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柏的电话越来越频繁。
“您见到杨康年了吗?”
“没有。。。”
“威尔也去了帝国,那里已经不安全了,您回维加兰卡吧。”
景召沉默了很久:“我有数。”
之后有一段时间景召经常出门,有两伙人在打探他的消息,他改了景家村和学校里所有关于他的资料。
他知道商领领很不安,他同样很不安,他怕那些人会查到商领领头上。
崇柏一次一次催他:“小九爷,不能再拖了,肖恩在蔻里那里吃了亏,他想夺回伽森家族,一定会打您的主意。”
有两伙人在找景召,威尔的人,还有黑手党伽森家族的人。景九祁身死他乡,Golden world内忧外患,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景召,他必须回去,可是七月半是商领领的生日,他如果走了,不会有人给她过生日。
他挂了崇柏的电话。
“景召哥哥。”
商领领在街的对面,她穿过人行横道,奔向景召。
一辆私家车越开越近,分明已经红灯,却丝毫不减速。
“领领!”
景召毫不犹豫地跑过去,抱住商领领,两人迅速滚到一边,车身几乎擦着他们开过去。
车没有停,依然高速行驶,景召看了一眼车牌,记下之后抱起商领领,走到公交站的椅子前,放她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景召看。
“有没有伤到?”
她摇头:“景召哥哥,”她抬高双手,落在他肩上,“你也喜欢我的,对吗?”
她眼里全是期待。
景召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她总是反复确认呢?是还不够明显吗?
景召稍微低了头,亲在她手背上。
她定定地坐着,六月天的艳阳在她眼里发光。
“起来走两步,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她站起来,拉着景召的手,原地蹦了蹦:“没有,一点伤都没有,你呢?有没有伤到?”
景召说没有。
他不确定刚刚的意外是不是人为,所以报了警。
因为有监控,当天下午就找到了那个闯红灯的私家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不是威尔的人,也不是肖恩的人,他是酒驾。
从警局出来,男人在家里打电话,边走边骂骂咧咧:“这算是什么事儿,我又没撞到人,至于报警吗?本来扣个分就了事,现在还立了案。”
后面有人跟着,男人回头,不正是立案的那个学生嘛,手里还拎着个书包。
男人很窝火,扯着嗓门吼了句:“看什么看?”
景召四下看了看,没看到监控,抬起脚,狠狠踹在男人胸口。
手机掉在地上,还没挂断。
“喂。”
“喂!”
“出什么事儿了?”
“怎么不说话?”
“喂!”
景召那一脚使了狠劲儿。
男人感觉一阵钝痛,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冲手机里喊:“帮我报——”
电话被景召按掉了。
男人试图爬起来,但手脚发软:“你、你想干嘛?”
景召把书包扔在地上。
还好,离警局门口够远。
他把男人打了一顿,因为附近没监控,他也就没悠着。他不是个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但他动了手,也不是为了解决问题,纯粹是为了撒火。
这一次是意外。
那下一次呢?如果有人要对商领领不利,下手太容易了。
他不能再拖了。
他打电话给崇柏:“我会先到宾莱,你那边帮我安排一下转维加兰卡的飞机。”
*****
宾莱没有去成,景召一觉醒来,手已经被商领领锁住了。
他被关进了她的笼子里。
她其实关不住他,若非他不反抗,区区一个笼子怎么可能困得住他,而且他的手表里有定位,他若要离开,轻而易举。
他不走,只是因为不舍。
“景召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待在里面?”
“你忍一忍好不好?”
“你不要逃走,不要离开我。”
“你留下来,和我结婚,和我生小孩,我会对你很好的。”
“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那你心疼心疼我,不要不听话,不要偷偷走掉,你就待在笼子里面,一直一直陪我。”
“景召哥哥。”
“你抱抱我。”
抱她的时候,景召甚至动了念头,想要把她一起带走。
“景召哥哥,我要去一趟帝都,下午就回来。”
那是景召待在笼子里的最后一天,商领领去了帝都,他打开了手表上的定位。
景召等来的不是崇柏的人,是另一个人。
“想不想出去?我可以放你走。”
那个人帮景召打开了笼子。
商领领已经拿到了驾照,车库里有四辆车,景召开走了一辆。车开出别墅区一段路后,他发现后面有两辆车在跟着他。
景召见过车上其中一个人的照片,是帮杨康年做事的人。杨康年是肖恩的生意伙伴,他们蛇鼠一窝。
景召甩掉后面的尾巴后,才发现他的车被动过手脚,刹车有问题,他立刻拨通崇柏的电话。
路口突然开出来一辆大货车,疾速撞过来。
“砰!”
车身整个被掀翻,撞向护栏后,弹回地面。
崇柏听见了两声巨响。
“小九爷!”
“小九爷!”
“地址暴露了,帮我护着她……”
还好,没有带她一起走。
这是景召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崇柏联系了早已从Golden world隐退多年的景河东,之后派了人去商领领住的别墅,暗中做了排爆。
景召手里有伽森家族上一任头领留下的东西,肖恩不会赶尽杀绝,大货车司机是威尔的人。
陆女士忘了那天是什么原因,反正她走了一条她不常走的路,然后路过了车祸现场。
“老景,快打120!”
后面是景河东收的尾,他动了手脚,把景召的“死讯”传达给了威尔,又给景召换了身份。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陆女士进行的。
景河东不记得自己的本姓是什么,他的姓氏是随了九爷景九祁,当年他受九爷之托,去陆家当保镖,后来因为爱上了陆家二小姐,九爷就让他隐退了。
*****
医院。
“景召。”
“景召。”
“……”
景召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陆女士见过小时候的他,认出了他手上的疤,所以喊他的名字:“景召。”
“景召。”
他眨了眨眼,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全身插着管子,他动不了:“您是谁?”
主治医生说,只要四十八小时内,能恢复意识就能脱离生命危险。
陆女士终于松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陆女士赶紧冲门外喊了声,“老景,你快去叫医生。”
主治医生过来,给景召做了检查,并问了他一些问题。
他意识清醒,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他告诉医生:“我看不见。”
陆女士急了:“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看不见?”
医生说:“我们出去说。”
景召伤到了头部,神经受损,而且还有淤血,医生说视力恢复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嗅觉恢复不了。
陆女士安慰景召:“不用担心,眼睛以后会慢慢恢复。”
景河东也安慰:“货车司机已经伏法了,你好好养伤。”
货车司机被威尔买通了,自己认罪伏法了。
景召还没有摘氧气罩,很虚弱,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陆女士还在想该怎么回答,该不该坦白自己的身份,却又听见景召问:“我是谁?”
陆女士愣了一下,又跑去叫医生来。
景召什么都不记得了。
主治医生说,淤血压迫到了神经,失忆可能是短暂性的,也可能是长期性的。
陆女士不知道现在的景召是做什么,家住哪里,她思前想后了很久,撒了个弥天大谎。
“景召,我是妈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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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铺垫了很多,这几章应该都串起来了。二更十二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