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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不值得可怜

    <b></b>                  李哲感觉这一次自己体内“铭文”的蜕变,必然会极为缓慢,但是蜕变完毕之后,肯定也会有大幅度的改变。

    李哲的潜意识告诉他,现在可以选择沉睡来度过这段漫长的蜕变过程。

    但是李哲不能睡,他现在必须尽快搞清楚两件事。

    第一是那个咏唱者的歌声,对自己的影响到底有多严重,如果对方可以轻易的操控自己,那么李哲就要尽快计划怎么除掉对方。

    神殿,是血族的生死对头,两者之间没有调和的余地。

    第二件事,就是要弄明白怎么离开这颗荒凉的星球。

    看神殿的幸存者在山谷中孤军奋战的情况,这颗星球上大概率没有人类一方的势力存在,是完全被虫子掌控的星球。

    那么离开这颗星球的所有希望,就都掌握在神殿的那艘星舰残骸上。

    等到他们被人救走了,自己可就要孤独的留在这里仰望星空喽!

    当然李哲也可以玩一把荒野星球漂流记,一边掠夺虫子,一边等待暮雨找到这里营救自己。

    但李哲不太想冒那个险,毕竟星空这么大,在这里坐等获救的几率,基本上跟守株待兔差不多。

    第二天,虫子很奇怪的没有再对神殿的星舰残骸展开进攻。

    李哲潜伏回了附近的山丘上,在远处仔细观察那红岩城号上的幸存者,希望找到那个改变了红岩城号的跃迁参数,让自己陷入困境的人。

    红岩城号上的幸存者在战斗的时候,被神殿的战士顶在了最前锋,在休息的时候,同样也是被排斥在了星舰残骸之外。

    几顶星际生存帐篷错落在星际残骸周围,里面分散居住着上百名幸存者。

    李哲在红堡庄园的时候太过低调,所以这些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没有打过照面。

    但这不妨碍他通过众人的举止行动,相互之间的亲疏关系来分辨判断他们是属于哪个群体。

    经过一整天的观察,李哲终于确定了目标。

    一个游离在所有人之外的孤独者。

    他不住在野外帐篷里,但是在星舰残骸上,又被所有的神殿战士所鄙视。

    除了吃饭的时候跟随神殿战士一起出来用餐之外,他就坐在一个很僻静的角落里发呆。

    而且他的身上,穿着红岩城号上的舰员制服。

    夜深人静,李哲解除了机动战甲的束缚,只戴了一只简易呼吸面具,忍受着零下六十度的寒冷,悄悄的向着星舰残骸摸了过去。

    寂静的山谷中非常寒冷,但神殿的战士并没有偷懒,有几名机动战士依然在星舰残骸的甲板上来回巡逻。

    另外在星舰的内部,能量探测设备、震动检测系统也都保持运行,时刻防备着虫子大军的突袭。

    但是他们却根本想不到,一个融入了黑暗的幽影,已经悄悄的躲过了所有的警戒手段,摸进了星舰残骸的一间房间。

    李哲深刻的感觉出了“隐匿”天赋的不同,好似一夜之间,自己就领会了许多难以理解的技巧。

    比如明明几米之外就有神殿的机动战士巡逻,他却可以完全融入黑夜,就从对方的眼皮子地下躲避过去。

    而且更重要的是,对方的目光是扫过了李哲所在的位置的,但就是把李哲的影子给自动略过了。

    “变色龙也没有我厉害!”

    李哲深刻的体会到了“隐匿”的意义,这是一种视野、感知上的多重盲区欺骗技术,是月黑风高、杀人越货、窃遇偷香的超能利器。

    李哲悄悄的进门,看到了他胸口制服上的身份标记牌,红岩城号动力机械长,惠勒。

    此时的他还没有睡熟,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在焦躁什么。

    既然确定没搞错人,李哲就没有墨迹,一个手刀把他打晕,轻手轻脚的给他套上星际防护服,跟拎猪仔一样提溜着出门。

    出来的时候李哲加倍小心,他从基因记忆中得知,像曦瞳那样的咏唱者在神殿中已经算是中等阶层的修士强者,精神感知能力不可小觑,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她察觉。

    不过好在无惊无险,李哲顺利的把那个红岩城号的动力机械长惠勒拎到了远处。

    一把撕开惠勒的防护服,寒冷的温度就如给他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就让他清醒了过来。

    惠勒清醒之后,并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而是麻木的看着李哲,露出了一丝苦笑。

    “戈尔,你们还是不肯放弃对吗?”

    李哲凛然不语,冷冷的目光压迫在对方的身上。

    有些人在受到精神压迫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说话以缓解神经压力,而惠勒就是这样的人。

    “我就算答应你们也没用,神殿那些人根本不相信我我其实比你们还要可怜。”

    “你们还有家人孩子,等回到联邦之后,还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呢?我还有什么?”

    惠勒眼神空洞的看着李哲,委屈巴拉,好似在向自己的好友哭诉自己的不幸,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李哲冷冷的道“你至少还有命,红岩城号上的近千人,都因为你而失去了生命,上千个温暖的家庭都因为你而破碎了。”

    麻木的惠勒突然变得激动“那我老婆孩子的命呢?当伊森少爷把我老婆当做血宴的主菜的时候,有谁在乎过我的家庭?”

    惠勒哭了“我老婆出门的时候,已经怀了我的第二个孩子,他们骗了我,说只是让她去陪客人跳舞呜呜呜~”

    李哲震惊了。

    李哲愤怒了。

    血宴这种流行于血族的残忍行为,一直是他深恶痛绝的,也是严厉警告过暮雨的。

    想想吧!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抬到餐桌上,撕裂她的身体,听闻她的惨叫,只为了引起心底深处某种变态的喜悦,这都是什么邪恶风俗。

    而现在这种事竟然发生在了伊森身上,这是什么?

    这简直就是家门不幸啊!

    李哲忍着怒火,把惠勒的防护服掩上,以免他被零下六十度的低温给快速冻死。

    他还有话要问。

    “你的谎言真可笑,伊森子爵是禁制派,他不可能举行血宴的,而且你竟然让自己的老婆去陪别人跳舞?”

    惠勒眼泪哗哗的说道“是伊森少爷的贴身管家亲子带走了我老婆,还给她换了一件漂亮的裙子呜呜我们只是想过得好一点儿谁知道会成为这样”

    “”

    李哲大声喝问“你老婆是去陪谁跳舞?”

    惠勒嗫嗫的道“暮光大陆的大人物们”

    这个人,不值得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