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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郁稍稍愣了一下，没想到舒雅会这么问自己。
她的脸上是认真。
仔细看看，确实没有其他异样。
“你早不会问我？”祁郁的声音淡淡，刚才的怒气明显的已经消失了不少。
舒雅“……”
什么叫早不会问他？
祁郁伸了手，指在她心口的位置，看着她的眼睛“你的良心，有没有痛过？”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只是就这么问着舒雅。
舒雅愣住。
这句话何其耳熟啊……
祁郁好像跟自己说了很多次，问了自己很多次，问自己的良心会不会痛！
舒雅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痛过。”
“没痛过，那还问什么。”他本是想收回自己的手，舒雅却是将他的手指捏住，让他无法将手指抽走。
她看着他的眼睛“没痛过，可是它跳过。”
祁郁的眼底有了些疑惑。
跳过？
有那么一瞬，祁郁的心好像窒住了，紧张的等着舒雅接下来的话。
甚至是疯狂的期待着。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舒雅看着祁郁的眼睛，眼眶蓦地又红了几分，眼泪直接滚落“我疯狂的想你，却不敢找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却那么凶，一个劲儿的侮辱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那眸光却没有半点退缩，更多是质问的凌厉。
祁郁“……”
即使她这么倔强的问着自己，祁郁也觉得她好像受尽了委屈，整个人都委屈的不行。
甚至，她都这么委屈了，她还是在继续的倔强着，不肯示弱。
祁郁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好像难受的不行，想要把面前的女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哄哄。
舒雅继续说道“我除了欠你几条命，我还欠你什么？”
她的声音轻轻浅浅，望着祁郁的眼睛质问着。
祁郁“……”
欠了他几条命？
什么意思？
难道说……祁音真的是舒雅害死的？
不，不可能！
祁郁很快的在心底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舒雅没有任何的理由要害死祁音。
自己母亲的说法，完全站不住脚，经不起推敲！
“你欠了我几条命？”祁郁淡淡的问着舒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舒雅说道“三条。我记得清楚。”
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舒雅记得清楚。
第一次，是因为自己被慕洛河的人骗到了那郊外，然后他赶来救了自己。
第二次，是舒蒙恩的人把自己带到郊外，然后他赶来救了自己。
第三次，则是在高架桥上，祁郁挡在自己的面前，被祁母的车子撞飞。
舒雅深深的吸了口气，往祁郁看着“我除了欠你三条命，其余的什么都不欠。”
“三条命，还少么？”祁郁的声音略略有些低哑，甚至是觉得舒雅的想法他不是太理解。
舒雅看着他“不少，甚至我还不清。所以我妥协了。”
说完之后，舒雅便直接站了起来，将眼泪擦干。
她站在沙发上，从那个被俯视的人成为了被仰望的人，她看着祁郁“告诉我，为什么恨我。”
舒雅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过。
祁郁能数次为了她不顾及生命危险的救自己，他一直在努力的朝着自己靠近，但是好像自己从未主动往他走近一步。
这样，不合适。
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只差她往前走的那一步。
祁郁挑眉，心情复杂的不行。
“所以，这就是你想半天想到的东西？”
舒雅“还不够么？”
她的声音淡淡的，将眼泪擦得干净，又是那清冷的模样“大概，够了吧。”
说完之后，舒雅便直接俯身吻上了祁郁的唇。
祁郁愕然的看着靠近自己身边的舒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心跳的极快的将她的后脑勺扣住，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等许久之后，祁郁才离开她的唇。
舒雅“告诉我。”
她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呼吸不稳的沙哑。
祁郁深吸了口气，终究是无奈的苦笑了声“我出了车祸，危急关头，你为什么离开了。”
他问完之后，眸子里不经意间有了冷意。
明显的，祁郁因为这件事情十分的愤怒，甚至这件事情直接就影响了他后来对舒雅所有的态度！
舒雅愣了一下，惊愕的看着祁郁“不是因为祁音？”
哦，好像不是因为祁音。
她记得，在祁音墓地的时候，祁郁就说过，这跟她没关系的。
“祁夫人没有告诉你，当初你出车祸的具体情形么？”她的声音淡淡的，想到祁母的时候眼底有最真实的恨意。
她恨祁母。
因为祁母是真的想要自己死！
祁郁微微皱眉。
舒雅看出祁郁的疑惑，便直接说道“她应该告诉过你，撞在你身上的车本该撞在我身上的吧？而，那个开车的人、她应该没告诉过你，那就是她自己吧！”
说到最后，舒雅的表情骤然凌厉起来。
她的手也逐渐的收紧，神色间有自然的恨意。
祁郁看着舒雅，久久的没有出声。
舒雅深吸了口气“你可以去问问她。”
她没有半点犹豫跟害怕，完全是可以跟祁母对峙的模样。
祁郁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
他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出了这包厢，没有再逗留一刻。
舒雅不知道祁郁是去做什么，甚至不清楚他会不会去求证祁母。
她长出了口气，在那包厢里坐了很久，那桌上的酒再没有动一杯。大抵是情绪变得好了不少，她才离开。
她记得，以前自己跟祁郁领结婚证的时候，祁郁有带自己去见一个老人。
自己当初看那个老人的时候，她还觉得眼熟！
她现在想单独去见见那个老人！能被祁郁安排着，她跟他去见的老人！
舒雅本能的觉得那个老人不一般！
舒雅到老人的住宅的时候，那门微敞着，能清楚的看到一个老人坐在那里面，周围还围了几个年轻辈的在聊天。
“爷爷，您说今年阿郁会过来吗？”
“是啊！我好像很久都没有见到阿郁了，以前他总是年尾的时候过来，今年他到现在都还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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