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国和林侯爷都是不错的人选,皇帝拿主意吧。”
皇帝轻咳一声,道:“林大夫是林侯爷女儿。”
太后一愣,“何事的事?哀家怎么不知道?”
赵大人也不知道,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呢。
皇帝道:“朕也是最近才知道,林大夫自小遗落民间。”
又不是公主遗落民间,再说,这也不是国事,林侯府不对外宣扬,无可厚非。
太后道:“那就让人和林侯府打个招呼,让林侯爷避嫌,皇上,你心里可有人选?”
皇帝道:“让秦相国和秦侯爷一起去调查吧。”
赵大人拱手刚要退下,皇帝忽的问,“翰林院杨大人带了谁过去?”
“是顾修撰。”
“他和林大夫是夫妻,让他撤出此案的调查。”皇帝道。
赵大人愣了愣,道:“是。”
……
林侯府。
侍卫来传过话后,林侯爷起身,笔掉在他袍子上,“那丫头居然参与刺杀威远王的案子?”
风弄捡起笔,“侯爷,您别激动,大小姐怎么可能干的出来这样的事?摆明了是被诬陷的。”
当然,他家大小姐倒不是没胆子干,只是大小姐心里有数。
林侯爷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就单纯觉得这丫头怎么到处给他惹麻烦?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道:“我当初就说过,一个姑娘家家的,做什么抛头露面去当大夫?规规矩矩的在家相夫教子不好么?”
他说完急匆匆出去了,埋怨归埋怨,到底是自己女儿,不管是不可能的。
老太君和阮元也知道了事情,俩人都过来了,“阿宴,暖暖情况怎么样了?”
“娘,元元,你们别担心,我现在就去一趟京兆尹府,了解一下情况。”
“我也要去。”阮元眼眶红了。
林辞宴道:“你们在家等着,那丫头肯定是被陷害了,如今皇帝已经让相国宫和秦侯爷介入查了,会查清楚的。”
他说完,匆匆走了。
被关押期间,家人一律不准探视,不过林辞宴是官,他可以走后门。
顾景珩没瞒着家人,瞒不了,林暖牵扯进去,家里也要查,他自己也暂时被停职,这几天去不了翰林院。
秦相国和秦侯爷带人一块来了家里,全家人都在。
家里里里外外都被搜查了一遍,没查出来什么,秦相国扫了一眼院子,道:“去后院也找找。”
后院除了茅厕,就是羊圈,还有菜地。
这个季节菜地的菜绿油油的,侍卫进去的不少,有个侍卫踩坏了一颗大白菜,顾景珩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谢煜已经窜出去了。
“放开你的脚,踩坏我家的菜啦!”
侍卫:您还记得您自己是皇子吗?
秦相国道:“小皇子,我们在查案,踩坏的菜,会照价赔偿的。”
“一百两!”
小家伙深得林暖讹人真传,秦相国眉头一皱,秦侯爷道:“查案归查案,国公爷这架势倒是像抄家。”
没错,比起秦侯爷带来的人,秦相国的人粗鲁多了。
他一噎,没搭话,反对顾景珩道:“顾修撰,一颗白菜用不上一百两吧?”
顾景珩道:“下官做不了小皇子的主,若是秦相国能,这菜不赔也是没事的。”
“踩坏了东西就要赔。”谢煜叉腰,“我每天都要拎着小木桶给它们浇水的!”
秦相国内心压根没把小皇子放心上,可谢煜身份摆在这里,他道:“小殿下,臣回头给你送一些吃食作为补偿如何?”
“吃的有什么稀奇的?这是暖暖种的,我和小柱弟弟寒江哥哥一块浇水的,独一无二,就要一百两!”
查案要紧。
秦相国甩出去一百两银子,是他侍卫踩的,完全可以避免,这种事不能算在公费里,得自己报账。
谢煜接过,对秦侯爷道:“侯爷爷,等你走了我送你一颗白菜哦?”
秦侯爷:这是啥称呼?
不过他笑眯眯道:“下官多谢小皇子殿下。”
谢煜就是故意气秦相国的,谁让你那么粗鲁又不礼貌来着?我还是皇子呢,谁怕谁!
秦相国是真的被气到了,不过他向来声色内敛,让侍卫继续搜查。
查了一轮,也没在家里查出什么东西,秦相国和秦侯爷带着人走了,临走时,秦侯爷手里抱了一颗圆滚滚的大白菜。
秦相国冷哼一声,非常不屑。
秦相国道:“这颗白菜可值一百两呢,我得回去让我府里的厨子好好炒几道菜。”
气的秦相国扭头进了轿子。
兄弟俩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俩人回了京兆尹大牢。
刺客一口咬定,就是淮阴公主和林暖联手干的,可淮阴公主和林暖这里除了信件,丝毫没有进展,就连送信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把林暖带过来。”秦相国道。
这是要问话了。
林暖被带来,秦相国,秦侯爷,赵大人,杨大人都在。
秦相国冷声问林暖,“林大夫,刺杀威远王一事,有没有你的手笔?如实招来。”
“没有。”
“那信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林暖道:“我没见过。”
“长公主没给过你吗?”
“没有啊。”林暖道:“而且若是给过我的话,也该是从我家里搜查出来的才对,信是被人放在京兆尹府大门口的,你们应该先去查放信的那人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能找的到就好了。
秦相国厉声道:“林大夫,你别油嘴滑舌,本官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参与刺杀威远王一事?”
“没有。”
“那信你怎么说?”
得,又绕回来了。
“我是被诬陷的。”
“为何单单诬陷你?不诬陷别人呢?”秦相国问。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林暖想起她的童年,她在福利院待过一段日子,后来才进了特工组织,她小的时候瘦瘦小小的,经常被人欺负。
她去告诉院长,院长经常问她的一句话就是,为什么别人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呢?
好像被诬陷,被欺负,都是她的错一样。
她眼底染了几分凉薄,她反问,“我又有何立场去杀威远王?对我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