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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上过战场的男人!
清歌眸光微闪,主动避让到了一边。
男人骑着马正要路过,无意见瞟到了清歌的一身富贵锦缎,心中怒气更甚。
他们这些人在前线浴血奋战,食不果腹,这些人却过得富贵滋润,实在是让人心中不忿。
眼里戾气一闪而逝,男人甩动的马鞭“无意见”转了方向,不小心抽歪了,向清歌甩了过去。
他此举完全就是迁怒,只是他可不会觉得自己不对。
清歌看着这天降横祸,心中口吐芬芳骂了男人十八代祖宗,随后装作脚崴,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手肘磕在了摊子上。
“哎哟!”
她惊呼一声,成功的躲过了马鞭。
“你这人是怎么骑马的?看不到路上有人吗?”
她气急败坏的坐在地上骂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瞪着男人。
毕竟正常人差点被打到,定然都是这个反应!
男人收回马鞭,看着清歌破口大骂的模样心中更觉厌烦。
这些人有命享受这种生活,靠的不就是他那些牺牲的兄弟?
“方老爷,这位可是君景御将军,可骂不得!”
身后的摊主怕事情闹大,连忙在身后小心的提醒清歌,扯了扯她的衣袖。
“将军?”
清歌心想果然如此,而且此人名气还不小,竟是君景御将军。
“将军就可以大路上挥马鞭打人啦?我又没有得罪他,还有没有王法了?”
清歌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揉了揉撞到的手肘,依旧不给好脸色的质问道。
“将军不去战场杀敌,什么时候跑到城里来逞威风了?”
她小声嘀咕着,特意说给君景御听到。
君景御脸色一黑,本就凶神恶煞的外貌显得愈发骇人,将路过的小孩子都吓哭了。
可是此举确实是他理亏,一时间冲动了。
只是以他的脾气根本不可能主动道歉,所以冷漠的扫了清歌一眼后,他便骑着马扬长而去,路过时还扬了清歌一脸灰。
清歌“……”
“方老爷,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摊主从摊子后面钻出来,舔着笑脸问道。
刚才真不是他怂,而是那位杀神,在这里根本无人敢惹,他也害怕。
“没事儿,可能就擦破了点。”
清歌笑了笑,向君景御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位怎么跑到这边陲小城了?难不成是要和大楚……”
“哪有的事儿!”
摊主摇了摇头,打断了清歌的话“那位是被贬下来的……听说是犯了大错,在跟云国的对战中判断失误,害死了一千多名士兵。”
“所以,那位杀神应该心情不太好,方老爷您也别和他见识,免得气坏了身子。”
“对了,你刚刚说这个布要订多少?”
“先拿上二十匹看看好不好卖,好卖的话我再找你拿!”
清歌随便报了个数,笑着订了下来。
“好嘞,我马上给您备货!”
摊主高兴极了,连忙让儿子记下了送货地址,又收了定金后亲自送清歌离开。
回了客栈,天狼正好回来了,她便向天狼打听了一下君景御的事儿。
这些年三国一直不太平,边境交界处纷争不断。
君景御作为将军世家君家这一代的传人,在齐国有一个“杀神”的称号,是令其他两国也头疼不已的对手。
只是前段时间与云国的纷争中,君景御不知为何贪功冒进,大意追敌百里,最后害得上千士兵丧生。
朝中大臣趁机参了他一本,齐国陛下也十分恼火,将他从前线叫了回来,然后发配到了这边陲小城。
“君景御此人素来有勇有谋,齐国此举恐怕有诈!”
天狼肃着脸跟清歌分析道,因为这次君景御的决策实在是有些奇怪,他经验那么丰富,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清歌闻言淡淡笑了,抿了一口茶“难怪他心情如此烦躁,想必是对齐国陛下的决定不满。”
“那些牺牲的士兵是与他奋战多年的兄弟,最后却因为齐国陛下的决策必须牺牲,换做谁恐怕都无法平静接受。”
“只是以他的性子,怎么会接受齐国陛下这种主意?”
清歌有些不解,要知道君景御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曾经因为和太傅意见相左,直接在大殿之上对太傅动了手,一拳打得他断了两根肋骨,在家里养了半年才好。
这样子的人,竟然会同意齐国陛下的主意?
“属下听说君景御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前不久嫁进了大皇子府。”
“嫁给了萧怀初?”
“对。”
“难怪……君景御这是被威胁了……”
清歌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难怪君景御火气那么大,看谁都不爽了。
不过,“体弱多病”这个词……现在怎么听起来都怪怪的?
“爷还是不要和他打交道,以免身份暴露!”
如果君景御过来真是为了和大楚开战做准备,那他们就更得小心了。
“我知道,只是边境这么大,竟然也能遇上,还真是缘分呢……”
清歌笑了笑,眼里浮起一抹深意。
既然来了,还是得摸清他们如今的动向才行。
“人你联系上了?”
“嗯,属下已经交代出去了,他们买到粮食就会通知属下。”
“好,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君景御都在这座城,那这里暗地里的人肯定不少!”
清歌又与天狼细致的聊了一会儿,天黑后才回了自己房间。
临到睡前,她看了看腰间挂着的香囊,里面放着楚蘅给的平安符。
清歌笑了笑,也不知道京城中现在如何了?
*
“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管家见君景御终于回来了,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上前迎接。
此时的君景御喝得烂醉,浑身都是酒气,走路也有些不稳。
管家看了心疼极了,连忙招呼下人准备醒酒汤和热水。
“将军,用不了多久陛下肯定就会想到您的好将您调回去的,您别担心。”
“像你这样喝酒,身子会熬坏的。”
管家只以为君景御是为了被贬一事而苦恼,根本不知其中还另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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