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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花酒社。

    后院大厅摆着五具尸体,宫本三武,渡边八雄神色无比沉重。

    “是谁!到底是谁杀了幸子他们!”

    “啊啊,我要报仇!”

    伴随着呼喊声,一名矮胖青年大步冲进酒社。

    看到屋内尸体,矮胖青年仰天怒吼,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此人正是北角炎。

    这些武士被北角炎远远带到津门,结果一夜之间死了五个,即使北角炎身份特殊,也无法向师父田中安野交代。

    更何况,五个武士本身就是岛国政界高层子嗣,虽说那些高层不敢拿北角炎怎么样,但定会怀恨在心,会暗中对北角炎使绊子。

    渡边八雄道:“医生刚才来过,推断幸子的致命伤是下颚受到重击导致大脑受损而亡,联想到昨夜与永年武馆李楠比武,会不会是戳脚门高手干的?”

    “戳脚门?!”

    “好,我这就带人平了永年武馆!”

    北角炎脾气暴躁性格冲动,当下就要去永年武馆报仇。

    “等等!”

    宫本三武拦住他。

    北角炎不解道:“师兄,幸子被人杀死,最想报仇应该是你才对,你为什么要拦我?难道你不想报仇血恨?”

    “幸子是我的未婚妻,我比谁都想报仇,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宫本三武道:“要知道医生只是推断,没有确凿证据怎能胡乱竖敌,另外津门卧虎藏龙,难保有高手见我们最近做的太过出手警告。”

    “那现在怎么办?”

    北角炎纨绔子弟,渡过八雄武痴,动脑子的事情还是由宫本三武来。

    宫本三武让北角炎去军方的特高课发电报,将五人死亡之事告诉师父田中安野。

    渡边八雄则去永年武馆,虽说不能确定是否永年武馆所为,多少也能打听点情报。

    宫本三武自己去八极拳馆应约比武。

    “我让司机送宫本师兄去。”

    北角炎担心宫本三武路上出意外。

    “好!”

    出了酒社,宫本三武和北角炎的司机三野木开着汽车出发。

    此刻正值早市,街道上有许多讨生活的商贩,汽车开的很慢,快到城北的时候街道中央站了许多百姓,挡住汽车前进道路。

    三野木按了几个喇叭没起作用,打开车窗呼喊也不行,回头道:“宫本君稍等,我下车赶走他们。”

    宫本三武点点头,继续闭目假寐。

    三野木从汽车里出来,走到人群中发现是一帮脚行的车夫跟十来个清洁粪工发生冲突,两帮人在街上持棍大大出手,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

    “快快滴让开!”

    三野木冲在人群中左推右拉,试图清空汽车前方的挡路人。

    这时一名卖报青年在人群钻出来:“先生,要不要晨报,刚印出来的,只要一块钱,有劲爆消息!”

    “八嘎!滚开!”

    三野木伸手一推,原本是想把卖报青年推开,但是双手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时就感觉在推一堵厚墙,根本推不动。

    “你是谁……”

    三野木惊愕出声。

    他的话音未落,一只手掌就在三野木瞳孔里逐渐放大,速度很快,三野木来不及躲闪,咽喉就被那只手掌扼住。

    仿似铁钳的手掌,立即让三野木失去说话能力,全身更是使不上一丝力气。

    紧接着,在三野木惊恐的目光下,卖报青年五指用力扭动,咔嚓一声三野木的脖子被扭断,被卖报青年随手扔在地上。

    人群中乱糟糟的,人们都在兴奋的看着双方打架,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幕。

    嘭嘭嘭……

    假寐中的宫本三武被车窗响动声惊醒。

    睁开眼,宫本三武看到一名青年咧着嘴,笑嘻嘻的,手持报纸向他挥舞。

    宫本三武皱了皱眉头。

    卖报人,遍布津门街市,整日走街串巷卖报,非常难缠,若在平时,宫本三武根本不会理会,但现在街道被堵,如果不买报纸,定会被对方纠缠,烦不胜烦。

    摇下窗户,宫本三武从兜里掏出一块钱交给对方。

    “来一份今天的新闻报,钱不用找了。”

    “好来。”

    青年递来报纸,宫本三武抬手接去,但在触到报纸之时,宫本三武感觉手上有种被针刺的痛感,下意识缩手,却被对方抓着手掌动不了。

    “你!”

