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要不是知道你受伤,我还以为你是被我吓晕过去的呢。
考官喊人把顾景珩抬出去了,没错,顾景珩是第一个被人从考场上抬出去,且成绩还作数的考生。
于是,一考生血洒考场,坚持不懈,奋战考场,直到最后一刻才倒在考场上的事迹就传开了。
不管这个考生成绩如何,精神都是值得赞扬的。
顾景珩不知道,无意中他就成了考生们要学习的榜样。
“顾兄受伤的事要不要和暖暖说啊?”白汉卿拿不定主意,问冯生。
冯生想了会儿,道:“等顾兄醒来问问他吧。”
这一等,就是两天一夜,顾景珩一直没醒,几人只好又把大夫请来了。
“大夫,他到底怎么样啊?为什么一直都没醒?有没有问题啊?”冯生焦急地问。
大夫仔细地给顾景珩把了一遍脉,道:“没事,他只是流血流的有点多,再加上没有及时处理,最后一场考试又耗损了太多体力,伤到了元气,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
话说这么说,可三个人不放心啊,又请了个大夫来看,还是一样的说法,顾景珩没事。
没事也应该醒了啊。
冯生坐不住了,“不行,我要给暖暖写信。”
暖暖是大夫,她来看要稳妥一些。
说写就写,冯生还特意多给了驿站一些银子,让他们赶紧把信送回去。
省城离镇上说远也不远,驿站的人拿钱办事,也算利索,两天就把信给送到了。
林暖收到信后看完,没和张如意和林明忠说具体原因,只说顾景珩考完试感染了风寒,一时半会回不来,正好就在省城暂时住下,也等等成绩。
夫妻俩都没多想,催着林暖赶紧过去帮着看看,风寒不是啥大病,可严重起来也怪让人难受的。
林暖嫌马车太慢了,租了马骑过去的,她骑马也有几次了,一路跑过去,不熟练也熟练了。
林暖敲开门,是李子川来开门的,冯生的信里没有说李子川也在,不过她什么都没问。
“顾兄在里面。”
林暖跟着他进去了,冯生和白汉卿都在,他们告诉林暖,顾景珩早上的时候醒过一次,不过时间很短,后来又陷入了昏睡中。
她一眼就看见,顾景珩受伤的地方在左手,她眸光瞬间就黯淡下来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伤了景珩,而且还伤到了左手,要不是这样,景珩伤也不会那么严重。”冯生道。
他还把顾景珩考完试就坚持不住晕了的事告诉林暖。
林暖:就很想杀人。
她把了脉,检查了了伤口,前面来的大夫包扎伤口包扎的不错,林暖不需要做特殊处理,就调整了一下顾景珩吃的药,天热,她开了些消炎的。
“暖暖,景珩没事了吧?怎么一直都没醒?”冯生问。
林暖道:“失血过多导致的,等身体恢复就行。”
闻言三人才放心下来。
“兄长怎么会受伤的?”
三人摇头,他们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林暖。
“就是这么回事,要是晚一点,景珩这次就真赶不上了,至于凶手是谁,还没查出来。”冯生道。
官府那边也暂时没有动静,虽说官府派人询问过,可顾景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官府的人先回去了,让冯生他们等顾景珩醒来再去官府通知一声。
当然,这么恶劣的伤人事件,官府还是会追查的。
其实这样的事每天都发生,之所以这次这么积极,也是知道了顾景珩小三元的身份,若是这次乡试考的好一些,前途不可限量,谁都不敢冒险。
晚些时候,三个人都提出替林暖守着顾景珩,被林暖拒绝了,三人只好各自回屋去睡。
夜色一点点降临,林暖吃了些东西后,宋婶的药也熬好了,她端着回屋,扶起顾景珩喂了一些,虽说他还没醒,不过会下意识的喝药,也不是很难喂。
林暖喂完药,拿出帕子要给他擦,他唇瓣上沾了点药渍,润润的,唇形很好。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慢慢俯身,气息洒在他身上。
“兄长,我亲你了哦?”林暖柔声问。
没人回答。
过了会儿,林暖轻笑出声,“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亲啦。”
她慢慢靠近,在他唇瓣上落下一个吻,药很苦,唇瓣很软,她心跳的有些快,不算偷亲哦。
亲完,她托着下巴看着他,砸砸嘴,“还挺好吃的。”
林暖盯着他看了会儿,脑袋一歪,靠在床边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晨曦初露,从木格子窗户进来的光线洒在床榻上,亦洒在林暖身上。
顾景珩就是在这时睁开眼的,左手还疼,疼中带点痒,不过都在能忍受的范围,他感觉手被人抓住,微微一动,瞥见靠在床榻边睡着的林暖。
他微微愣,似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出现。
顾景珩动作很轻,可林暖还是醒了,她双眼带着小迷糊,看见顾景珩一秒清醒,“兄长,你醒了?手还疼吗?饿不饿?想不想喝水?身上别的地方难受吗?”
“还好。”顾景珩一开口,嗓子沙哑的厉害。
林暖忙倒了一杯温水,把他扶起来,喂他喝下,才替他换药。
“兄长,你的伤是怎么回事?”林暖问,上次鸦鸦被抓后,顾景珩就没隐瞒他会武功的事,他能在那几个黑衣人手底下安然无恙,却会在这里被伤成这样,难道对方比上次的人都厉害?
顾景珩想起那天的事,眸色微微一暗。
“兄长,是不是京城的人发现你了?”林暖猜测。
顾景珩摇头,“不是他们,是一群恶霸。”
那得是多厉害的恶霸?
准确的来说,是地痞流氓。
那日顾景珩第一个醒来,他见时辰还早,就打算出去买一些省城特有的特产干果,没想到路过一个巷子时,忽然一个妇人冲过来,直接躲他身后了。
事情太突然了,以至于他压根没就反应过来,他胳膊就被刺伤了。
伤口挺重的,失血过多,对方人又多,那几个地痞流氓把他抓走了,他被关在一间破旧的柴房里。
一开始他还有意识,他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可没药,没食物,他体力一点点变的虚弱。
他被关的时候,有个人悄悄给他塞吃的,并且哭泣着对他说对不起。
是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