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很快熬好了，大妈给砂锅套上个帆布兜，铁军拎上，跟着大妈出了厨房，楚瑶迎头走了出来。
“嗨，这小两口，都这么会掐点！”
看见楚瑶，大妈又调侃了一句，铁军咳嗽一声，楚瑶皱皱眉，低头看了眼，脸一红，扣系错了。
铁军上前一步，挡住楚瑶，冲大妈笑道：“大妈，我俩回去了，晚上我让大丫把砂锅给您带回来。”
“嗯，回吧，给你妈带个好！”
“哎，一定！”
两人快步走出旅店，楚瑶系好扣小声说道：“都怨你，大妈肯定偷着笑咱俩呢！”
铁军不吱声，忍住笑快步往前走，楚瑶一路小跑跟在后面，自己先憋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回到医院，按照方子，把泡脚的中药倒进盘里，倒上热水，等了一会，楚母开始泡脚。
楚瑶把砂锅放到桌子上，盛了一碗粥，递给泡脚的楚母。
“妈，趁热吃，正好够三碗，一天的量。”
“看来，以后你妈只能天天喝粥了！”
楚父看了一眼粘稠的白粥，心疼的拍了拍老伴的肩膀。
楚母接过碗，笑道：“喝粥就喝粥呗，能治病就行！”
楚母泡完脚，楚瑶扭头道：“铁军，你跟爸出去吧，我该给妈擦身子了！”
两人被撵了出去，铁军暗自嘀咕，药膳好理解，中药足浴也好理解，洗脚水擦身子就有点费解了。
刚有疑问，李主任推门进来了，看见铁军他俩在客厅，猜到楚瑶在里屋给楚母擦身子。
“小铁，你岳母这种情况，是对药物的过敏反应，她体内湿气过重，经药物刺激，湿毒滞留在体表引起瘙痒。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还是肿瘤，老王的药膳用来除湿排毒，我的方子就是消灭那些排到体表的湿毒，顺便修复疤痕。”
“顺便修复疤痕？”
铁军脱口惊问，这玩意也太牛了，除疤这么难的一件事，经人家嘴竟成了顺便。
“是啊，为什么要用你岳母的洗脚水，是因为患者的脚汗，是这个配方的药引子，这回明白了吧！”
“哦！”
铁军点点头，其实压根就明白不了，索性不再问了，转而问起小川的情况。
李主任告诉铁军，小川是体内的一种基因作祟，通过改善血液和代谢功能，有大几率重回青春。
只不过，这个时间谁也说不好，言外之意，还得看小川自己的造化。
铁军很满意，只要不死人就好，他可不想让大丫像前世一样，再跳一回河。
正说着话，楚瑶探头说道：“李主任，擦完了，真神奇，我妈身上的水泡都瘪了，也不痒了！”
李主任笑笑，起身进屋，铁军和楚父跟在后面。
“李主任，太谢谢您了，我现在好多了，不光不痒了，还觉得身上特有劲。”
楚母开口表示感谢，铁军看了看她的气色，果然变化挺大，皮肤不仅变白了，好像还有了些光泽。
“苍术去脾湿，八下和竹茹去肺湿，荷叶去肾湿....”
李主任倒不藏着掖着，把这些中药的作用一一介绍给几人，铁军暗暗记下，也算给自己攒点药理小知识。
“老王的药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化疗药物引起的不良反应，同时，它还能补充你消耗的能量。”
说到这，李主任又指了指洗脚盆，说道：“我这个方子，也是两项功效，一是泡，二是擦。”
为了让几人听的更明白，李主任弯下腰，示意楚母躺下，等楚母躺好，李主任抬起楚母的脚。
“泡脚是通过药物，从足底的涌泉穴进入体内，鼓舞阳气，疏通血脉.....”
铁军和楚父频频点头，觉得李主任说的在理，楚瑶母女则听的云里雾里，懵懵懂懂。
“看来这两个方子您的耐受性还不错，按您现在的表现，三天就应该能根除疤痕和水泡，好好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李主任转身往外走，铁军和楚父跟出来送。
“爸，我有点事想请教李主任，您先回吧！”
“呵呵，要是买方子就免了吧，别的事可以谈！”
李主任一脸警惕，铁军笑道：“不买方子，您放心好了。”
“你这姑爷，挺有野心啊！”
李主任点着铁军的鼻子，对楚父笑道。
“年轻人没点野心还能出息了？心不坏就行！”
楚父帮着自己姑爷说话，铁军只笑，不辩解，不反驳，李主任点点头，背着手走在前面。
“爷爷，到点了，咱外面喝点呗！”
走到电梯旁，铁军堆着笑站到老头前面，李主任也改成了爷爷。
“也行，是该喝你这孙子一顿酒了，二两，不能多啊！”
“随您老心思，您请！”
老头被让进电梯，五分钟后，两人坐进老北京的包房。
“白水羊头、酱牛肉、芥末墩、麻豆腐、糖蒜，半斤烧刀子，酒壶烫得了再上！”
老头还挺挂架，屁股一撂下，头都没抬，一气吆喝出来，小二一抡白毛巾。
“得嘞爷，您先喝着热茶，来点崩豆。”
小伙计放上一小碟炒好的黄豆，扭身走了，铁军可不敢碰，大冷的天，嚼这玩意，不等着放屁嘛！
“孙子，有啥歪心思，这回敞开了说吧！”
离开医院，老头说话也随便了，虽然听着像骂人，铁军不计较，先抿了口热茶。
“爷，我对咱中医挺神往的，可又不懂，您能给我讲讲嘛！”
老头怔了怔，瞅了铁军半天才开口说道：“兜这么大个圈子，看来你是真想干点正事啊！”
铁军眨巴眼，一脸乖孙子的表情，老头噗呲乐了。
“呵呵，我能管你叫孙子，就没拿你当外人，上次苗苗那事，干的漂亮，爷爷痛快了好几天。”
“嘿嘿，我这孙子还行吧，心眼不坏！”
“嗯！不是不坏，是大大的好人！”
老头竖起大拇指，差点没杵到铁军脸上。
“从你对苗苗的爱心，还有对你岳母的孝心，爷爷打心眼里喜欢你。
难得你还关心咱老祖宗传下来的这门学问，爷爷今儿就好好给你讲讲，咱中医的博大精深。”
老头停顿了一下，喝口茶水，应该是在组织语言，铁军往前凑凑，凝神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