    宫本三武伸出另一手解困,却觉得一股麻木感充斥全身,很快就无法动弹,软塌塌的靠在车里,使不上一丝力气。

    “宫本三武,听说你要去城北八极拳馆与王占奎比武,可惜没机会了,下辈子吧!”

    说话间,卖报青年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轻轻挥动一下,而后跨步离去。

    嗤!

    青年走后,一缕鲜血自宫本三武脖颈大动脉处溢出,紧接着,鲜血仿佛泉眼一样越淌越多。

    车内,宫本三武双眼圆睁,眼神中的光泽逐渐黯淡下来。

    咽气前,宫本三武都不知道谁杀了他,更想不通对方为何要杀他。

    做这一切的,自然是李不医。

    利用三维地形图的前知能力,提前制造堵车现场,而后很顺利的杀死三野木和宫本三武。

    ……

    宫家庄,晒谷场。

    雪花飘荡,宫若梅一袭貂皮黑衣站在场中,遥望着远方。

    老姜轻步走来,站到宫若梅身后,道:“小姐今天没练拳?”

    宫若梅没有回答,老姜也没有再问。

    过了半刻钟,宫若梅才问道:“是不是有津门的消息?”

    老姜点头道:“昨夜凌晨,宫本三武的师妹田野幸子与四名岛国武士在一间岛国酒社被杀。”

    宫若梅道:“田野幸子实力怎样?”

    老姜答道:“刚劲练得与刘三差不多,实战经验要比刘三丰富。”

    宫若梅叹道:“这才一天功夫,五人同时死在一间酒社,我低估他了。”

    老姜咬了咬牙道:“小姐,现在招回他还得及。”

    宫若梅摇摇头:“有的事情一旦定下就不能更改了,别难过,这样的事情以后经常会发生,习惯就好了。”

    她顿了顿道:“三天后,无论事情成功与否,都对外宣布,李不医是你冒名顶替的亲戚,进宫家庄目的是偷学宫家传承拳术,另外,吩咐宫家弟子和中华武士会弟子全力追杀他!”

    “什么!小姐,你要让李不医死?”

    老姜难以置信宫若梅做得这么狠。

    宫若梅淡然道:“老姜你不懂,我是宫家独女,身负宫家传承重任,李不医不死,始终是个破绽,我不会让宫家出现半点危机。”

    听到这话,老姜沉默许久,又道:“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宫若梅挥挥手,示意老姜直接说。

    “今早宫本三武与北角炎司机乘车前往八极拳馆比武,途中遭遇不明身份人士袭击,司机脖子被扭裂,宫本三武颈项大动脉被割断,前者死在街道,后者亡于车内。”

    “确定是宫本三武?”宫若梅愕然道。

    老姜道:“咱们的人已经亲眼看到尸体,错不了。”

    宫若梅沉默片刻道:“你说是不是他做的?”

    老姜点点头:“记得有一次我与他喝酒,他说,与人交手切勿死守规矩,技击的目的是击倒对方,还说,武术自古受儒家影响,其中不少规矩早已不适应当今时代,如果一味的遵循古礼最终会被滚滚大世淘汰。”

    “大世、淘汰……他真这么说?”宫若梅喃喃道。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还与他辩驳,不过没说不过他。”老姜道。

    宫若梅叹道:“他不光是个功夫天才,思想还比我前卫,我真的低估他了。”

    又是低估!

    老姜忍不住想要开口,不过话到嘴边被他强行咽下。

    宫若梅的性格老姜很清楚,一旦决定做某件事情,百头牛都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