门。
两具尸身蓬头垢面难见真容,女尸衣不蔽体玉峰半掩,头有血洞,污脸闭目,一双脏兮兮的绣花鞋松垮垮套在脚上。旁边一具男尸穿着士子衣,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一只手牵着女子,一只手弯曲成爪,一双红眼透过蓬松的刘海恶狠狠的盯着太守府。
一阵风吹过,两具尸体随风飘荡。
一生相随,两“世”同“邀”。
刘季仁面前带路,叶子归在后相随,随行的家将拉开一段距离远远跟着。
刘叶二人先后进入书房。
叶子归率先开口道“知道是谁在幕后导演这些了。”
刘季仁笑道“亲家公,莫要卖关子,说了听听。”
叶子归道“杨凡!”
刘季仁想了想,说道“听刘三柯提过此人,青州江岛医童。初出牛犊便一人屠灭谢马坡水匪,这小小匪帮我倒未曾放在眼里,北上江湖却以一己之力统一了匪脉,杀了我们两家外养的钱袋子,在势力悬殊的情况下,捅瞎刘三柯的一只眼,报废一把宝剑才捡回一条命,这等能力不得不让人心惊,他此来的目的明确,就是为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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