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宋延之怕雪儿的身份说不清楚,便按住宋秦的手,说道“父亲,您如此贸然前去,此姑娘定是慌张,咱们是勋贵之家,不能仗势欺人。”
宋秦一听,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儿子有点轴,这不偶尔“仗势欺人”,怎么搞到儿媳妇?!
“那你说,该怎么办?你这心中心仪的女子,到底想不想娶?”宋秦问道。
宋延之很想问,能不娶吗?
他斩断了情根,没有想到在人间还得娶妻!
早知道羽化归去算了!
但他又放不下漓儿和漓儿那个宝贝孩子!
这小倾羽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的神,他得仔细盯着,不然迟早出大事。
想到这,宋延之唯有违心地点头道“想娶!”
“你想娶就行!不过,你若是碍于脸面,为父替你出面,不需要你见,倒是若那姑娘恼,你便说是为父的错!”
“父亲!”宋延之拉住宋秦,道,“这姑娘也不是如此不讲道理之人,只是父亲您的身份恐吓着了她,还是孩儿去请来吧。”
“你去?”宋秦带着狐疑的目光看着宋延之,“你若是今日请不来,明日,为父便亲自去!”
“是。”宋延之松开了宋秦的手,心头的石头落了地。
宋延之坐马车出了府,杨枫驾着马车问道“公子,这姑娘住在何处啊?”
宋延之随便指了条巷子,让杨枫把马车停在外头,他自己走进巷子里,七拐八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小黑兔放了出来。
雪儿化作人形,站在宋延之面前。
“神官大人,您今日怎么把我放出来啦?”雪儿雀跃地问。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宋延之说道“如今,本尊有个任务给你。”
“什么任务呀?是不是给您找个女子?”雪儿问。
她冰雪聪明,方才宋秦和宋延之的对话,她全都听到了!
“不是。”宋延之摇摇头,“你来扮这个女子。”
听到这话,雪儿有些讶异。
“你莫要误会,本尊早已斩断情根,不会对任何人动情。只是人间法则,需要娶妻,本尊无可奈何,你便是最好的人选,一来你离不开本尊,若是本尊寻了个人间女子做妻子,免不得受怀疑,也徒增麻烦;二来,你我本不属于凡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除非,你不愿意与我演这一出戏,若是如此,本尊自是不强求的。”
雪儿听了,思考了片刻,问道“神官大人,那若是成了亲,岂不是要洞房?!”
说起这个词,雪儿的脸刷的红了。
她要是把神官大人睡了,岂不是赚翻了?!
宋延之见她想的还挺多,便说道“你放心,双修于你有益,便权当本尊给你的报酬。”
报酬?雪儿咧开嘴笑,这工作还挺好嘛!傻子才不同意!
“行行行,神官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雪儿高兴地踮起脚尖,“那,神官大人给雪儿一个什么身份呢?”
“叫花子。”宋延之嘴里飘出这三个字。
雪儿从兴奋瞬间降到冰点。
叫花子?!什么身份不好,非要叫花子?!
她看起来像叫花子吗?!她可是肤白貌美天生丽质的美少女啊!
“唯有叫花子,才能无父无母,居无定所,如何?”
“……”雪儿扯了扯嘴角,她能说如何?
“可……可这身份,会不会与您的身份不衬啊……您可是宋大学士……可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文臣……”雪儿支支吾吾地问。
好歹给她弄个什么商贾之女吧?!
“其他身份,得追及九族,本尊懒得编造了,很麻烦。”宋延之解释道。
“唔……”雪儿委屈巴巴地看着宋延之,好吧好吧,谁让您是神官大人呢?叫花子就叫花子吧……
“怎么了?你有什么思量或难处?”宋延之见雪儿似是十分委屈,便问道,他得知道她在想什么。
雪儿抿唇,说道“没什么。”
为了不给神官大人添麻烦,让她做叫花子就做吧!
就这样,宋延之将雪儿领回了宋府。
宋府的人严阵以待,宋延之的弟弟宋沛也携妻子陈香芝等候在膳厅。
“这大伯看上的,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女子。”陈香芝小声问道。
她原以为宋延之是个断袖,这府里大小事宜都是她来操持,如今竟听说宋延之要议亲了,便在心里将他议亲的对象当做敌人了。
毕竟,她管家管习惯了,这要是来了个厉害的,她还能有一席之地吗?
宋沛勾唇笑了笑,道“听闻,无父无母,可怜得很。”
“无父无母?”陈香芝笑了,这就好,她好歹还有外家撑腰呢。
过了一会儿,宋延之便领着雪儿来到膳厅,陈香芝见雪儿只穿着一袭简朴的襦裙,但面容娇俏,肤白貌美,看起来,不像是落魄之人。
在这样貌上,陈香芝明显被比了下去。
宋沛站起来,对宋延之拱手道“大哥,这就是未来的嫂嫂吧?”
说话之间,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雪儿,这女子长得真好看呀!
雪儿挑了挑眉,道“我没说要嫁给他。”
宋延之给她的剧本是没规矩。
那她自然是要演好这个角色的。
这话一出,宋沛和陈香芝都愣住了,这什么女子啊,如此不识抬举?!
“这位姑娘,你说不嫁给我大伯,那为何又与我大伯回来了?”陈香芝走上前,拉起雪儿的手问道。
“我看看你们宋府的聘礼多不多,若是多,我才考虑嫁。”雪儿推开陈香芝的手,一屁股坐了下来。
陈香芝愕然,这女子,竟然坐下了?
这家里地位最高的宋秦还没来呢,她就坐下了?!当真是没有规矩啊!
“宋大学士,你说对不对呀?你说这里有吃有喝,我才跟来的。”雪儿抬头,看向同样愕然的宋延之。
宋延之正欲说话,宋秦便进来了。
陈香芝忙走上前说道“老爷,您看,这姑娘没什么规矩……”
宋秦瞥了陈香芝一眼,道“延之与我说过了,这姑娘无父无母,很是可怜,自然无人教导规矩。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舒心自在,这规矩又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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