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宝将饭碗吧嗒一声放在了炕上,让屋子里闲聊的两个老头子都看过来。
而云莫尘本就在关注着慕如宝,见她如此也是心下一紧。
张庭华劝道:“丫头,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咱可不学那些无知的妇人,动不动就为情所困。”
“对啊,师父,无论如何还得好好活着。”
慕如宝嘴角抽了抽。
她什么时候要寻死腻活了!
“我有点事跟你们商量。”慕如宝清了清嗓子。
“什么事?”
慕如宝看着对面三个人都有点紧张,她严肃地道:“你们不是想跟我学医术吗,我一会教你们制药。”
“制药?”
屋子里三个人的注意力,成功被慕如宝从八卦上带离。
张庭华连忙问道:“你可是在说茹夫人心疾发作时你制的药丸?”
那药丸见效奇快,比他之前做出来的,效果还要明显!
白清信也是激动不已,“还是手术之前用的麻醉药水最为实用,外伤比心疾的患者要多得多。”
白清信在战场上见多了外伤,在跟着慕如宝做过一次手术之后,尤其想学做手术,制药的话最好也是相关。
两个老头眼睛冒着精光,灼灼地盯着慕如宝一副要把她啃掉的样子。
云莫尘虽然也想学,但是看着慕如宝发白的脸色,劝解道:“师父,师伯,慕姑娘还病着,不如我们改天再请教。”
两个老头子也都犹豫了起来,热情也减了大半。
慕如宝却很坚持,“不用改天,就今天吧,我也没那么脆弱,小感冒而已。”
“那我们学什么?”
这下,所有人有都激动了。
慕如宝嗓音有些沙哑,她喝了口水,然后道:“就学制作伤风感冒的药。”
张庭华:“......”
白清信:“......”
云莫尘:“......”
“伤风感冒的药我还用得着你教?”张庭华一口老血没吐出来。
白清信也有点为难:“广福堂里,就是新来的学徒也会开治疗伤外感风寒之证的药方。”
他们都当过太医的人,学这些显然有点小儿科了。
云莫尘也说道:“慕姑娘,伤风感冒对师父师伯而言,确实是太简单了。”
当然,对他而言也是如此,但是他也不好将自己和师父师伯放在一个层次上说。
慕如宝却油盐不进,并没有将三个人的话听进去。
“不,我今天就教感冒药的制作方法。”
她往身后的行礼上靠了靠,坐了半晌有点腰疼,稍微躺躺舒服些。
在三个人都憋得脸通红,不知道该学还是不该学的时候,慕如宝道:“你们开的药,大多是苦森森的药汤,不好下咽,我帮你们改良改良。”
“制作药丸我们也早就会了!”张庭华忍不住道。
哪个大夫不是刚当学徒最先学炮制药丸,他都会了几十年了!
慕如宝挑眉:“那药片呢?”
她手指在几个人没注意的时候,划过放在炕上的医药箱,拿出一片蒲地蓝消炎片。
她颇为慵懒地半躺着,手里捏着个小药片,挑眉道:“我要做这种药片,你们会吗?”
慕如宝看着对面三个人显示怔愣住,然后一双双眼睛都亮了起来,也笑了。
一直守着姐姐半晌都没说话的慕小轩,看着姐姐笑了,圆圆的大眼睛也跟着变弯了。
他姐可真好看啊,以后他娶老婆也要照着她姐这个标准找!
直到傍晚,慕如宝才算又有了精神,不过嗓子还是哑,毕竟念叨了一天怎么做药片。
她看了看屋子里面三个认真守着制药小炉子烤药片的徒弟,还有一旁帮忙跑东跑西拿东西的弟弟,点了点头,然后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少夫人,您要出去吗?”
慕如宝才走出院子,就被人喊住了。
她回头,就见到那个叫花语的姑娘着急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雪白的狐裘。
慕如宝有点意外,“你没走吗?”
花语看起来比她年长几岁,身上还穿着黑色的男儿劲装,脸上虽未着粉色,但是却是容颜姣好,行动自有一股英气,应该也是个武将。
慕如宝想到这里,看着花语的目光里更是透出一股欣赏。
她喜欢有能力的女人。
花语被慕如宝看得心里发毛,少夫人再这么看下去,主子估计也会将她撵走!
“少夫人,主子让我以后跟在少夫人身边,还说天冷让您尽量在屋子里,别再病了。”
花语说着,就将雪白的狐裘展开,披在了慕如宝的身上。
慕如宝几乎瞬间就被温暖包裹住了。
“我很快不是了。”
“嗯?”
“很快不是你家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