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也意识到自己的确太着急了一些。
他就因为昨天看到了和那个女人长得像的人，所以今天就贸然前来确认，他甚至忘了这府上还有一个周月月。
要不是因为周海最近不知道跑去哪儿，他也不至于……
现在倒好，沈苑见过他，他的身份马上就要暴露了。
他也没带人，如果褚钰淮不让他走，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就在这时候，他发现这个女人有点奇怪。
他的眼睛好像没有神。
“王爷，您这位王妃怎么不说话啊？”
“都跟你说了，她昨天受了伤。”
“受伤也不至于这样吧？”
褚钰淮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她伤到了头，大夫说她虽然现在人还活着，也能睁开眼睛，眼皮也能动，但对外界已经没什么感知了。”
“……”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活死人。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而且也只能吃流食。”
“不至于吧？好好的人怎么就成这样了？这是不是有点突然？”褚钰淮怀疑地说，“而且王妃之前不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吗？听太后说王妃的医术了得……”
“无奈医人者难自医。”
“……”
陈鸿怀疑沈苑是装出来的，可能是因为沈苑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毕竟他之前还邀请沈苑到自己的府上，甚至还让她的孩子进了宫。
陈鸿刚站起来，结果一下子又坐到了椅子上。
是啊，他之前让沈苑的孩子进宫和她姐姐见面，所以会不会也早就被认出来了？
“国舅这是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像……身体也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王妃竟然变成这样，有些不可思议。我能凑近了看看王妃吗？”
“哦？你也会治病？”
“不算会，但也许能看看。”
“好，那随意吧。”
陈鸿走到沈苑身边，先是围着绕了一圈，然后对褚钰淮说：“我倒是有一个土法子，也许有用，不知道王爷可愿意让我试试？”
“哦？如果你有办法，当然可以试试看。不过话先说在前面，你应该不会伤到王妃吧？”
“当然不会，王爷放心。”
“那就请自便吧。”
褚钰淮说完这话之后甚至让到了一边。
陈鸿不太能理解褚钰淮的做法。
这到底是心大呢？还是破罐破摔？
又或者褚钰淮什么都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不影响他多一个心眼。
他现在是在远安王府，在别人的地盘上就不要太不经心。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他还是更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过去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手，的确也没什么反应。
紧接着他又试着去碰了碰她的手，但她还是一动不动。
不过从他刚才接触的时候来看，她的手还是有温度的，是个活人。
紧接着陈鸿又要去碰她的脸……
“虽然我是让你随便看，不过她毕竟是本王的王妃，你这样对她动手动脚的，而且还是当着本王的面，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陈鸿愣了一下，尴尬地说：“抱歉，是有些冒失了。不过我也是想看看王妃到底是不是真的没办法……”
“大夫说她的脑袋受伤，好处就是还能保住一条命。虽然人可能以后一辈子都要这样了，但是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王爷还真是心大啊。”
褚钰淮又扭过头去了，趁着这个时候陈鸿用力在她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子。
“……”
这女人是没什么反应，不过能看得到她的眼睛红了。
也就是在他下手的这个时候，褚钰淮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到这来到底是想来看我，还是想来整我家王妃的？”
“我只是想看看王妃是不是真的没有反应。”
褚钰淮有些恼怒地说：“王妃是没反应，但她不是没有感觉！你这样掐她，是不是也太……”
“抱歉，是我的错。没想到王妃竟然真的成了这个样子……可只是磕了一下，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不知道。但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你满意了吗？”
“王妃这么说就太让我过意不去了。我不是来看热闹的，王爷误会我了。”
“王爷，我来给您和客人送点心了。”
陈鸿和褚钰淮都听着声音回过头去，只见周月月正端着盘子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周月月看到陈鸿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低下头，当做不认识的样子。
“王爷，这是我给您和客人沏的茶，还有特意准备的点心。”
陈鸿眉头微调，装作好奇地问褚钰淮：“这位是？”
“这是本王的侧妃周氏。”
“这位是当今的国舅，皇后娘娘的亲弟弟。”
周月月微微欠身。
“见过国舅爷。”
“侧妃真是客气了。原本我都要离开了，不过既然侧夫人还特意准备了茶点，我要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岂不是显得很不尊敬这位侧夫人？”
于是陈鸿决定再坐坐。
他有话要和周氏说。
“王爷，您看着账本有点问题……”外面有人喊道。
“什么问题？”
“您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抱歉，本王有些事要过去看一下。既然如此，那周氏你就先在这照顾国舅爷吧。来人啊，把王妃请回去。”
陈鸿又看了沈苑一眼，不过现在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确实也没什么留下来的价值。
等褚钰淮一走，陈鸿的机会就来了。
“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昨天还在王府门口看到她，她今天怎么就不能动了？褚钰淮说是摔的，真的假的？”
周月月回头看了看，生怕褚钰淮出现。
“是真的。”
“怎么可能呢？我昨天才看见她，而且她的身份有很大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不就是王妃吗？”
“不止。不过这些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什么，快！”
“……”
周月月抿了抿唇，低着头，也没说话。
“你怎么回事？我问你问题呢！一会儿褚钰淮回来了怎么办？”
“这件事谁来复杂……”
“那你就简单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