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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开口问道“山匪做了多久?”
刘二牛“快半年了。”
“杀了多少人?”
刘二牛老实道“六人。”
见杨凡微微皱眉,刘二牛淡定道“在这个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的世界,杀人多少不能成为判断一个人好坏的标准。”
杨凡见他心思缜密,逻辑清晰,不由大奇,“你读过书?”
刘二牛道“没有条件读书,我是跟别人学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认的大部分字都是在寨子里学的。”
杨凡“你为何做山匪?”
“没田没地,租金又高,没活路。”
杨凡道“那你为何不喊救命?”
刘二牛“你若想杀我,就不会留下我了,留下我肯定是有话问,如果我大喊大叫,只会死的更快。”
杨凡“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而不是留下另一个人吗?”
刘二牛“还请少侠赐教。”
杨凡“第一,你不是一心想做山匪的,最起码不是一个努力变坏的山匪;第二,你知道很多山匪的隐秘;第三,其实你不是很想做山匪,不是一个忠心的山匪。”
刘二牛说道“我们好像第一次见面,怎么就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杨凡“听了你们的对话,由此推测出来的。”
刘二牛“素小人冒昧,也满足一下我的求知欲,你是如何通过这些话猜想出来的?”
杨凡“真正忠心的人,不是知道秘密而不说的人,而是知道秘密后会告诉某一个上司的人。你能藏秘密却不用秘密爬上去,说明这匪寨里没人值得你忠心。你不利用人家的隐秘,一则可能是秘密无关紧要,二则是不想爬上去,三则是明哲保身,四则是无人可诉,五则,品性端正。”
刘二牛转动眼睛,认真打量了一下杨凡,说道“你真的就十几岁?你不会是武功登峰造极的老妖怪吧?”
杨凡笑道“我多大不是关键,关键是我可以给你一场造化,不知道你要不要,敢不敢要?”
刘二牛“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我接不接的住,接住了会不会烫死自己的问题。”
杨凡点点头,暗赞“这个一脸老实愚笨的山匪一点也不愚笨,值得培养。”接着笑道“我可以给你地级和天级的功法,还会给你田地,只要你做我的人。”
刘二牛深吸一口气,他可是知道连他们的大头领,修炼的也不过是地级功法。
杨凡见他犹豫,也不生气,笑道“我的年龄如果会成为你忐忑的理由,那你真的就大可不必,你不妨反向的去想,不正是因为我有好功法,所以才能年纪轻轻就武功不凡吗?”
其实形势比人强,容不得刘二牛不果然,“属下二牛参见主人。”
杨凡笑道“叫我公子就行。”
刘二牛“是!公子!”
在刘二牛的带领下,杨凡很快的找到了另外一波巡逻匪。
刘二牛还没看清杨凡动作,两名小匪便被点住了身形。
“杀掉他们其中一个!”杨凡命令道。
刘二牛知道这是公子要他交投名状,至于为什么杀一个放一个,不过是想断他自断后路罢了。当下也不墨迹,对着一个平时不怎么待见的老匪,一刀便捅穿了他腹部。
杨凡点点头,并未理会另一个被定身的小土匪,矫健的向寨子走去。
只用了半个时辰,杨凡便将外围的巡逻土匪一扫而空,只放过三个年纪轻轻的半大土匪藏在灌木中。
刘二牛好奇道“公子为何不赶尽杀绝?我是说……”
杨凡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你的疑虑,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放过那些年纪轻的山匪是不是?因为我得给你留些你可以用的人。”
杨凡换上山匪的一身衣服,那衣服粗布麻衣,灰色装饰,虽不精细,却也统一。
杨凡心想这寨子里肯定有当过军官的匪头,所以才会用军事化管理来经营土匪。
远远打量寨子,只见那寨门木窄石坚,两旁箭台高耸,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这样的攻防,就算自己能杀进去,那也肯定杀不出来。
还好,杨凡不打算杀进去,而是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不出杨凡所料,跟在刘二牛背后一路畅通无阻,直接遇到攀谈,也是被刘二牛轻松化解。
