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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了注。
接着,便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那位身材微胖,天生九指的五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我的身边。
见我看他,他竟冲我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但我没有任何回应,漠然的把头转了过来。
上次见他时,他也是这样。
看着胖乎乎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实际,也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
牌局继续。
九指天残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的手。
他和所有暗灯一样,都想抓住我出千的证据。
可随着牌局的推进。
九指天残的脸色,从开始的轻松,变得越发凝重。
因为他至始至终,也没看出,我是如何出千的。
或者说,即使猜到。
他也抓不到证据。
因为,我今天的出千。
完全靠的是切牌。
我面前的筹码,越堆越高。
目前,已经赢过了百万。
又一局即将开始。
忽然,九指天残走到了荷官位置。
看着高志强,说道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我陪这位小哥玩两手!”
九指天残抓不住我出千。
他现在,只能亲自上场了。
高志强对九指天残很尊重。
微微鞠躬,直接离开了赌台。
看了我一眼,九指天残开始洗牌。
和刚刚不一样的是,他洗了四副。
一边洗,一边调侃着说道
“这位小哥,别嫌我掌粗手笨。岁数大了,手脚不如你们年轻人麻利。你就多担待……”
这话听着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都有示好的味道。
但我却冷然一笑,语带讥讽的说道
“岁数大,就在家陪陪家人,哄哄孙子。何必还出来争抢风头呢?”
我的话,充满着挑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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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要激起他的怒意。
果然,九指天残的脸色微变。
但他并没说什么,而是把牌放到我面前,说道
“请切牌!”
说话时,还特意狠狠的盯了我一眼。
我一抬手,看似随意的切了几下。
用的手法,也依旧是“码百花”。
切好牌,我忽然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我身边的苏梅。
拿出一个一万的筹码,递到苏梅的面前,口气轻浮的说道
“这位美女,我发现你站到我身边,我运气就特别好。这一万,赏你!”
我出手很大方。
周围的人,都露出羡慕的神情。
而苏梅却面不改色,她慢慢摇头
“谢了,不用!”
苏梅拒绝了。
但我也只是微微一笑。
把筹码,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和苏梅的对话,九指天残也没在意。
他扑克放到赌桌上。
可就在放的那一瞬,他右手微动。
他竟单手,将我没切到的部分,移到了最上面。
也就是说。
现在这幅牌,将要发出什么牌。
我和他,都不知道。
这一局,从目前看。
我们两个,似乎只能看运气了。
不得不承认,九指天残是个高手。
他猜到我是利用切牌出的千。
可这又能怎样?
最后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九指天残开始发牌。
我的两张明牌,分别是一张梅花,一张方块。
运气不错,点。
而九指天残的两张牌,是一明一暗。
明牌是一张方块。
这一局,我赢的概率很大。
看了我一眼,九指天残淡然问说
“这牌,还补吗?”
“这还补什么了……”
我没等说话。
身后的老赌徒,便开口替我说道。
但九指天残没接他的话,而是依旧看着我。
我笑眯眯的转头看向苏梅,问说
“你说,这牌我还补吗?”
“您随意!”
苏梅冷漠摇头。
“随意?你说随意,我就当成你是让我补牌了!”
说着,我拿起十万筹码。
“啪”的一下,放到了投注区。
“加倍!”
加倍?
点加倍?
疯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因为,这是只有疯子,才会做出的作死举动。
场子里顿时一阵哗然。
接着,便陷入一阵死寂。
大家都想看看,我到底是如何作死的。
九指天残的脸色,却越发的凝重。
他一边慢慢的把我补的牌,移到我的跟前。
而他的眼睛,则死死的盯着我的手。
这是他抓我出千,最好的机会。
四周的暗灯,也全都动了。
无数双眼睛,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依旧神色不改,泰然自若。
牌到我跟前时,我并没急着翻牌。
而是再次的看向苏梅,调笑道
“美女,敢不敢帮我开一下牌?赢了,分你一半!”
苏梅秀眉紧蹙,依旧是一脸的漠然。
“不好意思,场子规定,不能碰客人的牌!”
“可惜了!”
我惋惜的摇了摇头。
接着,一只手放到牌上。
这一瞬间。
场子里,再次陷入安静之。
安静的,似乎只剩下众人的心跳声。
所有人,都在期盼开牌的那一刻。
我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牌角。
手腕一翻,牌便亮在了桌上。
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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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子里竟迸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呼。
这种惊呼,完全是自发的,但又整齐划一。
与之相反的,是场子里的所有人。
包括九指天残、苏梅、邹晓娴。
他们一个个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的看着桌面上,那张黑桃。
点加倍,补了张。
点。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
都能猜到,我出千了。
可没有人,看到我是如何出千的。
其实,我用的方式,是千术最基础的藏牌和换牌。
因为这次是四副牌。
在切牌时,我便顺手牵羊,藏了几张。
但我出千的原则是,身上尽量不藏脏。
那就只能,把牌转移到别人身上。
小朵不行,她和我一起。
如果出事,会连累她。
而最适合的人选,就是站在我旁边的苏梅。
她是场子的经理。
任谁想,也不会想到。
她的身上,会藏着我的牌。
这也是为什么,我刚刚会忽然递给她筹码。
其实这来回之间,我已经把牌,藏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手,叫做栽赃嫁祸。
我在前里,曾经提过。
这么做,唯一的风险就是。
苏梅可能临时有事,会忽然离开。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就只能听天由命。
凭运气,来打这一局。
不出意外,这局我赢了。
九指天残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而我清点了下面前的筹码,继续挑衅着说
“我现在赢了一百四十万。但是我想快点输回去。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放开限注?这一局,我要全下!”
话一出口。
所有人都不由一惊。
九指天残不由的看向了邹晓娴。
他看不出我是如何出的千。
更没有赢我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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