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宋家小姐得势,对你以后不利,你若嫁给定国公世子,这少不得要被比着。”
姚漪凝一脸不在意,“八字没一撇的事,急什么,你又知那宋妍萝能站稳?”
听得这话春纤沉默了,毕竟这京都城里可还没有女子为官的例,便是有那也不是武将,且多少世家儿郎得不到官位,就平白让一个女子得去,可不得闹翻了,首当其冲怕就是那宋家,要知道宋家有那么一个纨绔至今还什么都没有。
“郡主说的是,是奴婢多虑了,毕竟宋家少爷至今还没谋得一官半职。”
听到这话,姚漪凝笑了,“知道就好。”
随后便不再多言,而是继续看手中的书。
……
宋家此刻自然是已经闹翻了。
苗雅刚刚好陪着宋香雪上街取衣服首饰,那流言一散开,到处都在说,都不等谁告诉她,她就听到了。
听到的瞬间脸都气绿了,哪里还有什么继续逛街的心情,取了东西,怒火中烧的就带着宋香雪回府了。
而一回府便直奔老夫人闵向荣的院子,到了跟前直接就哭上了。
“娘,宋修竹欺人太甚,就是欺负我们,他怎么能那么欺负人,怎么能那么欺负人……”
闵向荣被苗雅哭得一愣,苗雅是有性子了一些,但怎么说也是一把年岁的人了,做了好些年主母了,哪里能在小辈面前就如此不顾。
还不等闵向荣问,宋香雪就告状了起来。
“祖母,大哥他太过分了,有官位不是该先紧着二哥吗?为什么要给宋妍萝?宋妍萝她是女子呀,女子要官位做什么?大哥他是疯了吗?”
宋香雪气得前胸贴后背,虽没像她娘那样哭,也委屈得湿了眸眶。
就宋香雪这几句已经足够闵向荣傻愣在了那,只觉得自己听错了,若是她没理解错,是宋修竹给宋妍萝弄了一个官位,这是疯了吗?
“胡月,立刻去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着脸,闵向荣肃然对着自己的贴身嬷嬷胡月吩咐。
“是,老夫人。”胡月不敢耽搁,应了声速度就朝外走去。
“行了,别哭了,这事若是事实,我一定替你们做主。”说是替苗雅和宋香雪做主,何尝不是给自己争一口气,连宋妍萝一个女子都有官位,凭什么不给她孙儿一个官位,他宋修竹怎么敢?
……
宋家军是昨日宋修竹拿到任命书后调派过来的,而眉山上只有十五千户所的住处,并没有第十六个,自然,若是挤挤也不是不能,但宋家军从不会落人话柄、寄人篱下,自然是要自己建一处住所,而这便需要一点时间。
宋妍萝本想留下来帮忙,然无论是宋修竹还是宋家军都不允许,因此在任完职后,直接被赶走了,让她过个数十日,在他们将屋子建好后再来上职。
宋修竹也说她的官服正在制作,毕竟是女子,总不能和那群男子穿得一样,而衣服赶制也需要几日。
眼瞧着拗不过,想着刚刚好过两日要去王家宴会,且她还有一件事要做,便暂且应了。
待一切谈妥后,离午时也不远了,几人直接就朝着酒楼而去。
回头的时候,宋妍萝依旧骑着她的高头大马,不过比来时内敛了几分。
而一行人还没出城西,才走不多远便被拦住了去路,来人不是他人,正是温樵。
彼时虽然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得差不多,但城西也是有居民居住的,这个点离午时不远了,不少人从外纷纷赶回家来吃饭,人来人往,见到这一幕一下子也聚集了不少人。
温樵拦住了路,下了马车规规矩矩先给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宋妍萝行了礼,“大少奶奶。”
宋妍萝就那么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行礼的温樵,不提别的,就提她回将军府那日,温樵带着东西去将军府那态度,她对他就颇不顺眼。
做着奴才的姿态,做着欺主的事,她可是记得他对温绍辉不是那个样子的,定国公府里的主人区别对待夫君就算了,连奴才都那样,她是真的不知道温瑾瑜到底怎么长大的。
“樵管家这半道拦路什么意思?莫不是瞧着到了午膳的时间,特地来请我去吃饭的?”
宋修竹的马车就跟在宋妍萝身后,与来时一般,马车的车帘没有放下,这样让车内的两人都能很清晰地看见宋妍萝,自然此刻温樵拦路也看在了眼里。
温瑾瑜是第一时间就要下马车,却是被宋修竹给拦住了,“急什么,你是主子还是他是主子?”
这一句阻住了温瑾瑜的脚步,只是,“妍妍……”温瑾瑜说了这么一句,什么意思显而易见,就是怕宋妍萝被为难。
“你去只会让她有所顾忌,你不去,她身后就是我,你觉得她会如何?”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温瑾瑜如何不知,只是看见宋妍萝有麻烦下意识就要拦过去,特别是对方是定国公府的人。
而今宋修竹开口了,温瑾瑜不得不老实坐着。
前面,明显宋妍萝开口不善,而温樵面上却并未有任何异样,只是传达定国公的意思,“回大少奶奶,国公爷让老奴来唤大公子回府。”
不惜拦路来唤人,还是在这个时候,宋妍萝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为了什么事。
在她对她阿兄提出要入军营的时候,她就知道定国公府要炸,不止定国公府,现在怕是宋家也炸了,可那又如何?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规规矩矩安安分分地蹲在了后宅蹲来了什么?蹲来了定国公府踩着她阿兄日益高升,蹲了阿兄死后所有人皆冷眼旁观,蹲来了追查阿兄死因被人抹杀,这一次谁也拦不住她要做的事,她要自己爬上高位,护住阿兄,成为定国公府的噩梦。
“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急事吗?可是府上哪位不太好了?”
这一句不可谓不毒,而不太好这个词已然用得很是含蓄了,但即便如此,依旧让温樵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