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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寂静无声。

    好一会儿,忠伯才缓缓开口

    “老爷子,你抽烟了?”

    我不由皱了下眉头。

    这种口气,哪像是主仆之间?

    “小四抽的!”

    忠伯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又说

    “老爷子,今天你不该放任初六这么对老二的。你想想这几年,邹家的经济来源,主要就是依靠老二的场子。你这么多他,会让多少人寒心?”

    邹老爷子没说话。

    忠伯继续说道

    “这个初六,不能留。不然,早晚是个祸害。另外,场子还是继续由老二管理。你今天当众说的,别人可以到邹家地界开场子,这话也要收回……”

    “啪!”

    就听外面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我邹万里说过的话,就从来没有不算过。我告诉你,你别想再指挥我。我说了,场子你们想要。全部拿走。我一个不留,一分不要。我只想我们邹家一家老小,平安上岸!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二这些年,不是你的教唆。他怎么可能变成这样?龙阳之好,借子继业。这一切,都是你的把戏。你是不是以为,你在我邹家,可以为所欲为!”

    邹老爷子大声的咆哮着。

    而忠伯却始终沉默,也不顶撞。

    我听着,心里却愈发的震惊。

    原来这一切,邹老爷子都清楚。

    山上的假和尚,二老板的所作所为。

    他竟然,都是心知肚明。

    但他,却没办法阻止事情的发展。

    此时,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词语“傀儡”。

    只是这个忠伯,又是什么人?

    他居然能控制住邹老爷子?

    好一会儿,等邹老爷子说够了。

    忠伯才缓缓开口,说道

    “老爷子,您消消气。我呢,只不过是帮助邹家,扩大家业,多赚些钱罢了……”

    “钱?呵呵!你们这些年,在我们邹家搞走的钱,古玩,字画,还不够多吗?我都说了,场子给你们。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只求你们,放过我们邹家上下老小而已……”

    邹老爷子异常愤怒。

    忠伯却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爷子,我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只要配合好,哈北永远是邹家的。走吧,过年了,我们回双龙山……”

    邹老爷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接着,一阵脚步声后。

    就听房门“咣”的一下,用力关上了。

    等到外面没有动静后。

    我才走到窗前,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向下看着。

    就见他们一行人,陆续上车,驶离别墅。

    …………

    这是我过的,最特别的一个新年。

    以往的新年,我都是和六爷在一起。

    可从我独走江湖以来,六爷再无消息。

    我想他。

    特别的想。

    此时的六爷,会在哪儿?

    是不是孤零零一个人,静度除夕呢?

    而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呢?

    是暂留哈北,帮邹老爷子挑了邹家的场子。

    还是去奉天,找关东赌王秦四海。

    或者,去津门卫,找津门赌王贺松柏。

    只有找到他们,才能知道我父亲在云滇,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老千,他们谁又会见我呢?

    大年初五,我到中午才起床。

    刚刚洗漱,电话便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竟然陶花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陶花,声调妩媚,口气却满是嗔怪。

    “小六爷,没你这样的。有事的时候,就安排你花姐。没事的时候,连个电话都没一个……”

    “花姐,我错了。现在给你拜年!”

    我话一出口,便发现。

    我的性格,似乎也有些改变。

    按说从前,我冰冷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可现在,这种话居然张口就来?

    看来,应该都是洪爷传染我的。

    “切,现在拜年,谁稀罕啊!”

    陶花埋怨了几句,才又说道

    “哎,都是花姐我欠你的。你小六爷吩咐我找的人,我给你找到了。在北三条街,有个听花楼。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你现在不用去,她们晚上八点才营业呢……”

    我连连道谢。

    花姐却“哼”了一声,不满的挂了电话。

    看来,我得打点一下花姐了。

    不然,以后找这姑奶奶,她该不帮我了。

    放下电话,简单洗漱后。

    我去了洪爷的房间。

    他昨晚和老黑小朵,斗了半宿的地主,现在睡得正香。

    “洪爷,起来,有事和你说……”

    我大声说道。

    洪爷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说道

    “出去,我要睡觉,别打扰我……”

    “你确定?”

    洪爷不出声。

    “有姑娘你也不去?”

    “不去!”

    洪爷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相当漂亮,你还见过!”

    我话音刚落。

    就听“噗通”一声。

    洪爷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瞪着惺忪的大眼睛,问我说

    “我见过?还特漂亮?”

    “对!”

    “那还等什么?走吧?”

    洪爷跳到地上,打开衣柜,便开始选择衣服。

    “晚上八点她们才开业!”

    洪爷拿着西装,回头瞪着我,不解的问

    “你有病吧?晚上的事,你这么早喊我干什么?”

    “预热一下,拉高你的期待值!”

    说着,我转身出门。

    而身后,传来洪爷阵阵的叫骂声。

    晚上刚刚七点钟左右时。琇書網

    洪爷便穿好西装,披了件皮风衣。

    手里拿着墨镜,开始叫我出发。

    没办法,我只能跟着他,一起去了听花楼。

    据洪爷说,哈北的夜场,就没他不知道的。

    听花楼的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用想,肯定是新开的。

    等我俩开车到时,就见一栋张灯结彩的四层小洋楼上。

    挂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牌匾,“听花楼”。

    牌匾下面,还有几个紫色的小花灯。

    看着花灯,洪爷问我说

    “知道这紫色的小灯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

    洪爷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这意味着,这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真的假的?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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