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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南王殿下是什么意思

    见南挚下了马车,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侍卫突然落在这府门四周,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了军机处的防卫,是军机处滕养的银衣卫,迅速拔刀将他们拦下。

    唐清华这才回首去看,瞧见那男人的正脸,腿脚一哆嗦,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些,“南,南王殿下?”

    南挚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你和我动手?”

    “不不不,他们只是正常防御。”唐清华慌忙解释,“放肆,南王殿下大驾也敢拦,还不回去!”

    唐清懿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几个银衣卫也连忙收了手。

    “看我干什么?”南挚大大方方的进了府门,唐青懿心中忐忑,不知道南王插一脚是什么意思,更忐忑的是,刚刚插了他一刀……

    唐同就在东阳主院里躺着,唐府上的管家叫季思生,是个二十七八左右的清秀男人,也是军机处二十四军的军|长,他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宫里的太医都说没救了,这会儿已经在棺木里,待着合棺了。”

    唐清华捂着那半边肿了的脸恨恨道“唐青懿,你若是不能把爹救回来,可别怪我这当弟弟的不客气!”

    南挚走在前头没怎么说话,唐家三姐弟不合,满大庆都知道。

    唐青懿是唐同第一任夫人诞下的长女,那位夫人短命,月子没做完便撒手人寰。

    唐同的二夫人江浦郡的郡主朱兰是皇帝赐婚,诞下唐清华后生了场病,去了黄浦寺里养病,一去便是十七年,很少回府上来。

    至于那位唐清莞,便是青|楼肉妓之女,她娘临终前抱着她在府门前跪上了几天,恰逢当时朱兰大病,发了善心接了进来,只是这青妓之女,一直不得唐同欢心,在府上自幼与婢女般低贱。这园子勾起唐清懿不少回忆,更多的便是她的父亲屡屡抱着她在庭前瞧夜空,说母亲是天上最明亮的星星。

    他很思念母亲。

    季思生推开门,里头有很浓厚的药味儿,人当真在棺材里躺着,唐青懿托着自个儿的大肚子艰难的过去,上下看了看,老人的皮肉已经枯褶,身体已经凉了些许,她拿了根针取血,在舌尖上清尝勒一口。

    她自幼便有尝血的本事,果不其然,里面有钩吻碱。

    好在量少,她又将血啐了出去。

    这时候羊血洗胃,硫酸钠估计都没用了,估计要用药清洗血了。

    对,就是洗血,将血液和五脏里的病菌抽离,在医学最发达的时候,癌细胞都能清洗,何况这种最原始的毒素。

    “你瞧出什么名堂了吗?”唐清华底气十足,连大夫都把不出脉相了,人的身体都凉了,这老爷子还能爬起来不成?

    “这瞧也瞧了,治不治的了倒是说句话,南王殿下在呢,刚刚可是说了,要是治不了,就跟着父亲一块儿去了吧!”

    南挚瞧了他一眼,无奈,他脸上确实写着迫不及待子承父位的模样。

    唐青懿在唐同整齐的胸|前衣裳里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是一份折子。

    折子上写了些什么东西,第一句话,便是懿儿,爹没能护你一辈子……

    唐清懿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像是所有的重量都凝聚在这信封上一样,大脑一空,竟喘不上气来,接着肚子剧烈疼痛,下|腹一阵痉挛。

    这个孩子,要出生了。

    夜,整个军机府上一片紧张,屋里孩子的啼哭声不断,外面下着雨,紧凑的很,啪啪的打在窗梗上,有几个兵在门口扯着嗓子叫喊“这是南王的意思,季思生你未免太过不识好歹!”

    “没有证据便来抓人,我倒是想反过来问问,南王殿下是什么意思?”

    “有人状告唐青懿谋杀亲父!”

    季思生一脚把人给踹出去几米远,“放屁!我看谁敢上前一步!”

    唐清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觉得身上轻巧多了,身|下撕|裂般疼,浑身虚软,竟是孩子已经生下,床边有个趴伏着睡觉的小婢女,见她醒来,一脸喜色,“大小姐?”

    她起身往内室叫ru娘抱孩子来给她看,唐清懿浑身酸软,接过那一团哭闹的小孩子,瞧着心中一暖,那孩子砸了咂嘴,一到唐青懿的怀里,便不怎么哭了,使劲儿的往她怀里凑。

    “外面怎么了?”

    丫头脸色不怎么好看,“有人状告您谋杀唐大人,状纸递到了南王手上,南王今儿就是来办案的……”

    唐清懿始终瞧着孩子,想到这孩子五岁的时候会被唐清宛炖成一锅肉汤,便浑身恶寒,将孩子交给ru娘,她起身披了件衣裳,丫头紧忙去扶着她,“小姐,您刚生产完,可不能下地走路。”

    瞧这动静,季思生都快跟人打起来了,门哐啷一声打开了,迎面倒春寒的风夹杂着雨吹了一身,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却觉得身子十分舒爽,动了动脖子,唐清懿冷笑了声,是时候收拾他们了。

    季思生手上便是唐同放在怀里的那个折子,唐清懿拿来瞧了几眼,那第一句话,便是希望他疼爱的懿儿,能掌管军机处。

    “伞。”唐清懿拢了拢衣服。

    季思生思量了下,便撑着伞嘱咐道“小姐,小心。”

    “这个折子是你放在我爹怀里的吗?”如果一直都在,唐清华肯定是第一个发现的,绝对不会留到现在。

    “这是唐大人的意思”季思生举着伞站在她身侧,这个人话很少,唐清懿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沉默的影子。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唐清华几乎都要跳起来了,但是碍着南王在,还是压抑了些的,“我大庆三百多年来,什么时候军机处能叫一个女人接管,叫一个女人来当家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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