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四人都是一愣,贾瑞则是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裤子上并不存在的浮土,大咧咧往一旁椅子上一坐:“哟,王大人,葛大人,又见面了!缘分啊!”
贾赦忙呵斥道:“瑞哥儿!不得无礼!还不快给葛大人赔个不是!”
贾瑞翘起二郎腿:“我赔你mLGB!”
“你!你说什么?”王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贾瑞将身子往前欠了欠,指着自己的嘴一字一句的说道:“看我的口型!我赔你mLGB!”
“放肆!”王泽一拍茶几。
“瑞哥儿!你吃醉了吧!还不给我退下!”贾赦便要将贾瑞轰出去。
贾瑞也将茶几一拍:“怎么着?就你丫会拍桌子?你们谋害死了我珍大哥,还想我给你们赔不是?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对于只用一句国骂就成功激怒了除尤氏之外的在场所有人,贾瑞是相当满意的。
如果按常理出牌,方才被贾赦那一通伏低做小下来,己方已经没了气势,再加上人家大理寺是专门断案的,如果说起律法来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所以贾瑞决定将他们强行拉到和自己一个语言水平上,然后凭借自己丰富的无赖经验无情的击垮他们!而他计划的第一步,便是激怒他们。
“你不要凭空污蔑人!贾珍乃是暴毙身亡,和我们有什么干系!今日当着王廷尉和贾将军的面你可说清楚!”葛庆海指着贾瑞的鼻子喝道。
“贾将军,贾将军~我那亡故的珍大哥也是贾将军啊!你们看!珍大哥的魂儿就在房顶上飘着呢!他在看着你们!看着你们这群杀死他的真凶!”贾瑞指着屋顶道。
果然众人的目光都顺着贾瑞的手指齐刷刷看向上头,有个屁啊!
还没等他们说话,贾瑞又干嚎道:“我苦命的哥哥啊!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被这群人给暗害了啊!
你死的冤啊!你就这么抛下了大嫂子和蓉哥儿去了,你怎么忍心啊!你只管放心,我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珍大哥,你在天之灵别散,我若是不能帮你报仇,你化作厉鬼也要弄死这群衣冠禽兽啊!好惨呐……”
一席话说得尤氏肝肠寸断,也不禁呜呜的哭了起来。
王泽哪儿见过这等无赖之人,喝道:“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口口声声污蔑本官,若再不退下,本官要治你诬告之罪了!”
贾赦也顿足道:“贾瑞!还不快快退下!你浑说什么!”
贾瑞揩了把鼻涕重重摔在地上:“我污蔑你?那你倒是说说,我珍大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进去才几天就死了?
死了也就罢了,如何不让我们见到尸身?只说有仵作验过了?我们这些苦主没见到尸首呢,你们到底是要隐藏什么?”
“哼!我们是奉命拿人,如今他自己死了,我们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要见尸首,只管去看便是了!”王泽冷声道。
“奉命,是什么命?我怎么没见?”
葛庆海想也不想便说道:“内阁批的条子:着大理寺缉拿弑父疑凶贾珍归案审问!怎么,你还要看看我们的公文不成?”
贾瑞嘿嘿一笑:“我是什么阿物,怎么配看公文?既然你说有就有吧!”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说有就有!”
“那好吧,你是官老爷,不是你说有就有,那就你说没有就没有吧!”贾瑞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怼了一句。
“我乃朝廷命官,说话岂能儿戏,我说没有,自然是没有的!”葛庆海显然是被气糊涂了。
“哎!哎!可让我抓着了!怎么说!你自己说没有的,还什么内阁批的条子,难道你葛庆海是要矫诏吗!”
“我!我!我哪里说没有了!我分明说是有内阁的条子!”
“哈!”贾瑞笑道:“你这一会儿有一会儿又没了,竟是把我搞糊涂了!王大人,你糊涂了没有?”
“小子不得胡搅蛮缠!我们奉旨行事,自然是有旨意的!”王泽瞪了一眼这上不得台面的手下。
“既然王大人都说有了,那想必是有的。”贾瑞故技重施。
王泽心说你少来这一套,当我还上当吗?本大人不接你的茬!
贾瑞也没想着让他接茬,而是继续说道:“既然有,那方才葛大人说的什么‘着大理寺缉拿弑父疑凶贾珍归案审问’也都是有的了?”
“有!”
“有就好,我没上过什么学,有些话不明白,这疑犯是什么意思?审问又是什么意思?”
王泽自然知道贾瑞依旧是在胡搅蛮缠,索性不搭理他。
贾瑞又说道:“既然是疑犯,便是罪名没有定死是吧?内阁是让你们审查,你们为何刑讯逼供,害死了我珍大哥!”
“我再说一遍,贾珍是自己暴毙而亡,和我们并无干系!”王泽显然不想再和贾瑞纠缠,冷笑着问贾赦:
“贾将军,你府上这位哥儿可是脑子有什么问题?若是有病,还请早些寻医问药!
这么疯疯癫癫的无理取闹,岂不让人笑话?”
不等贾赦说话,贾瑞又接了过去:“王大人,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是个神医啊,只看看就知道我脑子有病了?
佩服佩服!不过今日您来宁国府,想来不是给我看病的吧?咱能不能别转移话题?”
“你这无赖!到底是哪个东拉西扯?”
“嘿嘿,那不扯了,说说害死我珍大哥的事!”正说着,见有婆子往里头探头探脑
“你聋了吗!贾珍是自己暴毙而亡的!和我们再无干系!”
“哦!说得好!珍大哥暴毙在大理寺狱里,和你们一点关系没有!”
贾瑞眼中精光一闪,咬着牙说道:
“若是二位大人今天不巧死在宁国府里,也可以说是暴毙而亡,和宁国府一点关系没有咯!”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