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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叶见她不听劝,不欲多管,拉着妹妹回了房里,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小桃也受过沁珠欺负,得过青鸢青萝的照顾,想了想,跑过去,帮着她们一起,把沁珠拉开了。

    可怜青鸢一张脸,被沁珠一开始蛮横的那两下,挠开了几道血印子。

    沁珠推开青萝燕儿和小桃,站起来道:“你将那盒胭脂故意放在窗台上,就是为了要害我吧?怎么?以为我得了二少爷厌弃,你能上位?你做梦呢?我今日就抓花了你的脸,看你这小贱蹄子还敢!”

    青鸢想起来,开宗祠那天早上从二少奶奶那里拿出来准备扔掉的那盒胭脂,二少奶奶特意嘱咐,叫她扔了,她也没打算留,就是看那盒子好看,想把里面的胭脂倒掉,把盒子留下。

    漱玉轩仆婢不多,那天又忙碌,随手把东西放在窗台上,转头就忘了,哪里知道是被她拿了去,问也不问一声,自已私自拿去,擦出了问题,竟还怪到她头上,气得她眼泪汪汪,硬是说不出话来。

    青萝气极,替她回道:“沁珠,你能不能要点脸?你自己偷拿别人东西,还要怪别人害你?你把青鸢的脸都抓破了,你今日且等着二少奶奶回来收拾你吧!”

    沁珠早就没心思继续在傅芸面前装乖卖巧,宋珩回来这么久,碰也不碰她,甚至根本不许她再靠近,很快,他又要纳妾,到时,肯定把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儿哪还有她的位置?

    今日她就是闹了又怎么样?她是老夫人的人,受了这份罪,老夫人必要为她撑腰,打了就打了,就不信这妒妇敢拂老夫人的面子把她赶走。

    “你们两个贱婢串通一气来害我,我才不怕,我去找老夫人说理,就不信,这府里,还没个讲理的地方。”

    沁珠说完,出了院门,去往福荣苑里找她娘。

    老夫人不在府上,先把事情跟她娘讲清楚了,待到老夫人回来,她娘也知道在老夫人面前怎么说话,她才不会留在这里等着那妒妇回来对她动手。

    傅芸跟着赵氏来到白云观,好在那无为道长当真按他们昨天所说的意思,把那陆祺的八字一看,就说与宋珩两人不合,相互犯冲,杀鸡宰牛也无法破解。

    赵氏听了,也没多问,不过是纳个妾,犯冲还解不了,那就不纳便是。虽是恩人,那也不能送个女儿来克他孙子。

    赵氏随后把她挡在外面,不知叫无为道长又替谁算了一卦,看样子,似乎是与她无关。

    回程的路上,傅芸说起陆家姑娘,陆家是恩人,现在八字合不上,也不好就这么推辞了不搭理,不如在旁支里找个辈份年纪相当的,将她娶做正房,陆家这样的人家,女儿嫁进宋家旁支做正房,说出去也是件极有脸面的事情。

    宋家的旁支里庸庸碌碌的子弟多的是,让人娶宋珩恩人之女,必然还是有人愿意,能与嫡系搭上点关系,不管是什么关系,那也是件了不得的事儿。

    傅芸本来是想叫宋珩来跟祖母提这件事,哪晓得她上白云观还非得带上她,趁此机会,自己就说了。

    这些都是小事,赵氏烦着宋瑞的事情,叫她自己看着办,莫要叫陆家人埋怨,出去说闲话,损了国公府的名声。

    傅芸连声应下,琢磨着,等宋珩回来,跟他商量,先跟陆家通通气,不是他不肯要,是他与他们家那闺女天生不合。再看看宋家旁支里,他那些同族兄弟当中,哪个比较合适。

    她是在申时中到的家,连着两天来来回回跑,确实累得有些吃不消,回房就倒在榻上,打算叫青鸢和青萝两个来帮她摁摁腿,实在酸得难受。

    唤了两声,两个才进来,青鸢虽低着头,她还是一眼看见她脸上的伤痕,问道:“怎么回事?谁把你脸挠成了这样?”

    青萝替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傅芸怎么也没想到,那盒胭脂间真的有问题。更没想到,最后中招的是沁珠,连带着青鸢遭了回罪。

    “沁珠人在哪儿?”傅芸问道。

    青萝回说,“打了人,她就走了,说是去了老夫人给她评理,肯定会在老夫人跟前乱说一气。”

    傅芸心里有数,对青鸢道:“青鸢,你先下去歇着,脸上别随便碰水,也不要乱擦药,等二少爷回来,我让他帮你寻点好药过来,千万别留下疤痕。”

    “多谢二少奶奶,奴婢就是委屈,这点伤不打紧,留不了疤,就别惊动二少爷了。”

    “姑娘家的,脸面最要紧,你听我的,先下去歇着吧!”

    青鸢回了声是,先退下了。

    青萝过来替她摁着腿,见她蹙眉似是想事情,也没有多话。

    傅芸感觉头又开始痛了。

    这个臭男人,一堆的破烂事儿。

    前头他纳妾的事儿还没解决好,后面这小通房又在家里闹幺蛾子。

    问题是,她暂时真不想动沁珠,动了她,祖母那里必定会再塞个人过来,不动她,又气得人肝儿疼。

    还是等他回来了,自己看着办吧!太烦了!

    宋珩晚饭前回来了。

    傅芸打算吃了饭,再将这倒人胃口的事情说给他听。

    哪晓得,饭才吃完,祖母那里叫人来传话,让她们夫妻两个过去,她有话要说。

    傅芸只得在路上,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给宋珩听了。

    宋珩半天没做声,最后问了句,“这么说,你一开始,就怀疑那盒胭脂有问题?”

    “是!”

    “阿泠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哪里得罪她了?”宋珩想不通。

    眼看马上到福荣苑,这也不是三两句话能解释清楚,傅芸便说:“这事回去我再告诉你,先去看看祖母要说什么吧。”

    赵氏靠着大迎枕,侧身倚在软榻上,半眯着眼睛,小丫头诗兰坐在脚踏上替她捶腿。

    小夫妻两个进来,给她行了礼请安。

    赵氏睁开眼,瞧了他们一眼,慢慢坐起来,叹了口气,“芸娘,为人妻室,最重要的,就是要打理好内宅,家宅和睦了,自己的丈夫才能在外建功立业,你说是不是呀?”

    傅芸马上回道:“祖母说得是!孙媳谨记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