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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清懿站在城楼上,南挚抓着她的手,俯首看着底下的拓跋显,唇角微勾,道“大王子可以回去了,如今百里将军虽说不在此处,本王从前却也是带兵的好手,倒是也可领兵与你们漠北一战。”

    南挚说的并非是大话,他年少时,也是有带兵上战场的经验,故而拓跋显对他也是十分熟悉,所以在瞧见那张熟悉的脸后,脸上的表情便越发的难看了。

    “南挚!”拓跋显几乎是从压缝里将这两个字给硬生生挤出来,可见是当真对他十分的恼恨。

    唐清懿没想到这么快就将拓跋显对自己的愤怒都转到了南挚的身上。

    她端看了两人半响,只知道这两人怕是其中的仇恨渊源不浅。

    “南挚,此次叫你将人给带了走,是本宫掉以轻心了,本宫倒是十分期待,能见到你再度来战场,咱们一决雌雄的时候。”拓跋显将胯下的马掉头,手中的马鞭狠狠一甩马屁|股,像是发|泄心中的愤怒一般,疼得马儿撒开腿就跑。

    怕那马跑的太快,到时候听不到自己的话,唐清懿只好赶紧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喊道“大王子别做了狗熊。”

    拓跋显出乎意料的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离得远也可以感觉到他眼神中的凌厉。

    只不过唐清懿如今人在城墙之上,有恃无恐。面对他的眼神,只是双手抱着肩膀,十分有底气的模样。

    南挚只是宠溺的看着唐清懿,而后伸手在她脑袋上摸了。

    镇远将军见此,不由得一时有些愣了,指着他们二人,结结巴巴道“这······你们这是······”

    南挚半点儿不怕有人看和议论,见周围还有侍卫看着他们,面对镇远将军的疑问,他道“这位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本将军也不过是两年没回去,南王殿下都有了未婚妻了。”镇远将军不禁喃喃叹息。

    他如今三十几岁快要四十岁了,却是还没有成家,几乎小半生的时间都在这边关守着了,两年前回去过一次,他的父母亲头发花白的他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幸好他还有一个弟弟可以尽孝道,给他们家留个血脉,不然的话,他才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

    唐清懿算了一下南挚的年纪,只觉得他的年纪放在这大庆,都可以说得上是剩男了,这镇远将军却好像是觉得南挚还多小似的。

    她的疑惑马上就被南挚给解答了。

    南挚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机会可是给你了,能不能好好报仇就看你了!”

    镇远将军没听到他前头说的,倒是这后头的话听清楚了,一时有些奇怪,他挠了挠头,问道“什么报仇不报仇的?”

    唐清懿见他一脸茫然,且面上还有几分沧桑在,方才南挚说给她机会报仇,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人家在边关镇守边关,可能几年才回一次家,自己这么做着实有些不妥。

    唐清懿摇了摇头,道“方才南王殿下告诉我,等日后他若是与那位大王子一战的话,叫我也一起跟着,到时候就给我机会,让我报仇。”

    听到唐清懿的话,镇远将军瞥了她一眼,毫不遮掩自己的嫌弃,道“就你一个女娃娃,能有什么本事报仇,还是别不小心将自己的小命也给搭进去了,战场上刀剑无眼的,当心没人能救了你的小命!”

    唐清懿眼角抽了抽,早知道方才就该不客气的戳他心窝子!

    讽刺他年纪大,嘲笑他年纪大了没孩子,指责他没能堂前尽孝!

    唐清懿恨得牙根痒痒,忍不住磨牙。

    南挚却是无奈的笑了笑,他就知道,知道唐清懿是不会说那等戳人心的话的,以至于她也只能继续白白受了镇远将军的气。

    唐清懿见南挚竟然还能笑出来,又是一阵的咬牙,只是却是没什么话说,也就只能暗自生个闷气,气一气就过去了。

    镇远将军问道“还不知道王爷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呢,本将军好叫人准备住处才是。”

    “明日一早就走,所以就在此处住上一晚便可。”

    他许久没在京中,也没有去上朝,虽说对外说的是去做生意了,可到底不是,若是有人起了疑心就不好了,他们还是尽快赶回去为好,只是不必像来时那般分秒必争。

    镇远将军如今所在的城池内还有一位城主,虽说只是一个小官,可却也是皇帝指定的人选。

    他年纪也不过是三十几岁,知道来人竟然是当今的南王殿下,马上就要备下宴会,打算隆重接风。

    镇远将军却是一早就得了南挚的吩咐,道“南王殿下的身份不可外露,就当他是本将军的兄弟,如今过来看望本将军,其余的便不必多说了。”

    城主明白,尤其是在这等地儿,更是尤为要小心谨慎,索性如今还没有告诉太多人,所以就干脆办的小一些。

    南挚和季思生休息在镇远将军的院子内,唐清懿则是被带领着到了女眷所居住的院子里。

    一位年约三十五上下的妇人,过来将她领到了一间屋子里。

    “姑娘,这是方才收拾出来的,你放心,床铺被褥都换上了新的,都是很干净的,还望姑娘不要嫌弃。”妇人看着她笑道。

    “多谢夫人,这里很好。”唐清懿大致的看了一眼屋子,可以断定这屋子也是从前常常住人的,倒是有几分人气,她瞧见衣柜里头的衣裳时,才知道,这应该是这城内丫头的住处,虽说收拾的好,可却还是有痕迹的。

    她倒是也不嫌弃,只要屋子里干净便可。

    而妇人见唐清懿没什么不满,便赶紧出去了。

    她方才回了自己的屋子,就见一身着紫色纱裙,发挽单螺,头戴金色步摇的女子端庄走来。

    进来便是朝着妇人行了一礼,柔声唤道“母亲。”

    妇人这才坐下,问道“怎么了?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月儿同你闹脾气了?”妇人一下子就猜中了其中的缘故,问到了点子上。

    女子自知就是月儿的缘故,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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