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守绪摇头,嘴里都囔道:“那谁说的准,反正你说的不行,我们如果要帮,那就选定一个人帮到底,和他约定盟约从属,那时候他胜了,哪里还能来攻打我金国?这样至少胜率有一半,比你那疲蒙的方法要靠谱,”
崔立赶紧附和道:“不错不错,五五对半开,这样如果押对了宝,不但可以保存国祚,还能获得巨大收获,甚至最后还能跟蒙古联手灭了宋国,这岂不是更好,郎主英明。”
说完,崔立直接跪在地上,一脸激动虔诚的对完颜守绪磕头,表达对完颜守绪的敬佩,看的完颜守绪更加得意。
“不可,断然不可!”
穆延凤冠见此,顿时急了,“郎主,这如何使得!若选定一方,即便他胜了,难道他就会遵守约定,不来攻打我大金了吗?谁要败我们就帮谁,窝阔台与拖雷都无力他顾,国运至少还可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若选定一个,那岂不是要将国运操之于人?”
完颜守绪见他这样不给自己面子,当众否决自己,直接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你不要多说了,天下大事朕心里有数,你回去吧。”
穆延凤冠心中不忿,但完颜守绪不采纳自己的建议,他也是毫无办法。
于是穆延凤冠只得最后说道:“郎主,那宋国皇帝画像一事,该当如何处置?臣的建议,为了达到抚慰大宋的目的,郎主应当举行隆重仪式,携百官亲自迎接画像,以表达金宋睦邻友好,诚意邦交之意。”
说着话,穆延凤冠将赵昀的画像小心的从衣袖中拿出来,想要展示给完颜守绪看。
“什么,你要朕举行仪式,亲自迎接宋国那鸟皇帝的画像?丢不丢人!给朕烧了。”
穆延凤冠诧异无比,急道:“不可啊,郎主,君王画像关乎王朝颜面,决不可草率处置,如若烧毁画像,那是要引发他们怒火的!”
完颜守绪脾气也上来了,不客气的说道:“你不都说了宋国不愿意跟蒙古结盟吗?他们不结盟,朕还怕他个屁啊,来人,把那宋国皇帝的画像烧了。”
“是,郎主。”
两个侍卫得令,立即将穆延凤冠手里的画像抢过去,而后点火将之烧毁。
“不能烧啊,不能烧啊。”
穆延凤冠想要阻止,却也无能为力,眼泪齐齐流淌出来,痛心疾首不已,而一边的崔立则是露出得意笑容。
“不识好歹的东西。”
崔立此时已经将穆延凤冠看作最大对手,要将其除之而后快。
穆延凤冠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大安殿的,当他回头遥望大安殿,他哀嚎流涕,愤愤恨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崔氏兄妹媚君祸国,该当千刀万剐。”
穆延凤冠怒其不争,但他却不知这番话却是被边上的一个禁卫士兵听见,此人乃是崔立安排在皇宫的眼线,很快,这士兵便将穆延凤冠的话汇报给了崔立。
崔立大怒,骂道:“此等匹夫不除,叫我崔立如何能出这口恶气!”
骂完,他便开始想办法除掉穆延凤冠。
但这穆延凤冠那是出了名的忠心,耿直,不结党,不徇私,不贪污,甚至还不娶小妾,至今还是与发妻相濡以沫,简直就公正廉洁到不像是个人。
这样的人,要想找到攻击他的借口,谈何容易!
不过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崔立左思右想,最后竟然被他想到一个除掉穆延凤冠的办法。
他穆延凤冠不是忠臣吗?那就利用他的忠,来除掉他。
崔立于是进宫,见到了妹妹崔青儿,他对崔青儿说道:“以后你每次与郎主欢好之时,便发出提示,为兄便命人去通知穆延凤冠来进宫求见,郎主必定感到扫兴,如此这般三五次,郎主必定要杀他出气。”
崔青儿也是个毒蝎一般的女人,听了很是高兴,“兄长的办法简直无懈可击,那穆延凤冠这回是插翅难逃。”
两人定下了毒计,很快便开始实行。
这一日完颜守绪跑来与崔青儿欢好,崔青儿依照计划,释放提示,崔立早就给太监贾正交代了,让他得到提示,就去穆延凤冠府中传话。
贾正不敢怠慢,便来到穆延凤冠府中,对穆延凤冠说道:“郎主此时有空,你若是有忠言良策要说,就赶紧进宫劝谏吧,晚了只怕郎主没时间。”
穆延凤冠不知是计,对贾正很是感激,拜谢道:“公公高义,他日我大金若有复兴之日,公公必将名留青史。”
贾正摆手谦虚几句,便催促穆延凤冠进宫觐见。
两人来到皇宫,穆延凤冠在宫外等待,贾正则去通传。
“郎主,穆延凤冠求见。”
贾正隔着门窗,对还在忙着欢好的完颜守绪说道。
完颜守绪正在征战,突然被人打扰,顿时火大,大声骂道:“他有病啊,这时候来!不见不见。”
贾正隔了一会,去向穆延凤冠说道:“哎,晚了一步,郎主刚刚突然来了兴致,去打马球去了,使君只能下去再来了。”
穆延凤冠虽然失望,但也没有说什么,他还是对贾正表示感谢,“无妨,那便下次吧。”
下次的机会很快就来了,那完颜守绪又到崔青儿房中欢好,贾正也再一次的将穆延凤冠骗来。
这回完颜守绪火气更大了,骂道:“这个穆延凤冠搞什么,朕正在兴头上,他竟然敢来烦朕,信不信朕杀了他。”
虽然这样说,但完颜守绪还是没有杀他,只是命贾正叮嘱穆延凤冠,让他以后没有通传,不要再来了。
崔立知道了完颜守绪的反应,心中得意,知道完颜守绪对穆延凤冠已经起了杀心。
如此这般,到了第四回,完颜守绪好事被打断,败兴不已,怒道:“这个穆延凤冠是不是看不起朕,每回朕欢好之时他便来烦朕,难道他是怕朕不行吗?”
盛怒之下,完颜守绪下令,立即将穆延凤冠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