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儿戒备地往车角落缩去,费力地推着沈墨川:“你别碰我。”
沈墨川扯着她的头按在车窗,凉幽幽地讥讽:“不让我碰,难道喜欢老东西碰你?”
她的脸紧贴着玻璃,发生了轻微的变形,嘴巴还是很不服气地反驳:“这不关你的事。”
最近她倒霉透顶了,总能碰见沈墨川,看来她要去城隍庙拜一拜。
沈墨川微凉的手指轻抚过林黛儿娇嫩的脸颊,俏丽的翘鼻:“既然你喜欢老头子,就帮我去伺候一个人吧!”
林黛儿的脑子像被丢进一颗重型炸弹,轰隆一声炸开。
她脸上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愤然地直盯沈墨川。
“上次我差点就被张楷打死,你又想我去应酬谁?你怎能这样对我?”
沈墨川勾唇笑起来,那张冰雕的脸绽放出一朵美艳绝伦的笑颜。
“你认为我该怎样对你?因为我睡了你,就要对你负责任吗?可惜了,你只是我的一个玩物。”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最刻薄的话。
林黛儿赤红着眼扑到沈墨川的身上,用力地掐他的脖子:“沈墨川,我要杀了你。”
沈墨川眉宇都没皱一下,从容淡定地说:“你再不松手,肯定会后悔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已经把你威胁我的事告诉朋友,只要我出事,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小黛儿,你真是太幼稚。在这个世界,每天都有发生很多意外,有天灾,也有人祸,人的生命太脆弱了。”
说话时,他的神情冷漠又疏离,就像高高在上的神,能够随意操控别人的命运。
林黛儿蓦然想起林慕青出车祸的事。
当初她让人调查车祸,结果却是肇事者新手上路,才导致了车祸,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这分明是沈墨川做的,但没有任何的证据。那也就是说,只要他想,还会有更多的意外。
沈墨川又不紧不慢地说:“你朋友就是那个在市医院当护士的女孩对吧?最近医闹事件挺多的,听说有个医患捅死了医生,实在太可怜。”
恐惧如可怖的黑夜袭来,团团地围住林黛儿。
她惊恐得全身瘫软无力倒在旁边,汗毛竖起:“沈墨川,你就是一个魔鬼。”
“我本就身处地狱,自然是魔鬼。”
沈墨川优雅地坐起来,淡定地整理西装的褶皱,又变成那个清贵冷傲的世家子弟。
此时此刻,林黛儿才算是真正知道沈墨是个多可怕的人。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牙齿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响。
良久后,林黛儿稍微缓过神,低声乞求道:“我们之间的恩怨能不涉及家人朋友吗?”
沈墨川拿起剪刀截掉雪茄的前端。
她克制住惧意,殷勤地拿起松木香帮他点燃雪茄。
沈墨川深吸了一口雪茄,舒服地眯起深邃的墨眸:“我不能完全保证,但我也不喜欢赌桌上有太多人围观,只要你听话,我不会太为难你。”
前提条件是听话!
林黛儿低下头,讨好地回道:“好,我会听话的。”
沈墨川伸手揉着林黛儿浓密的乌发,光滑得如上等的云绸。
这个女人在监狱里呆了五年,每天都备受各种折磨,可她依旧美丽,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他认真地叮嘱:“偶尔,你可以反抗一下,若你太乖,不然我很快就会腻味。”
腻味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暂时没找着新的猎物,希望林黛儿能坚持久点吧!
“好!”
林黛儿头皮一阵发麻,还是乖巧地应道。
沈墨川熟练地吐出一圈圈的烟雾:“我给你买了一条裙,你换上吧!”
车内的隔离玻璃升起,前后形成一个独立私密的空间。
上次,林黛儿已经在沈墨川的面前换过衣服,这次她没再扭扭捏捏,转身从纸盒子里面掏出衣服。
那是一条素雅的棉麻白裙,还有一双白色帆布鞋。
她有些意外,扭头看向沈墨川。
他白皙的手背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气息。
她识趣地换上裙子,衣服好像是专门为她定制的,尤其服贴。
这时,沈墨川的视线从窗外移到林黛儿,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
林黛儿属于那种淡妆浓抹总相宜的长相,浓妆妖娆诱人,淡妆清纯脱俗。
他伸手抹去她唇瓣上艳丽的口红,露出天生的粉唇:“谭老应该会喜欢你。”
林黛儿如坠深渊,谭老就是她要应酬的客人吧!
车子驶离灯红酒绿的市区,来到一栋郊区的英式别墅。
林黛儿随着沈墨川走进屋内,里面放着清悠的钢琴声,男女穿着优雅得体的晚礼服。
两人走到一位穿着白衬衫搭着黑马甲的男人面前。
沈墨川礼貌地寒暄:“谭老,祝您生日快乐。”
男人看上去三十五岁左右,五官坚毅沉凝,如历经岁月打磨的美玉,沉淀下所有的美好。
可那双过于睿智的眼睛透露出他不仅仅三十五岁。
林黛儿暗自打量着周围,发现有个五十岁的生日蛋糕。
要是她没有猜错,这个宴会应该是庆祝谭老的五十岁生日。
她震惊住了,男人看起来好年轻,完全不像五十岁。
沈墨川推着林黛儿上前,沉声提醒:“你给谭老敬一杯酒。”
她硬着头皮握住香槟,露出甜美娇羞的笑容:“谭老,我敬您一杯,祝您生日快乐,越来越帅。”
谭老儒雅的面孔露出一丝惊愕的神色。
紧接着他好奇地问道:“我都是五十岁的人,还能越来越年轻?”
“无论多少岁的男人,他们陷入爱情中都是十八岁小伙子啊!”
她狡黠地眨着漂亮的桃花眼,就像是一只讨人喜欢的小狐狸。
谭老爽朗地大笑起来,赞同道:“小姑娘,你说得很对,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黛儿拉过谭老的手,在他的掌心轻轻地书写,一笔一划,煞是认真。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甚至有人在旁边窃窃私语。
“那女人是谁?自从谭夫人走后,就没有女人亲近过谭老。在公共场合下,她和谭老都那么亲近,私底下关系更是亲密吧!”
另有人附和道:“刚才有好几个女人上前搭讪谭老,他都没有理会,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本事。”
林黛儿假装没听见那些讨论声,指腹轻轻摩挲过谭老宽厚温热的手掌。
他明明是五十岁的人,肤色白净细腻,又骨节分明。
那是一双看起来非常年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