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昕不是郭蓉,哄不住。
她只需要好好的哄一哄,就会安安静静的呆坐在旁边。
曹秀的宽敞的寝室内,因为苏昕的哭成停下,倒有几分寂静。
“嗯……之前是我误会了。”
“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比较尴尬了,只不过我现在与蓉儿的婚事都还没有定下来时间,不断地在往后推……”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曹秀结结巴巴的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表达的清不清楚。
大致的意思就是他也很喜欢苏昕,希望苏昕能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先把郭蓉的事情弄明白。
因为郭蓉与他不一样,郭蓉是祖父提的亲,不能随便的更改。
苏昕木然的看着他。
半晌,苏昕点点头:“我能等,我只怕少公子会丢下我。”
“你怕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以后不打算伺候我了?”
“那蔡文姬怎么办,蔡夫人才是……”
苏昕张张嘴,想到自己不能直呼蔡文姬的名字,将后面的话全都憋了回去。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曹秀浑身一颤。
娘的。
把这个人给忘了。
到时候成婚之日,我该如何是好?
我总不能……
虽然她身材又好,长得也好,可……
曹秀傻眼了。
不行,这个事情一定还有解决的办法,一定不会能让蔡文姬跟过来。
蔡文姬就是再好看,再漂亮,他曹秀又不是一个打桩机,怎么可能是个女人就接回来。
一夜安眠。
翌日。
曹秀还在睡梦中便被门外的一阵喧闹声吵醒。
他赶忙坐起身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
苏昕呢?
吱呀。
他正要张嘴叫喊,苏昕端着一盆水从门外进来。
“少公子,快洗洗,外面好多人都在吵着要见您呢!”
“丞相大人昨天晚上带兵出城了,现在家里就只有您主事,外面那些百姓都不愿意走。”
“好像是因为封山的事情,现在吵得不可开交。”
苏昕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曹秀面露疑惑,秦艽没事联合其他几大家族封山做什么?
不对啊。
这事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这不是齐纨鲁缟吗?
世界上最早的贸易战!
缓过神来,曹秀瞬间理清楚了事情的过程。
肯定是秦艽发现了什么,所以自作主张的封山了。
“对了,听其他人说,昨天晚上秦公子去找了奉孝先生。”
一听这话,曹秀放心下来:“一定是奉孝先生也察觉到了,所以同意他们的做法。”
不多时。
曹秀梧桐院外。
门外的百姓并不多,但都是年过半百的人。
这些人应当都是百姓中的领头人,或者说是乡正之类的人。
他们都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曹秀。
俗话说的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如今秦艽以曹秀的名义将山封了,他们自然是将矛头对准了曹秀。
秦艽本以为这些人不敢来闹曹秀,结果这些人最敢闹的人就是曹秀。
他们再怎么闹曹秀,曹秀都不可能对他们来粗的。
那些士族可不一样。
真要是去闹了,说不准就是一顿乱棍打出来。
“少公子,您为什么封山,若是您需要卖树藤,告诉咱们就是,咱们大家收集树藤的时候上交一些,也算是抵一抵税款!”
年纪最大的那名老者用拐杖杵了下地面,高盛质问。
曹秀当即反问道:“本公子手握整个江北的茶叶售卖,还有自己特产的酒水,需要这点儿钱吗?”
话音未落,人群中传来吧唧嘴的声音。
“啧啧啧,谁会嫌自己的钱多。”
瞬间,其他人表示赞同,纷纷点头。
“说得对,谁会觉得钱多了?”
“少公子总得给咱们留一条活路吧!”
“那山上这么多,不差咱们这一点。”
群情激昂,曹秀面露难色。
跟这群人讲道理肯定是行不通的。
并且,连邺城都闹得这么大,相信其他地方肯定已经是沦陷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曹秀默不作声,静静的听着。
半晌,这些人好像是意识到曹秀的情绪不太对,或者说是说累了,安静下来。
曹秀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诸位若是想要上山去弄树藤,我没有意见,邺城之外山川连绵不绝,即便是放火烧,都能烧上半年,不差各位拼了命的去弄树藤。”
“可问题就只有一个。你们所有人一拥而上,全都进了山,到时候回来入城的时候混入敌国间隙,本公子是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审问,还是在城门口一个个的检查,让你们进出城都要花上一天的时间?”
众人沉默了,这已经上升到了国之安危的高度,他们怎么敢胡乱说话。
曹秀见状又说道:“树藤不是能在家里的地里种植吗?这么着吧,本公子出资补贴,你们随便种植,反正到时候粮草税赋交不上来,你们自己想办法。”
“诸位,勿谓言之不预也。看你们也都是读过书的一些人,有这点儿时间去找找读过古籍的人,问清楚什么叫做‘齐纨鲁缟’。”
“都不就知道?好,今天本公子就派人全城循环说这个故事。”
说罢,曹秀甩袖进屋。
不过半个时辰,山全都被解封了。
如曹秀所说的一样,城里出去了近两千名男子,还有一千多妇孺。
城门口的排查工作也严格了很多,这些人白天出去的,第二天上午才能排队入城。
一夜的排队,让他们明白了曹秀再为难他们。
但曹秀也没有继续为难,而是趁着一夜的时间,在城中挑了三百余人在城中各个角落说书,说的就是齐纨鲁缟的故事。
如同机器一样,循环说,从白天到黑夜,确保路过的人都能背下来这些故事。
一切安排妥当。
在这期间,曹秀也没闲着,最终还是说服了郭蓉与他一同去找张仲景道歉。
狭小的宅院,一推门就是刺鼻的药味,
院中央,张仲景正在煎药,见到曹秀他笑着站起身,见到曹秀身后的郭蓉,他又蹲回炉前。
“张仲景,大小姐这一趟来可是亲自给你道歉的,你就给她三分薄面吧。”
曹秀笑着说了一句。
没有得到回应。
“你知不知道圣医署?一个很厉害的私塾。”
见他理都不理,曹秀皱了下眉头,决定先吸引张仲景。
圣医署的名字一出来,张仲景就嗤笑一声:“什么地方,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