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
白启云下意识地向着观众席看去，尽是一片片他没有见过的面孔。
如果说此处的空间完全是由遗产虚构出来的东西的话，那这些人也只可能是如同人偶一般的虚拟产物...
诶？不对，等一下。
白启云突然发现了异样。
这些观众虽然看上去如同人偶一般，面色僵硬，但实际上他们的灵魂却十分地生动。
而区分人类与人偶的最重要的东西，便是灵魂的存在。
再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事...
白启云抽回视线，脸色不善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你叫什么？”
第一次地，他向着这个男人发出了姓名的提问。
因为白启云觉得自己有必要深入了解一番这个男人。
当然，不是为了去理解他行动的动机。
而是打算在对方死后的墓碑上，好好地刻下对方的名字。
闻言，青年淡然一笑，对着白启云鞠了一躬。
“在下菲尔姆斯，旋魔会第五席。”
“第五席...”
白启云咀嚼着这个位次。
第五席，无论怎么看都不算低了。
要知道之前让他头疼的要死的化形者也不过才是第八席而已。
只是眼前之人的实力，很明显配不上这么高的席位位次。
菲尔姆斯的实力别说魔神级了，光是与近神巅峰都还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
按照实力分配来划分位次的话，第四席很有可能也不是魔神级的强者。
也就是说，整个旋魔会的魔神级存在，满打满算也就三位。
当然了，三位魔神已经很多了，几乎相当于提瓦特大陆七国的一小半魔神了。
更别说如今的尘世七执政还有摸鱼的跟当偶像的。
但真要说旋魔会这种几乎快明牌对抗尘世七国的超大型组织只有三个魔神级的战力的话...多少还是有些说笑了。
毕竟旋魔会的对手可不止尘世七国，还有同样庞大的救济社，以及那高高悬于天空之上的天理。
除非这前三席个个都是天理级的战力，要不然无论怎么看都太勉强了。
“也就是说，旋魔会的战力不仅局限于席官之中吗。”
蓦地，白启云突然想到了此前跟菲尔姆斯一起前来的那个闪光男。
“喂，你的那个玩光的同伴是第几席？”
“嗯？”
似乎是没想到白启云会提到自己的同伴，菲尔姆斯一愣。
“他？他目前没有席位，怎么，白先生还对他念念不忘？那抱歉了，据我所知他只喜欢女人。”
“......”
真想撕烂这张臭嘴。
但很快白启云就注意到了这其中的漏洞。
那个闪光男明明是近神领域的存在，也算是一把好手，放到各个国家里也绝对能排上前五乃至于前三。
但在旋魔会里竟然都混不上一个席官的称号。
“那他混的也太惨了些。”
“他？”
闻言，菲尔姆斯神色一怔，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白先生是不太了解我们旋魔会，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哦？”
白启云还想着继续套话，可谁想菲尔姆斯直接话锋一转。
青年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抹邪光，轻轻敲动手中的小木锤。
“还是回到庭审之中吧，现在的状况白先生应该已经理解了，你知道的，你没有拒绝庭审的权利。”
此话一出，白启云陷入了一阵沉默。
确实如对方所说，他被对方掐住了把柄。
那就是...下方的这些观众。
没错，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之前被掳走的那些平民的灵魂。
虽然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将其身体跟灵魂分离开来，但这种情况也着实让人头疼。
所以之前被救出去的那一批平民直到最后也没有醒来，而且也能解释的通旋魔会的人为何大费周章地捆绑走了平民，却又对他们的救援行为几乎不加以阻拦。
因为最重要的部分依然留在旋魔会的手里，他们可以随意地借此拿捏枫丹。
“白先生应该知道的吧，枫丹人的本质。”
迎着菲尔姆斯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白启云不置可否。
旋魔会有自己的情报渠道，知道这种事也不算多么奇怪。
见到白启云不回答自己，菲尔姆斯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只是他的神色有几分尴尬。
“没错，枫丹人的本质就是被异化过后的纯水精灵，在枫丹建立之初，纯水精灵们向着初代水神许下了愿望，想要成为人类，而初代水神借用了水之大源的力量来扭曲精灵们的肉体，也因此犯下了重罪，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灭世预言。”
菲尔姆斯似乎对这段历史十分了解，说起来也是轻松写意。
“所以，枫丹人的灵魂相较于其他国度的人来说，更容易被分离出来，当然了，这其中还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
他说的神神秘秘，但白启云知道，那不过是借助了原始胎海的力量而已。
就像是枫丹人触碰到原始胎海的海水会回归原始形态，重新化作原始胎海一样，他们的灵魂也会受到原始胎海的影响。
只要控制住量，将其稀释成乐斯，甚至浓度更低一些的液体，那么想来也能起到类似的效果。
望着下方面无表情的观众们，白启云沉吟片刻。
“所以？你是想挟持这些平民，让我束手就擒？真要是这样的话我得对你说一声抱歉，我虽然关心他们的安危，却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他又不是什么宗教信仰的狂信徒，轻重缓急他还是拎得清的。
不干掉眼前这个男人，受害者只会源源不断地诞生。
换言之，这不是白启云跟这些受害人们取舍的问题。
而是眼下的受害人跟将来的受害人取舍的问题。
如果硬要选一个的话，那白启云更倾向于保护未来的人们。
“哈哈，当然不是，白先生怎么可能是那般钻牛角尖的人呢。”
菲尔姆斯闻言，不禁大笑两声。
他打了个响指，刹那间，白启云面前的画面骤然一变。
明明刚才还站在审判庭中，现在却来到了一处街区。
看周围建筑的风格，应该是枫丹庭内的某一处。
“既然白先生不理解，那就让您亲眼看看吧，我的力量，究竟来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