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她谁呀?”
桃花终于看清了,最里面的阳台上摆满了花花草草,上面的横杆上站着一只鹩哥,正仰起头叫着。
“八哥?”
桃花只听说过八哥学舌,至于鹩哥,压根就没听说过。
“是鹩哥,它叫老黑,话痨,贫着呢,甭理它!”
“说谁呢?问你呢,她谁呀?”
要不是脚被拴着,这只鹩哥肯定会飞过来,脸对脸质问大春,陌生人出现,它心里不爽。
“你好,老黑,我叫桃花,很高兴认识你!”
桃花忍着笑,走到老黑前面问好,老黑低头扫了桃花两眼,嘎嘎笑了。
“哈哈,行吧,待着吧!”
听着老黑大咧咧的口气,桃花也笑了,伸手拿出个苹果问道:“吃不?”
“死出,切小块!”
“哎,这就给你洗干净,切小块!”
“快点!”
“嗯呢,马上好!”
桃花拿着苹果跑进厨房,看见人家的大冰箱,还有不认识的东芝微波炉,桃花莫名有点心慌。
苹果切好了,喂给老黑,老黑很满意,抽空就夸桃花两句,又是漂亮又是得劲的。
“东北话是我教的!”
大春把桃花买的礼物在茶几上摆整齐,抬头看看闹钟,笑着说了一句。
“叔叔,阿姨快下班了吧?我去做饭!”
看看11点半了,桃花再次走进厨房,大春跟了进来。
“桃花,我该死,让你受了......嗯嗯呜!”
大春从后面抱住桃花,贴着耳朵忏悔,桃花转过头,堵住了大春的嘴。
天旋地转,快缺氧了,两人的嘴分开,桃花小声道:“我来了,这就够了!”
12:10,桌子上摆上了六道菜,大春说六六大顺,他俩的事肯定会顺顺当当。
桃花听大春说了,他们回来后,大春跟他父母冷战了一年多,今年才和好,他父母表态了,大春的婚姻他自己做主。
“怎么样?满意吗?”
桃花靠进大春怀里,看着桌子上自己的手艺,脸上挂着骄傲的微笑。
“满意,当然满意。”
大春嘴上说着,内心却是忐忑,老爸去年升了副院长,老妈比以前更势力了,看见桃花,不知道会是啥反应。
“来,歇一会,他们到家还得一会。”
搂着桃花坐进沙发,两人缠绵在一起,小声诉说着这两年的分离之苦。
老黑不知道为什么闭嘴了,眯着眼在打盹,兴许这成精的老鸟故意假寐,怕嘎嘎叫影响人家恩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传来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桃花赶紧坐好,拉好衣服,脸烧的厉害。
大春父母打开门走了进来,大春和桃花迎到走廊,两人都有点紧张。
“爸,妈,你们看,谁来了?”
大春把桃花拉到面前,笑着说道。
“吴叔叔,王阿姨,还记得我吗?”
桃花红着脸接上大春的话,大春的父母愣了半天。
“你是......桃花?”
大春他爸先开了口,脸上笑容浮现,大春他妈跟着笑了起来,早认出来了,心中起浪,在想对策。
吴父比吴母大十岁,此时已是年近花甲,三十多才有的大春,老头当宝一样稀罕。
儿子和桃花的恋情,他是跟儿子站一头的,可老伴当家,两个孩子被拆开,他也是很惋惜的。
这两年儿子死活不处对象,他知道儿子还想着桃花,现在好了,桃花找来了,他心里可是开心的很。
吴母的心思正相反,她在政府工作,区长的女儿喜欢大春,她一直在想方设法撮合两人,桃花来了,一切都乱了。
“这孩子,来了也不提前说一下,我们好去接你啊!”
吴母反应挺快,立刻拉着桃花的手往屋里走,吴父和大春对视一眼,脸上都放松了下来。
看见桌子上摆好的菜,吴家人一起夸开了桃花,表面上都乐乐呵呵,其实吴母是装出来的。
饭桌上,知道桃花为大春自杀殉情,吴父长叹,郑重向桃花致歉,表示接纳桃花这个儿媳妇。
吴母纵然不愿意,可也没法堵住老头子的嘴,只能暂时敷衍,毕竟桃花才19,离结婚还早。
午饭后,吴家人进了书房开小会,桃花很忐忑,担心吴母还是不接受自己,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定。
老黑好像看出来桃花的情绪,叽里呱啦的陪桃花解闷,把桃花逗的咯咯直笑。
小会开的时间不长,在大春表示非桃花不娶的情况下,吴母也只好点头同意接纳桃花。
吴父趁热打铁,说一定要把桃花调进北医三院,说医院现在正好缺护士,大春感动的差点没给老爸跪下。
吴母无奈,只好约法三章,处着行,结婚之前绝对不许做出出格的事来,大春满口答应。
就这样,桃花在北京待了三天,拿到调令,跟着大春一起回到冰城。
调动手续办完,大春和桃花挨个科室感谢,医院上下都为桃花高兴,都说桃花因祸得福,去了北京。
说起来还真是,也就是八十年代,这要是换到后世,想都不用想,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