据刘二牛所讲,全寨有三队,共二百五十人左右,二首领张浑海和三首领张浑水各领一部,都有一百之众,大当家的吴震天领一部,却只有五十之众。
可兵多不如兵精。
能当家做主做大哥,自然不傻,杨凡也不会多余的问为什么大当家的直系手下更少,因为换了是他,他也希望自己的手下精、勇、忠。
“等一下带我进去之后,你就自己好好躲起来。”杨凡深情严峻的说道。
刘二牛傻傻的看着自己刚刚认下的主子,对他的行动表示担忧。
杨凡拍着刘二牛的肩膀笑道“我若活下去,自然有资格让你效忠,我若是死了,你大可以离去。与其强迫别人誓死效忠,不如让别人真心追随。”
正是这句话,让刘二牛后来成为了青州江湖的一方大佬。
杨凡已入匪寨,见那木制匪棚朵朵相连,山旁屋舍排列有序,阡陌相通,杂而不乱。一干匪众三五成群,熙熙攘攘,热闹吵杂,有推搡打架的,有咆哮怒骂的,有牌九赌博的,更有很多人在一个大房间外排队,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女人喘息。
匪寨左右两杆大旗随风招展,一面上书“海”字,一面上题“水”字。
杨凡没有贸然出手。
此处并非内寨,仅仅只是两百多匪兵的营地。
杨凡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阳光,晌午未止,气温正是不冷不热。
杨凡取出一个小瓶子,潺潺的声音从瓶中传出,杨凡从中倒出一颗红丸,水渍顺指缝流到地上。
杨凡默不作声的将红丸丢入屋边草墩中,自然而然的路过,一脚将其踩入柴草中。
如法炮制,多处丢丸。
寨中人口也算不少,那有人记得每个人,何况又分为三队,加之常有新人加入,杨凡自然不怕脸生被人撞见。
当然,从刘二牛那处了解的信息,也足以应付一般的情况。
杨凡背着手在寨中闲逛,想到林中那些尸体会在吃饭替换时被发现,不免有些时间紧急。
好在没过多久,老天就会帮着杨凡给匪寨制造出了混乱。
烈阳临中,温度上升。
被杨凡丢了红丸的柴草不知何时冒出了火焰,两名匪兵正好路过,不待他们呼喊,一个身影突然旁边闪出。
寒光划过,两个匪兵的声音戛然而止,轰然倒进草堆中。
杨凡站在两人身旁,径直离去,并无回头。
两个匪兵的脖子开出一道血嘴,喷涌而出,眼见是不能活了。
两个人,只一刀。
刀称飞刀,亦叫掌中刀。
巴掌大的飞刀被杨凡用牛皮夹背于其后,一共九把,以备不测。
不多时,寨中多处起火,救得这处,救不得那处,救得那处,这处又自己燃起。
众匪焦头烂额,狼狈不堪。
又因水源不多,积水多是用于造食。大家眼睁睁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人群外围,角落暗处的刘二牛目瞪口呆,只觉得那年纪轻轻的小主子高深莫测。
内寨大门,杨凡惊慌失措的跑了进去,大喊道“起水了,起水了!是敌人杀进来了。”
立刻十几个身形魁梧,杀气浓郁的大汉闻讯而来,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向少年方向跑来。
杨凡突然右手一挥,白粉抛飞。
众凶匪措手不及,吃了一脸的惊吓。
还未跑到杨凡面前,便刀剑落地,乒乒乓乓,不绝于耳。接着一头栽倒,口吐白沫,双脚抽搐。
杨凡转过身,不紧不慢的关掉内寨大门,喊道“关门打狗,瓮中杀鳖。”
剩下众匪早已被嘈杂惊动,看到杨凡便举刀杀来,喝道“杀!”
杨凡毫不胆怯,兴奋的双手发抖,终于按捺不住心里压抑已久的杀意奔向敌群。
是的,自从爷爷死后,他心中一直压抑着澎湃的杀意。
这世上可怕的往往不是坏人,而是被逼上绝路的好人。
为什么一生向善,却还是被逼背井离乡?为什么一世救人,却还是被人杀害?他爷爷乃医中大圣,完善血液学术,发明内科手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爷爷对自己慈爱有加,关怀备至,却为了护着自己,死在了别人手里。
杨凡是知道的,以爷爷的武功,虽杀不死特级,但以他的轻功和能力,逃命是绰绰有余的,可爷爷没有,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他自己。
所以杨凡恨啊,恨自己曾经不努力习武,恨自己无能连累爷爷,更恨杀害爷爷的凶手。
就算不知道凶手是谁,那怕是像凶手的坏人,那也是要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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