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苏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开口道,“是!我知道了,先生,以后我会尽量小心的!”
男人无奈的吐了一口浊气,随后帮她将纱布包上。
往日里,这男人做好了这一切便会自觉离开。
可是今天他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是起身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随后语气低沉的开口道,“刚刚晨晨说过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他这孩子从小便失去了母亲,所以看到谁对他好,他便心生依赖。”
苏芒没想到薛暝会跟她说这样的话,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一时心中也是感慨。
男人坐在她对面,整个人陷在沙发里,似乎没有了在公司的时候的那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此时男人看上去不过是一普通的接近而立之年的男人而已。
只是比普通的男人更帅气,更睿智……可是不管如何完美谁又会没有烦恼呢!
他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有这样的顾虑也很正常。
苏芒张了张嘴想了一想,这才认真的开口说道,“我知道的,先生,宸宸这孩子,看上去单纯顽皮,其实心里最是缺爱。”
此话一出,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顿时目露惊诧&nbp;,她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竟是如此通透,将晨晨的性格了解的如此清楚。
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她与晨晨每天朝夕相处的时间,比他现在已成尘相处的时间都要多。
而且这女人看上去一副恭敬顺从的模样,其实心思最是深了,听闻赵寒的描述和他看到的差不多。
眼前的女人十分聪慧又有主见,而且遇到危险冷静自持……
如果不是因为她与芒芒之间那几分的相似之处,他或许不会像这女人留在薛家。
毕竟太过聪明的女人,实在不适合贴己生活。
他的指尖一下又一下要敲击着沙发的边缘,随后轻声开口道,“晨晨这孩子的确有些缺爱,我正在极力扭转这一点,但似乎有些困难。”
苏芒自知这件事情,薛暝不应该跟她说,可是此刻男人竟然旁若无人的跟她说起这件事情。
她想了想,也开口说道,“先生,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晨晨缺爱的话,应该从根源上解决这件事情。晨晨说的对,她需要一位母亲,哪怕不是亲生的。”
顿了顿了,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对面男人神情的变化,他最讨厌别人让他续弦,毕竟他的心中只有芒芒,从未想过让其他人取而代之。
可是他早已愤怒,对面的苏芒却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一般,只是继续开口道,“阿丑觉得您的确应该挑一位夫人了。”
此话一出,她顿时有些后悔,这些时日,不管是在哪里,她总是谨言慎行。
尽量让自己扮演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她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很低,仿佛走到哪里都像空气一般……
她早已过了那种渴望得到众人瞩目的阶段。
曾经的她出生便是公主,集万千宠爱于身,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目光的焦点。
她和其她女孩子一样,也是享受这样子的厚待,这样的目光。
可是一直到前几年,多亏她那位好妹妹击碎了她的一切,击碎了她的人生,击碎她的梦想,击碎她的尊严……
她变得一无所有,她跌落到了尘埃之中,她花了许久的时间,才从泥潭里面爬了出来。
从那之后,她便学会了隐藏自己,隐藏自己的一切,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明哲保身,可是今天她显然话多了,言多必失,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吧。
因为她分明可以感觉到对面的男人头投来了异样的目光,那眼神之中满是猜忌。
苏芒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全身。
她知道这男人又开始怀疑了。
随后,她连忙搅动的双手,装出局促又紧张的模样,小声地低头谨慎的开口道,“先生,我知道我的话有些唐突,可是晨晨这孩子打小便失去了母亲。我们看着都觉得可怜。当然我不是说你能做的不好……”
她装出慌乱到焦灼的模样,男人原本对她的猜忌,也消散了几分。
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男人突然靠近了她。
她不明白男人此时的用意。
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突然起来,随后朝着她的方向靠近,大步走到她身前。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情冷遇。
一双眸子之中满是阴沉,她听到男人冷冷忍开口道,“什么时候我的事情也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他的声音很高,苏芒被吓到了,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毕竟他今天的确是管的太多了。
她自然也知道这几日的温柔和温情不过是一种假象。
她现在还是顶着苏丑的身份,而这男人又怎么会对她是真正的温柔呢?
顿了顿,苏芒犹豫片刻,连忙装出紧张又急躁的开口道,“先生,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过多的关注您的事情。而是应该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对不起,先生!”
她语气听上去格外的真诚。
薛暝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太过激,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
他自然也知道眼前的女人也是好意,或许很多人都是好意。
这些话刘妈妈也是说过的……
可是他的心中只有芒芒,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她。
薛暝知道这样对晨晨来说很不公平,可是那又怎样?
他无法忘怀,也无法因为想要给晨晨一个完整的家庭就随便选择另外一个女人结婚,这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委屈的终究只能是宸宸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宸宸更多的爱。
薛暝垂了垂眸子,看不清此刻他的情绪,只觉他的眼中仿佛莫名染上了一层悲凉。
苏芒将这份悲凉看在眼中,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觉得自己心头也满是惆怅。
这样的想法还是可悲,可是这样的想法却真真切切的占据了她的心房。
她想要说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没有身份,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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